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一声声无言的呐喊,望着那一个个倒下的身影,将这夜色前的永恒黄昏越染越红,心中的恐惧俞发的不可自拔的充斥的身心之间。
众人望着眼前那不断的在屠戮的男子,望着那在残阳的照耀下额头不断反射着金色光芒的天魔印记,宛若神邸,可此刻的自己却只感觉自身双腿不住的颤抖,想说什么,想大喊一声发泄一下此刻心中的恐惧,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神邸不是都应该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么,怎么会来屠戮自己这些凡人,是的,此刻的众人就感觉自己是凡人,望着对面下那金光璀璨的天魔印记照耀下的男子,感受着来自对方额头间的天魔印记和其自身境界的威压,就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就连移动一步,喊叫一声,都成了奢望,宛如虔诚的佛子在面对自己所坚信不疑的信仰那般,哪怕让其马上拿起手中的兵刃挥刀自尽也毫不迟疑,可是,众人却根本不愿,不想,只是来自对面那男子身上的威压让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就像待宰的羔羊一般,一切,都只是奢望。
死亡前的压抑总是能让人疯狂的,何况这样黑暗来临前的无尽平静,更是折磨的众人的神经快要崩溃过去,却偏偏无法反抗,更加让人崩溃,望着眼前那不断屠戮的男子,众人竟然生出一种渴望被其亲手杀死的可笑荣幸感,虽然可笑,却又那么让自己迫不及待。
崩溃,却又无可奈何,疯狂,充斥着众人的眼中,却又无法释放,许多的人都在这样的情况下活活的压抑而死。
虽然身体在这威压这下瑟瑟发抖无法动弹,不过当众人望向那此刻那早已昏迷在地的男子身上之时,眼中流出的确是浓浓的怨恨,男子额间是淡红色的天魔印记,是一位红饮境的强者,不过在那如神邸一般的凡脱境男子面子,虽说不会像众人这般被威压制的死死的,也有一拼之力,却也只是那一击之力,却也因为一击过后承受不住反震之力而昏倒在地了。
若不是此人,众人也不陷于这般如待屠宰的猪羊一般的待遇,此刻的众人心中充斥着满满的无尽怨恨,对他们这团队首领的怨恨,却也不曾想过,若没这男子,便不会有这团队,没有这团队,他们说不定早已在这充斥着无尽杀戮的大陆死去,哪怕身前在尊贵的身份,一国的皇子皇女,世家的掌上明珠心头肉,在天魔宗的新人礼上,只要当你决定加入天魔宗之时,这一切早已注定,要么成则就辉煌,要么亡则就尘埃,在这,只有活下去的人才有资格尊贵,不论任何原因死去的人呐,有何资格去怨,有何资格去恨。
“可笑又卑微的人性,”周遭的一切本就在男子的预料之内,望着周围众人不断变幻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凝重,惊讶,惊骇,挣扎,恐惧,绝望,再到最后那不分是非的怨恨,面无表情的嘲笑了一句,男子停顿了下的身形再次动了起来,手中的剑再次挥舞,不断的吸收着游离在剑下的天魔印记,额间的金色印记也越发璀璨光华了,这男子,正是渊麟,在残阳的黄昏下,越发的如同神邸一般,只不过,这是带来无尽死亡的魔神,此刻无助的众人如此这般想着。
风吹过,见证了一场杀戮,散去,无何物。
随着最后一个站立的瑟瑟发抖的人影的倒地,染红了原本脚下的那一片叶,渊麟执剑来到了众人间唯一的那一位红饮境却以昏迷的男子,正待举剑时却忽然往后一挥,一道剑气伴随着质问呼啸而出。
“谁!”随着渊麟的话音起落,一道凌厉的剑气急射而出,朝着树林的方向急射而去,只见顿时一片黑雾弥漫开来,剑气消融,随着那道剑气的消散,黑雾也渐渐的散去,露出了那双猩红如血般的双眸,赫然是众人先前所见的执法卫队的执法者,依旧是那面无表情的面庞,不同于渊麟那万物不为所动的淡然,他的面无表情更像是一种看淡生死,如机械般不再泛起波澜的表情。
“这人不能死!”执法者用他那猩红般的双眸看着渊麟认真的道,就像在复述某一人在特定的地点下达的指令似的,渊麟听完后看了下自己脚边昏迷的男子后又看了看对面不远处的执法者淡然道:“人带走,天魔令归我。”说完后将手中的剑对准身下的男子,执法者看着渊麟的动作,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会道:“好。”听到了执法者的回答后,渊麟一挑,男子便被渊麟用剑挑了起来,直直的飞向执法者,只见执法忽然又再次化作一团黑雾,昏迷的男子直接就这样飞进了黑雾之中后,一枚令牌却从黑雾中疾驰而出,射向渊麟,同时黑雾也开始渐渐消散,渊麟望着飞来的天魔令牌,伸手接住。
在执法者化作的黑雾消散之后,渊麟那仿若万古不变的脸上忽然勾起了一抹嘴角玩味道:“七罪始之,六欲无情。”说完后也直接身形开始消散,渐渐归于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