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一般不会袭击人,除非饿疯了,这群狼是被烧鸡的香气吸引而来,现在鸡没了,自然守在树下等两人下来给它们做吃的。
狼群没有在树下等多久便离开了,纪商和曲青青从树上滑下来,放腿就跑,走出两三里,纪商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阵沙沙的响声,回头一看,发现一群狼从树林处奔出,朝他们追来。
纪商大叫:“快跑!”
狼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它们不但是一种群体行动的动物,而且还会设置陷阱,它们很清楚如果纪商他们两人躲在树上的话,它们无从下手,于是它们撤退躲了起来,纪商和曲青青都不清楚狼的习性,所以他们看到狼群退去后便下了树,狼群见到他们下了树后,便开始追猎。
曲青青吓得腿软,那里跑动,纪商无奈,只能将她背起来往对面山坡奔去,纪商跑了一段,眼看狼群越来越近,更是惶急。
曲青青又怕又忧伤,小声说道:“纪大哥,你放下我吧,我不想拖累你!”
其实纪商心中早就有了抛下她独自逃跑的打算,只是仅有的良心让他没有做出来而已,现在听到她这样一说,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了,那里还能够丢下她独自逃跑,没好气地叫道:“闭嘴,我们不会有事的!”
不过他很清楚,如果再这样跑下去,肯定逃不过狼群的吞食,他四顾观察地形,忽然发现左侧山壁黑黝黝,似乎有个洞穴,更不思索,背着曲青青钻了进去,原来那是由两块巨大的石头互撑形成的一个裂缝,夹缝不大,刚好可以通过一人,彷徨之下,只是拼命往里面急钻,夹缝不深,只有十几丈,不一会便走到了尽头,
他将曲青青放了下下来说:“你不用担心,我们暂时没有危险,这里狭隘,就算狼要进来,也只能一个一个排着队进来,只要不是受到围攻,我还是有能够应付。”
曲青青说:“多谢纪大哥多次搭救!”
纪商不理会她,让她坐在夹缝的尽头处,自己抽出匕首顶在外面,这时候,狼群已经来到夹缝跟前,围着不敢进来,过得一会,有一只灰狼蹑手蹑脚地爬进山洞。
纪商右手持着匕首微微向前护卫,双目死死盯着那头灰狼,那灰狼缓缓地走到纪商前一丈远处停了下来,一双青幽幽的狼眼盯着纪商不放,纪商上前挪动一步,灰狼马上后退一步。
一人一狼对峙了片刻,那灰狼失去了耐性,瞄准了纪商的脖子扑了上来,可是夹缝里狭隘,它根本施展不开,纪商忽然蹲下躲避,那灰狼从他的头顶跃过,就在这时,纪商手中的匕首往上用力一刺,正中灰狼的腹部,借着灰狼向前扑的力度轻易在灰狼的下腹剖开一条长长的口子,灰狼哀鸣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一动,黑红色的鲜血从狼腹流出,形成一个小小的血泊,纪商上前踢了踢,发现灰狼已经死透,才放下心来,他看了眼缩成一团的曲青青,心想:“难怪人家说,红颜祸水,自从碰上她之后,一件一件危险的事情应接不暇,自己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这时候,外面的狼群显然知道了灰狼已经死去,开始“喔呜,喔呜,喔呜。”地鸣叫起来。
纪商继续警戒着外面的狼群,这一次,纪商的信心回来了,不再害怕狼群,他将灰狼的尸体拖到洞口摆着,那些狼群似乎受到惊吓,慌忙后退几步,纪商又朝着狼群大叫几声,可是狼群就是不退,围在洞口处巡回不进。
纪商看着在外面徘徊的狼群,不敢松懈,退回到对自己最有利的位置上警戒。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渐渐西斜,夹缝里阳光不足,越来越黑,曲青青不敢独自一人待在黑暗中,跑到纪商身后呆着,纪商见外面的狼群还在守着没有离去,对曲青青说:“你进去,如果有狼进来,我保护不了你!”
曲青青说:“我不怕!”
忽然间,他们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嘭,嘭”两声声响,如同闷雷,狼群受惊,慌乱逃入对面的山林当中。
纪商又惊又喜,从夹缝中缓缓探出头来,只见两个人影出现在山道上,那两个各自都背着一个箩筐,肩上还扛着一把叉子,叉子上挂着几只山鸡野兔,而腰间上都挂着一把柴刀,既像农夫,又像猎人,
“两位大哥等等我!”纪商死里逃生,大为惊喜,拉着曲青青跑了过去。
那两个人影年停了下来,很惊讶附近有人,纪商和曲青青走近,才发现那两个人影是两个青年,一个长得有点虚胖,大腹便便,另一个很瘦很黑,长得一副吊眉,比较像丧门星,他们一见曲青青的模样,惊为天人,露出了色迷心受的样子,他们呆了半响才说:“这里山高林密,你们什么人?怎么跑来这里?”
