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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融合,杀戮之心(一)

岁月,真可谓是无情物,其流逝的速度不可被感知,更不可被窥测。仅仅是强化自身,就用掉北冥若离不少的时间,而现在,他也有些许自己的事情需要处理。譬如说,他在轰杀古行云时候的那种疯狂的状态和那疯涌的杀意!

(……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北冥若离漫步在街上,摩挲着脖颈上的天弑项链,疑惑地想着。

没错,就算是他自己也不知晓那时的状态究竟是如何。就仿佛是心灵完全地纯净、空白,将自身彻彻底底地交给那颗空白的心主宰。然而,在转瞬间,纯净无暇的心却被如深渊般地杀念侵袭,顿时,心中的信念就只有杀戮,可又并非全是如此,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纯粹到极致的不纯粹。

所谓,事物本就无完美,完美到极致同样也算是缺陷。而那时,北冥若离的心,就是如此的状态,心灵,极致地纯粹,就仿若是孤寂黑夜。夜,纯粹的黑暗,毫无杂质的黑暗,包容万物的黑暗,没有参杂其余欲与念的黑暗。亦正亦邪,亦善亦恶,两者皆可。

所以,它就是杀戮之心,必然是杀戮之心,修罗并非是杀戮机器,力量的善与恶,不在其本身,而是在于使用者的心。正因为如此纯粹,所以才能是亦正亦邪,为神为魔仅仅取决于念想。那么,如此纯粹的心灵岂可轻易修成,其中所悟,还有很多啊!

“呼……呼”

北冥若离漫步着,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微风,不禁微微地闭上眼睛,整个人极其慵懒和放松,他静静地站立着,细细地享受着微风带来的和煦。不由地,他的心灵似乎都放松下来,将思绪全部抛弃。

忽然,北冥若离的双眼睁开,瞳孔里闪过不易察觉的精光。顿时,风起,身动,他施展起凌波微步,迈动着凌乱中却有秩序的精妙步伐,双腿如风一般地踏动,身影在刹那间就消失不见,疾风而动。

“呼呼……”

北冥若离疾驰于地面,天弑随身而动,直竖在他的身旁,两旁的风灌入他的双耳,风速极大,竟是能感觉到些许的疼痛。他的速度极快,没多久就已经远离市区,跑到偏僻而又宽敞的空地上。

“铮……”

顿时,天弑旋于手,划起漂亮的弧线,半弧形剑气瞬间而出,锋利至极。说时迟,那时快天弑的剑刃未完全地劈下,凌厉的剑气就已经破开空气,悍然斩下。顿时,地面上就断开了寸寸的裂缝。

“摩耶刹那……”

几秒后,北冥若离平淡地声音才慢慢地响起。真是可怕的剑术,其剑速更甚因素,剑气可斩自然之力,斩风破水劈火,皆可而行,而那般的剑术,正是北冥若离的摩耶刹那。

“杀戮之心……”

北冥若离盘腿坐着,喃喃自语地说着,语气飘忽。忽然间,在他的身上徐徐升腾起金紫色的光芒,覆盖着他的全身,张牙舞爪,耀眼至极。顿时,他的眼瞳再次变成妖异的猩红,戾气狂涌,杀气暴涨。

“轰……”

顿时,一声巨响响彻在乾坤中,那股金紫色的芒光烟消云散,而北冥若离的状态同样不好,他喉咙一甜,就是一口鲜血喷出。他感觉浑身脱力,气血翻腾极其难忍,他瘫软在地上,再没了气力。

“果然……不行么……”

如他所预料的那样,真的想要做到心灵如夜空一般纯粹,如夜空一般的简单,实在是太难太难。须知,黑与白的间隙里存在着无数的灰,同样的,纯粹与否之间,也有着无限的因素可能。

“到底……应该怎样做呢……”

北冥若离盘坐在地面上思索着,可百思而不得其解。纯粹,纯粹,真正做到纯粹,是多么多么的困难!试问,何人能拍着胸脯说自己的心灵是纯粹,不夹杂着任何杂质的!很少,很少,其几率几乎等于没有,尤其是北冥若离身处的时代!

