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灵神见纪商不答,呛呛喝道:“尔等枉死鬼,还不从实招来?难道要我再次动刑不可?”
纪商想到刚才全身被针扎的痛楚,心里打了个激灵,赶紧说道:“大神冤枉啊,我真不知道顾成悔是怎么死,我还是在顺天府衙门找到他的尸体后,才知道他已经死了!”
巨灵神怒喝道:“在我面前,你还敢撒谎!”
纪商说:“大神明鉴,小人从不撒谎!”
巨灵神说:“你在我面前撒谎也由的你,等到你去到望乡台,平生所历尽数显现,如若有犯事和现在审判不服,将会罪加一等,打入十七层泥黎殿,受那石磨酷刑,三百载不得转世轮回!我素来仁义,现在给你个机会,让你细说如何害死顾府满门的罪恶一一述说!”
纪商心有怀疑自己处于江湖幻术当中,但现在弄不清楚情况,只得顺着巨灵神的意思说下去,“大人,我乃锦衣卫,原本与顾府毫无想干,无奈受命前往顾府核实翰林院编修顾成悔之死,可在调查当中,无意发现顾成悔并没有死,他使用金蝉脱壳的手法躲在顺天府牢房里面,我带人去顺天府监牢缉拿,百密一疏,原以为他是个囚犯,却想不到他伪装成狱卒,等我在囚犯里找不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利用狱卒的身份逃离监牢,不知所踪,直到第二天我接到顺天府衙门的报信,才知道他已经被人杀死了,至于他是如何死的,我真的一点也不知情!”
巨灵神说道:“既然顾成悔之死与你无关,其弟顾成恨之死总与你有关了吧!他可是在见到你之后便在慈悲路上自刎而死!”
纪商说:“顾成恨的死也与我无关,经过我的密查,发现顾成悔和顾成恨两兄弟其实是红莲教信徒,鄙人上司左岳峰让我去调查顾成悔之死不过是想借大明律这个裁决刀杀我而已!我是在将调查报告上递北镇抚司后才发现顾氏兄弟两人竟然是红莲教信徒,当时情形非常危急,我的上峰左总旗手里掌握着顾氏兄弟是红莲教信徒的秘密,一旦他呈递上去,北镇抚司必然派人下来核实,在诏狱的行刑使的手段下,顾成恨一定不能够坚持,一旦他招供,我身为调查顾成悔死因的报告将会成为指证我是红莲教信徒的证据,一旦我被定为红莲教反贼,我将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在那危急关头,我必须要在左总旗提交顾氏兄弟是红莲教信徒的证据给北镇抚司之前,让顾成恨不能够开口招供,可诏狱是锦衣卫最重要的地方,如果我在哪里杀人灭口,和自己承认是红莲教反贼一样,所以我只能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服了他在慈悲路的地藏王菩萨前自刎而死,所以他的死也算不到我的头上,如果非要算的话,顾成恨不过是锦衣卫和红莲教互相攻伐的牺牲品而已,与我无关!”
巨灵神喝道:“你休得胡言,后来你为何要蒙杀顾府全家?”
纪商心想:“自己是在红景天的口中得知顾府全家离开京城后,便往南去了,最后在砀云山被惊蛰旗和霜降旗联手伏击,被灭了满门,如果这真的是江湖幻术的话,自己可不能够透露自己知道顾府被灭门之事!”他磕头说:“大神明鉴,顾府之人离开京师后便不知所踪,我那里有本事杀人灭口?”
巨灵神说:“顾府之人真的不是你灭口的么?”
“当真不是!”纪商诚惶诚恐地说,“我原以为他们已经回了太原老家,根本不知道他们已经死了”
巨灵神又说:“既然你不认罪,此事了结,等会上了望乡台,莫要显示出你就是凶手,否则加刑千年。”
纪商说:“大神明鉴!”
巨灵神又说:“顾成恨既然受到你的劝解而自刎而死,他临死之前,可有什么遗愿?”
纪商摇头说:“没有,他只是说一失足成千古恨,悔不当初,然后就让我离开了,当天晚上诏狱行刑使例行提刑,他便在慈悲路上吻颈而死。”
巨灵神忽然喝道:“顾成恨交给你的名册在哪里,你可是藏好了!”
纪商心里一怔,顾成恨只是提到他们兄弟在京城经营多年,有一份贿赂名册,却没有将名册交给自己,如果这里真的是阎罗殿的审判所,顾成恨状告自己其他罪名还说得过去,断不会状告自己收藏了受贿名册之事,这简直就是无中生有,看来只有一种解析了,这个所谓的审判是江湖幻术罢了。
想通这一切后,他的胆子也壮了起来,说道:“大神明鉴,小人句句属实,根本不知道什么名册,顾成恨从来没有和我提过名册之事,如果大神不信,我可以和顾成恨对质!”