纪商见他们如此不堪的模样,心生厌恶,知道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不过现在如果不和他们同一路的话,等到夜晚,一定会受到狼群的围攻,为了性命着想,他硬着头皮说:“我叫纪商,今日送娘子省亲,不想被狼群围追,一直逃到这边!”
曲青青听到纪商说两人是夫妻,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也不反斥,全由纪商胡编瞎掰。
虚胖青壮年说:“你们是附近村庄的人吗?”
纪商说:“不是,我们住在清河镇,我娘子是通州人,原本打算回清河镇去,谁知中途迷了路,才来到这里,却不想又碰到狼群,如果不是遇到两位,说不准我和娘子都喂了狼!”
虚胖青壮年和黑瘦青年对望了一眼,说:“这里山林中有豺狼虎豹的出没,夜晚特别危险,我们在对面的山岗上有一个简单的木屋,你们不妨跟我们去木屋过一个晚上。”
纪商心想:“有个地方住总比露宿野外比较好!”当即答应说:“那鄙夫妇就叨扰两位了!”
黑瘦青年带路,四人往前走去,虚胖青壮男跟纪商并列走,他说:“这里离门头沟不远,只有半天的路程,门头沟里有驿站,从那里可以乘坐马车去京城,到了京城再转车,无论是去通州还是回清河镇,都很简单了!”
纪商恭谨地说:“多谢大哥指点,不知道大哥叫什么名字?”
虚胖青年朗声说:“我叫涂大海,他是我的弟弟,涂小洲,我们住在门头沟,经常进来密云山采摘松口蘑回镇上卖,可是密云山里有很多猛兽,所以我们在密云山上搭建了一间茅屋,有了茅屋,我们可以在密云山里过夜,不需要当天就赶回门头沟。”
松口蘑又叫松茸,是一种生长在松栎等树木根部的真菌,具有独特的松香,一般生长在比较干燥的林地,数量非常稀少,价值等同黄金。
纪商攀谈说:“松口蘑很贵,不知涂大哥采摘了几朵?”
涂大海兴致勃勃地说:“我们两兄弟一共采到十二朵,根据行价,应该可以卖十两银子!”
纪商发现他时不时偷看曲青青,像做贼一样,心里已经很不满,不过现在有求于人,不便斥责,只是当做没看到,说道:“松口蘑虽然很贵,但密云山里有很多猛兽,你们不怕猛兽的袭击吗??”
涂大海有点炫耀地挺了挺肥胖的小腹说:“不怕,我们都带有爆竹,爆竹的响声很大,只要点燃一个,任何猛兽都怕,所以带爆竹上山比带弓箭要有用!”
纪商恍然大悟,先前惊退狼群的那两声响雷的声音原来出自爆竹,他说:“还是你们有经验!”
涂大海得意起来,笑道:“我看你的穿着,应该是个猎户吧,怎么会在山林中迷路呢?”
纪商说:“别提了,没有长弓利箭的猎户不如一条狗,我的弓箭都弄丢了,否则我也不会被那群狼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他们转过一个山岗,山岗上有很多松木,松木当中建立了一座茅屋,那间茅屋的主要支柱就是那四棵松树,用木板将那四颗松树连接起来,顶上木钉,上面盖上毛草,搭建成一间可以住人的茅屋,既简单,又坚固,因为松树的根部扎得深,就算遇到大风暴,也不会将那茅屋吹倒。
四人进入茅屋,那是一间典型的猎户茅屋,四面是木板墙,墙上挂着一些地下也铺着一层木板,茅屋的中间露出一个三尺宽大的土坑,土坑里架着柴火,柴火上面有一个吊锅,吊锅由一条从屋顶拉下来的铁链连接,掉在篝火上面,可以用来烧水煮饭。
涂大海和涂小洲两人放下肩上的刀叉,点燃茅屋里面的柴火,涂大海让涂小洲将吊锅拿到外面的小溪里洗干净,宰了一个山鸡,又罢了些野菜,然后烧了一锅山鸡野菜粥,纪商和曲青青又累又饿,也不客气,放开肚皮吃了一肚子山鸡野菜粥,
天色渐渐入夜,外面时不时传来一阵狼嚎声,他们四人吃饱后,互相闲聊了一会,便围在篝火旁边和衣躺下,纪商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困得不行,倒下不久就睡死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纪商忽然感到有两个人骑在他的身上,一个骑在他的胸部,用双膝压住他的双手,那人的双手又用力按住他的口鼻上,让他呼吸不了,而另一人则是坐在他的双脚上,用力死死压住他的双腿,让他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