“纯粹,所谓纯粹,如果硬要解释的话,那么就相当于是其质量或者说密度程度到达相当一定的程度。那么,如果脑袋里是一片空白,要是什么都不去想,毫无思绪,是不是也能够算得上是一种纯粹呢!”北冥若离如此想到。

顿时,他便再次尝试起来,将自身的思绪完全地放开,将心灵想象成一张白纸,一块璞玉如此,以求达到一种心中无所思,却若有所思的境界。届时,说不定就能够达到如夜般纯净的状态。

然而,北冥若离实在太小看心灵纯净的境地,生物就是因为有着各自各样的思绪,有着各种各样的欲望,有着生存欲,有着贪欲,有着恶欲。可正因为如此,生命才有着存在的意义,有着活下去的意义。不断完善自己,不断提出疑问,不断解惑,不断地打破和创造,成就更完美的生命,如此,心中有所思,心中有所欲,才是真正的生命。

“究竟……究竟该如何……该如何……”

北冥若离的眼神里充满彷惶,有时,正因为能知晓太多,能看透太多,无所不知反而是极端的恐惧,恐惧那些隐藏在幸福背后被自己看破的威胁。恐惧不断地看透事物的本象,从而失去了继续生存的意义!

所以,人类总是说:“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快。”尽管很多人将它看作是一种自欺欺人,可它也有一定的哲理性存在的。人类的大脑并不是无限的,相反,它反而像种容器,装进越多,流出来的便越多。全能全知的人是不可能存在的,除非将一块足够大的芯片植入你的脑海里,可那样,你究竟还算是人吗!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稀缺的事物才会被争抢,乃至是被撕碎!

北冥若离,就是因为明白的太多,很多事他不去做也能够知道结果,如此,便有一种想法,那就是放弃,因为他还没有得到“因”,便已经知晓了“果”,所以,他想要达到真正的纯粹,真的很难很难!

所谓纯粹,其实就是人们常常说的贯彻本心,纯粹,并不是真正的纯粹,因为如此的事物并不存在。所以,贯彻本心,就能从某一种方面来说已经将心灵变得纯粹!而本心,自然是简单,简单到不能在简单。

譬如说生存,譬如说辉煌、譬如说疯狂等等。越是简单的本心,贯彻起来就越难,所谓大道至简,越简单的事物就越接近高深的境界,就比若说一个阿拉伯数字,零。请问,零能得到什么呢?

零,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它的不确定因素的存在是不可被想象的,你可能能够从零中间得到另一个数字一百,亦有可能是一千、一万,甚至可能是无限大,或者是无限小。正因为他的不确定性,所以才能够得到如此多的结果。

那么,北冥若离的本心是什么呢?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他只能够知晓他要追寻自己的心,但却不知道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惟心”的建立,也仅仅是雏形而已。

“本心……本心……我想要的是什么……”

北冥若离再次紧紧地闭上眼睛,低声细语着。他追寻着,追寻着那属于他的信念,支撑他渡过困难,成就王者的信念!

时空转换,北冥若离的意识空间里。

“黑……冷……我是怎么了……”

在那一片黑暗的空间里,北冥若离迷茫地扫视着四周,但是映入眼帘的就只有黑暗和那刺入肌骨的冰冷。一切,就好似是天地初开时候的混沌,不存在生机,不存在生命,不存在任何的东西,仅仅是黑暗而已。

“轰……”

忽然,北冥若离的眼睛出现了大爆炸,在那爆炸里,他看见一个令他魂牵梦萦,日思夜想的身影,北冥若雪的身影!

“不……不……”

北冥若离眼睁睁地看着北冥若雪的身体被一寸一寸地融进烈焰里,香消玉殒,而他却又只能够看着,他是那样的渺小,那样的无力感就如鸿沟一般无法逾越!他的心如刀绞般的痛,剧烈的痛楚侵袭着他,占领着他!

顿时,哀伤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里,尽是哀伤,连一点点的愉悦都没有,有的,仅仅是那能够洞彻人心的哀伤和冰冷!他在乎的人,在乎他的人,全部都因为他,因为他而死,死的……如此惨烈

“为什么……为什么……”

猛然间,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用着迷人的梵音,**着他:“愤怒吗……愤怒吗……看着那些人……他们全都该死……杀光他们……屠杀他们……你就能够……解脱了……快……将他们全部都送入地狱!”

顿时,天弑浮现在他的手中,北冥若离的眼瞳再次变成猩红色,无边的杀气和戾气骇人无比,仿佛是要屠戮全世界,用数以亿计的生命来祭奠!

“杀……杀……”

北冥若离喃喃地说着,眼神深邃无比,就好像血海漫天,无边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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