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无昼在野人的背上摇摇晃晃不知过了。睁开眼睛时已经夜幕降临,野人并没有察觉什么,无昼软软的把自己的手臂尽量自然的下落……
阳光破晓,这野人的体力真的不是常人所能企及的,快速奔走整整一夜却并没有一丝疲倦,无昼生怕被发现,合住了双眼。
约莫过了四个时辰,终于到达了野人部落。石块堆砌的房屋,木桩在各家门前围起栅栏,每个野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大家彬彬有礼其乐融融。
“卡鲁,卡宾,你们回来了!呦!两个小子!看来收获不小啊!”
迎面走来一个吊儿郎当的野人,他也在笑,不过是幸灾乐祸的笑。
“眉练,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才抓了一个,得意什么,眉批去哪里了?”驮着无昼的野人卡鲁也不留情,言语之中也没有什么好态度。
果然,不管是什么地方,不管有多么的其乐融融总会有一丝格格不入,这便是自然的法则。
“死鸭子嘴硬,函谷里那些个老家伙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小闺女这次能不能保住,哈哈哈哈!!!”
“你给我滚!!!”卡鲁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
野人山谷,坐落在魁山之中,野人部众世代居住在这个地方,与此部落比邻的还有一个被外界成为神秘谷的的地方——函谷。其中生活着白猿一族,他们有奇怪的规矩,每年都会挑选野人部落的一户居民到部落外面抓人作为祭品上交,作为交换,便传授武功给野人,但是如果没有祭品或祭品不满意,他们就会抓走当户人家的小孩子作为祭品。
要说的是这进入函谷的没有一个能出来,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似乎从来没存在过。
无昼和夜翼被关押在部落的地牢之中,虽说是个牢房,但其中的放置却并不寒碜,一切物什应有尽有,每日的饭菜都是极好的!真正的像是世间的一隅隔世之所。
在牢房里大概是无昼夜翼近来时日中过的最好的,衣食无忧的情况下,无昼夜翼当然没有闲着,每日练习心法。
无昼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在脑海之中回放着自己战斗的过程,从四承到野人卡鲁,从野狼坡到山上的每一只野兽。剑法之中的缺陷和优势无昼不尽的在脑海之中思索,以手做剑一遍又一遍的演练着,只因为心中执着着名扬天下的梦想。
当初离开是为了父母吗?无昼这段时间也曾不止一次的回想父母的音容笑貌,母亲做的土豆丝,父亲拿着木棍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教自己写着“人、大、天。侠、客、行。”。
父亲说这人世间的字最难写的是‘人’,最难做的也是‘人’。手中的那把剑如若是只挡在自己胸前,虽然护住了自己的周全,却免不了会拒人千里。当实力更进一步,不得不在头上放上头衔的时候,周围的人便近不了一步,所以,想要有人靠近你,就要把剑放低,担起担子,以客人的身份,学着充耳不闻,置身事外而又若即若离的行走世间,这也就是为什么翎鸢是两把剑,一把在首,一把在尾……
无昼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这些,把枕头湿一大片才一点点的睡去。这孩子就是这样忍着呜咽一点一滴的成长,学会生活,学会期待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