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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203.田妮

纪商说:“是的,如果张显宗知道幽兰姑娘将她出卖了,一定会杀人灭口,只要幽兰死了,幽兰这份供词便不能够成为指证他以官营商的罪名,所以他一旦知道幽兰写了这封供词,一定会先下手为强杀人灭口。”

朱公子生气道:“堂堂左都御史,御史台第一人,他敢如此无法无天?”

钱宁说:“圣上,狗急还跳墙,更何况人乎!微臣同意纪小旗的说法!”

马永成见皇上生气了,马上转换话题说:“皇上,这十二万两银子怎么处理?”

朱公子皱眉想了一会,说:“我堂堂一国君主,其能够花女人的钱?马永成,你将今日所赢得的银子全部给我送回去!”

马永成说:“遵命,但皇上,户部不给拨发银子,如何这十万两银子还了回去,又去那里筹集十万两银子?”

朱公子说:“是啊,皇庄那边不能够停工!你说怎么办?”

马永成说:“要不皇上先将这十万两银子拿去应急了,奴婢再写一份欠条给她,这样一来,这十万两银子就当做是奴婢从幽兰姑娘那里借来的,与皇上无关!”

朱公子淡淡地看马永成一眼,然后说道:“纪小旗,你说此事如何处理?”

纪商说:“微臣但凭皇上处置!”

朱公子说:“此事是你惹起的,自然由你来收拾,我不会动用女人的钱,所以这十万两银子终归是要还回去的,但我的皇庄也很紧要,我限你一个月之内筹集十万两银子送进皇宫,否则的话,你和你的指挥使大人一起给我去剿灭乱党去!”

钱宁和纪商一同叩谢皇恩,朱公子冷冷拂袖,带着马永成和两名东厂内卫离去,留下钱宁和纪商跪在那里,钱宁见皇上的身影进入皇宫后才站起来,他气急败坏地对纪商怒斥说:“纪商,你好大的胆子,胆敢阳奉阴违,看我如何收拾你!”

纪商说:“大人,我们现在还是想法子将那十万两银子筹集了再在斥责卑职吧!”

钱宁一听,知道轻重的先后,心想:“十万两银子的事关乎自身,不得不优先,至于如何处罚这个小旗官,等到解决了银子的事后,有的是时间!”

他缓了缓心中怒气说:“纪小旗,你有什么法子解决这十万两银子?”

纪商说:“除了剑走偏锋之外,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赚取这十万两银子!”

钱宁说:“你能不能够故技重施?去找一个不认得你的赌坊,像上次一般赢他十万两银子,这次你放心,我带领着队伍跟在后面,不怕有人胆敢阻止你离开!”

纪商说:“大人英明,可是经过上次‘又来赌坊’事件后,恐怕我的名号已经传遍的整个赌档行业,要想故技重施,除非对方真的是白痴,否则不可能再次上当!”

钱宁生气说:“那你说怎么办?”

纪商说:“卑职一时间也想不出解决的法子,等我回去细细思考一番如何?”

钱宁叹气说:“去吧,但你要记得,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一旦我们要被派去战场的话,我先将你编入敢死营,让你尝尝什么叫做亲临矢石的滋味!”说完,冷哼一声,迈步离开。

纪商等到钱宁走远之后,又回到天香楼附近,找到他的廉字旗人马,一同回到西直门百户所。

当天晚上,他将所有校尉留了下来,然后对着众校尉说:“众位兄弟,我们现在面临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一旦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的话,我们所有人都会被编到敢死营,到了那时,生死就要看天了!”

众校尉一听,顿时面面相窥,同声问道:“大人,到底是什么棘手问题!”

纪商认真说:“皇上已经将他所需要的十万两银子摊派在咱们的头上,如果咱们不再一个月内筹集到十万两银子,我们所有人连同指挥使大人都要前往青徐二洲平叛,钱大人说了,如果我们连累到他的话,他就将我们送到敢死营当炮灰!”

众校尉一听,义愤填膺,可是也不可奈何,在咒骂发泄一通后,纷纷想法子筹钱,他们商量了一个晚上,偷摸拐骗,敲诈勒索,什么法子都想了一遍,但是要安全地在一个月内筹集十万两银子的话,根本不可能。

过了两天,廉字旗的所有人继续商量对策,却丝毫没有进展,没有人能够想出一条能够在一个月内筹集十万两银子的计策,他们个个的眼睛都红了,有人已经开始拿着刀当街打劫了,如果不是纪商及时发现,说不定还会闹出人命!