巨灵神深深地看了他好一会,见他脸色坦荡,说道:“顾成恨已经转世轮回,无法与你对质,现在只有一个法子可以证明你的清白,那就是去望乡台回望你一声所经历的所有事,当然了,其中也包括你是否收藏了名册之事!”
纪商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什么阎罗殿,什么望乡台,都是假的,所以他一点也不胆怯,坦坦荡荡地说:“请大神带我去望乡台以证我的清白!”
巨灵神喝令道:“牛头马面何在?”
原本隐身在周围的牛头马面同声说:“卑职在此!”
巨灵神说:“你们二人带他去望乡台,如果他所言属实,让他去转世轮回,如果他有一事撒谎,打入十七层泥黎殿受刑千年!”
牛头马面同声答应。
巨灵神又对纪商说:“纪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要改口,现在还来得及,一旦上了望乡台,一起都无可挽回!”
纪商心里冷笑,见他到现在还想讹自己,配合说:“我愿意去望乡台一洗清白!”
巨灵神挥手说道:“带走!”
“得令”牛头马面答应,拿出手镣将捆在纪商的脖子上,然后拖着往前走去。
纪商看到周围全是黑雾,似幻似真,过不多时,他们来到一个小小的祭坛上,祭坛上有一面巨大的六角铜镜,纪商往里面一看,他看到自己年幼时候的自己,还有已经故去的奶奶,父亲也在,母亲比现在年轻多了,一家人和和睦睦在院子里玩耍,他看着看着,意识便开始迷糊起来,不久后,他在彻底睡着过去。
而就在这时,摘天花在大牢里面睁开眼睛,看着晕厥在地上的纪商一会,叹了口气,他轻轻敲了敲牢房的铁门,外面出现一阵火光,过得不久,他看到一队人走了过来,在牢房前停下,为首的人是一名锦服男子,他让人打开牢房的铁门,说:“情况怎么样?”
摘天花看了看他身边的侍卫,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出去再说!”
锦服男子点了点头,他喝令身边的侍卫说:“将大师抬出来!”
他身边有两个侍卫答应,拿出一副担架走进牢房,将断脚的摘天花轻轻放在担架上,然后抬出牢房,不多时,一行人离开地牢,地牢又陷入了一片昏暗当中。
摘天花和锦服男子来到一间书房里面,锦服男子让侍卫奉上清茶后,和摘天花面对面坐在一起,他问:“查到名册的下落了吗?”
摘天花喝了口茶,定了定神说:“让你失望了,经过的我离魂大法,他根本不知道名册的事情!”
锦服男子的身体一瞬间僵硬起来,他张了张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喃喃说:“怎么可能!”
随后他又激动起来说:“顾成恨不可能知道慈悲路的事情,却死在慈悲路上,这肯定和纪商有关!”
摘天花说:“我已经查问过了,这根本就是两码事,纪商确实想要顾成恨死,但他不过是被左岳峰逼得走投无路时所使出的对策而已,顾成恨临死之前根本没有和他提及过名册之事,所以他对名册之事一无所知!”
随后,摘天花将他在离魂幻境中审讯纪商的过程一一说了出来,锦服男子在一边挥笔记录,最后还让摘天花过目,然后签字画押。
锦服男子拿着这份详细的审讯口供看了一会,忽然说道:“你说他会不会在审讯当中说谎?”
摘天花冷笑说:“赵大人,你不也领教过我的离魂大法的厉害吗?难道你在我的离魂大法之下撒谎了吗?”
锦服男子正了一下,回想起当初自己所经历的身临其境的幻境后,顿时泄了气,他说:“如果他真的不知道名册的下落,这样我如何向大人交代!”
摘天花说:“这是你的事情,和我无关,不过我耗费的精力太大,半年之内不能够使用离魂大法,明天一早,你安排车马送我回雍州修生养息,京城这种是非之地实在不宜久留!”
锦服男子点头说:“你放心!你的酬劳我已经准备好了,我先安排你去休息,明天送你出城,不过今日之事事关机密,你万万不能够对别人胡说,否则我也保不了你!”
摘天花冷笑说:“对于保密的事,你大可放心,如果我的口不严,还能够活到现在吗?”
锦服男子尴尬地笑了笑,唤来侍卫,让侍卫将摘天花送到客房休息。
这时候,有一个人影走进房间,来到锦服男子面前说道:“都头,牢房里的那小子怎么办!”
锦服男子说:“既然那小子不知情,留着也没用,但我们不能够自作主张,还是根据刘大人的意思去做吧,是杀还是放,让他作定夺,免得到时候给他抓住把柄反将一军!”
ps:对了,什么气功都是假的,本书不会出现气功之类的东西,这些都是江湖骗术而已,不过神打是真的,因为神打是真是存在的秘法,摘天花教给纪商的其实就是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