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韩醒,他会来到这里则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是因为,他母亲的墓地就安置在这座小山之上……
天越大陆极东之地的某处山谷之中,凹陷着一道深不见底的恐怖深渊,片片漆黑的雾气弥漫其间,使人只能勉强看清眼前数丈远的距离。
更古怪的是,那些黑色雾气仿若生了脚一般,它们形成着浓度不一的股股雾团,毫无规律地四处游走着。
从这茫茫的漆黑雾海之中,不时地弹射出道道形态扭曲的淡灰色电弧,电弧出现后不久,便紧跟着地响起阵阵沉闷的雷鸣声。
深渊旁,数百名身披铁甲的士兵,手持刀剑地站立不动着。
为首的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人,满面的胡茬,挺拔的身姿略显肥胖,中年人的目光炯炯有神,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身下的万丈沟壑。
“将军,最近的黄泉鬼雾是越发的不稳定了,我们是不是要提前做些准备?”
“准备?如何准备?蚀影若真的突破界面结界跑到人界来,根本没人可以抵挡其分毫,现在,只能希望那些战死的亡灵还不足以打通人鬼两界的通道了。”
“可战事不息,此地的煞气便会不断地激增下去,恐怕终有一日……”
“大胆!”
“属下……属下知错了!将军恕罪!”……
一间不大的学堂之中,十几名温文尔雅的书生,他们各自捧着一本蓝皮书卷,正摇头晃脑地一起朗诵着什么。
在这群书生身前的不远处,一个六十余岁的老者,他手里握着一柄短短的戒尺,慢悠悠地来回踱着步子。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物有本末,事有始终……”
“好。”老者打断了学生们忘我的朗读。
“延亭。”
“嗯,先生。”
“会背吗?”
“回先生,会背。”
“合上书本,接着后面的背下去。”
“是,先生。”
“物有本末,事有始终,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
非常流畅,年轻人口若悬河地“讲”了大半天,听得其他学生哈欠连篇,唯有那个老先生,他边听着边不时地点点头,偶尔还轻声地“嗯”那么一声,似乎非常满意。
不过没人知道,在书院围墙外的某棵大树之上,一个眉目如画的清秀少年,同样津津有味地听着这书生吐出的“酸水”。
少年手中拿着一个大大的脆梨,半靠着一支粗壮的树枝,他认真地听着课堂上的一切,有时还啃上一把手中的梨子,少年将左腿搭放在右腿之上,不停地晃荡着自己那不大的脚丫子。
此种学习方式,真的好不惬意。至于这位年轻的知识“小偷”,他不是别人,正是韩醒。
十年来,他倒是经常来这“偷”东西,不过,韩醒可并不是交不起学费,他只是不喜欢那种被课堂规矩束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