这日早上,内务大总管马永成携带圣旨降临西直门百户所,随同的人出了东厂番子外还有幽兰姑娘。

刑百户领同西直门百户所所有旗官校尉一同跪在校武广场上接旨。

马永成站在校尉广场的将台上宣读圣旨说:“民女田妮,素来德能兼备,特赐总旗官出身,总览西直门百户所内务,特赐御用宝剑一柄,有先斩后凑之权。钦此!”

西直门百户所所有小旗官都傻了眼,不清楚这个内务总旗官是什么个意思,不过拥有御用宝剑在身,有先斩后凑之权的话,这权力就大了,直接盖过了刑百户的权力,她的话还真没有人敢不听。不过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放在一群大老爷当中,这算什么事嘛?

在傻眼的锦衣卫当中,廉字旗的人是最为傻眼,马公公身后的那个女子他们都认出来了,明明是天香楼的幽兰,怎么现在成了田妮?

纪商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幽兰姑娘来这里不是为了当官而是为了保命,利用锦衣卫的身份保命。

众人领旨,马公公将圣旨交给刑百户,众校尉散去后,马永成找到纪商,说道:“纪小旗,皇上说了,幽兰姑娘的安全由你来亲自保护,如果出了什么事,你的下场也一样!”

纪商说:“马公公,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马永成说:“什么意思?我认为皇上的意思是如果幽兰姑娘断了条胳膊,你纪大人也要断一条胳膊,如果幽兰死了的话,你纪大人也活不长了,懂了吗?”

纪商说:“卑职。。。。卑职晓得,请公公转告圣上,卑职一定全力保护幽兰的周全!”

马永成很满意地说:“你知道就好,还有,皇上说了,你要抓紧时间将那十万两银子弄到手!”

纪商说:“卑职一定全力以赴,不会让皇上失望,可是卑职有一事不明白,既然皇上顾及幽兰姑娘的安全,为什么不将她送到北镇抚司里去,那里守卫森严,原本我们这里安全的多。”

马永成笑道:“这原本是皇上的意思,不过钱大人说北镇抚司里关系着朝廷内外许多机密,实在不适合让一个女人在里面瞎混,所以提议让幽兰姑娘来西直门百户所,让你给她当保镖!”

纪商苦笑道:“钱大人还真看得起属下!”

“好了,洒家也要回去了!”

纪商将马永成送出百户所门外,看着马永成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钱宁,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回到廉字旗的班房的时候,再次和众校尉商量解决银子的对策,过不多时,刑百户亲自带领着幽兰姑娘过来打招呼,这时候的幽兰已经换上了黑色飞鱼服,腰挂皇上御赐的宝剑,威武中带有一个阴柔,很是引人瞩目。

众人起立说:“卑职见过田总旗!”

田妮看着纪商浅浅笑道:“刑百户,我和纪小旗打过几次交道,非常熟悉!!”

邢进说:“原来你们已经认识了,那更好,纪小旗,马公公特别吩咐我说让你们廉字旗来保护田总旗的安全!”

纪商说:“卑职谨从尊令!”

邢进和田妮离开后,纪商松了一口气,脑袋乱成一团麻,根本无法思考,时至下午,田妮过来廉字旗班房找纪商,纪商知道她找自己有话说,便将她领进资料室,关上了房门,请她坐下说:“我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幽兰大人,还是田大人?”

幽兰说:“我原本的名字就叫田妮,幽兰不过是我在天香楼的一个化名罢了!”

纪商冷淡地说:“下官恭喜田大人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田妮斥责道:“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现在还在天香楼里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岂会沦落到在这里当一个破旗官!而且这个旗官还是没有下属的旗官,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差点死了,要不是东厂的人及时赶到,现在我已经身首异处了。”

纪商义愤填膺地说:“谁人那么大胆,胆敢伤害我的田总旗,看我不收拾他!”

田妮叹息说:“我算是明白了,只要和你们锦衣卫挂上了关系,准没好事!”

纪商笑道:“田大人,你别忘了你现在也是一名锦衣卫!”

田妮说:“好稀罕吗?赚那么丁点薪俸还不够养活我自己,你知道吗?因为你,我现在债台高筑,足足欠了亲朋好友八万两银子,如果只靠着这一点点薪俸,我何时才能还请债务!”

纪商说:“田大人,你别忘了,就是因为我,你才能够成为一名锦衣卫,要知道,现在整个锦衣卫只有你一个女子,这是何等的荣光。”

田妮烦厌地说:“这种荣光还是算了吧,谁要谁拿去!”

纪商说:“你就算不稀罕锦衣卫的荣光,那你总稀罕你自己的性命吧,只要你是锦衣卫,张显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对你暗下杀手,否则的话,他的下场绝对比凌迟处死还要难看!”

田妮听到她的生命不会有危险后,顿时来了兴趣问:“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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