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嘉言叼着烟头走进来的时候他正好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班伊薇在筹码的海洋中打着滚儿。
“他们一直都说你是一条暴躁的母龙,之前我还能为你辩解说你不算贪财。”杜嘉言指着满床的筹码说道。
“很累!很累!很累啊!”班伊薇在床上平躺着。“他的神通真视到底有多麻烦你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我才一直没有选择和他接触,因为只要和他说话难免会被套出情报。”杜嘉言找了个椅子坐下。“我很好奇,他明明拥有真视的能力你是怎么骗过他的?”
“很简单,只要说实话就可以了。”
“说实话?”杜嘉言看着班伊薇。“你敢吗?”
“当然敢,真视只能判断出你说的是否是实话,因此你只需要答非所问就可以了。”
“答非所问?那么你是怎么将他糊弄过去的呢?”杜嘉言大奇。
“人的语言并不能百分百的表达出人所要表达的意思,只要善于钻语言的空子,真视的能力也不是毫无破绽。”班伊薇坐起身。“比如他当他向我表达出‘如果他还上谷雨的债务主人就会将谷雨赎回吗?’的意思的时候,我对他的回答一直都是‘如果他表现的足够好主人就能将谷雨赎回’你说我说的是实话吗?”
“当然是实话,因为主人是无所不能的。”杜嘉言肯定到。
“但是这种话到了罗墨的耳中就会很自然的的以为是我对他做了许诺,给他造成了如果说他替谷雨还债主人就会不计前嫌的出手的假象,这样虽然我看似回答了他,其实是答非所问。我所表达的意思并不是他所理解的意思,因为能够和会其实是两码事,这样就很容易让他造成欺瞒,而不被真视的神通察觉。”
“你真狡猾。”杜嘉言沉默了片刻之后说到。“你的神通真的是五感剥夺而不是欺诈吗?”
“撒谎可是每个女人的天赋技能。”班伊薇微笑道。“不过他可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小家伙啊!和他说话确实很累,真不知道谷雨那个小丫头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又在答非所问了。”杜嘉言笑到。“不过你还是小心一点,谷雨当初可是提醒过他的,他如果事后回过味来未必就不能看穿你的把戏。”
“放心了。”班伊薇笑到。“他的记性一直不太好,因为他对自己的神通太有自信了。”
“希望如此,要是被他发现了真相我们可就惨了。”杜嘉言如释重负。“从今天开始起我对罗墨的所有权限都转交给你,我负责对你进行辅助。”
“那么现在就开始工作吧,给他找些事做,要是他闲的整天来找我,我会愁得长皱纹的。”班伊薇捂着脸。
“你对他还真是有自信。”杜嘉言感叹道。“进了那种地方谁还敢说自己能够活着出来?”
“他一定可以的,因为你不知道他的血统有多纯净。”
“你知道?”杜嘉言摆了班伊薇一眼。
“比你知道的清楚!当初为了做出血统药剂我和谷雨曾经合作过,谷雨将他骗去医院献血,我去扮护士,我们两个一共从他身上抽取了200cc的鲜血。”
“我猜那天去献血的人一定爆满。”杜嘉言吹了个口哨。“这么美艳的护士可不常见。”
“那可不好说,毕竟手法太业余,抽了200cc的血我足足扎了他三次针,当时都已经有人想要举报我虐待未成年人了。”一提起这班伊薇就觉得有些往事不堪回首。
“一共200cc的血液原浆我们两人一人100cc,谷雨用那100cc的血做出了三支血统药剂,她服用了其中的两支就让自己的神通完成了从低级到高级的转变。”
“这个小子是属唐僧的吗?”杜嘉言震惊了。
“虽然不是但是对于我们而言也差不多了。”班伊薇点了点头。
“就是谷雨实验室中的那支药剂!”杜嘉言心中万般懊悔。“早知道我就改将它贪墨下来的!”
“没错你错过了最好的中饱私囊的时机。”班伊薇笑到。“你现在也没机会了,罗墨看了谷雨销毁了的血统药剂的配方,然后一位那支药剂能够给他力量,结果他拉了三天肚子。”
“怎么会有人傻到喝自己的血来充饥的?”杜嘉言捶胸顿首。
“不对,那支药剂肯定有问题,要不然谷雨为什么不服用第三支药剂?若是她服用了第三只药剂没准一切都会改写,我们也不用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了。”杜嘉言忽然清醒了过来。
“对,那支药剂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就是这种巨大的缺陷让谷雨不得不离开罗墨。”班伊薇叹了口气。“那支药剂带给谷雨的不仅仅有巨大的力量,而且还有再也没有熄灭的贪欲的火焰。”
“你想想,如果仅仅两支稀释过的药剂就将你的神通完成了两连跳,你会不会萌生一些别的想法?比如若是喝了那个小子更多血会怎样?若是吃了他的肉会怎样?若是啃净了他的骨头会怎样?”
“谷雨居然……。”杜嘉言吓了一跳。
“那不是谷雨的问题,而是那个孩子的血有问题。他的血就像是毒品,你只要沾过一次就欲罢不能。”班伊薇严肃的说到。“正是因为如此谷雨才不敢再服用第三支血统药剂,倘若她服用了第三支药剂她怕自己已经抑制不住想要将罗墨吞下去的欲望了。”
“她真听不容易的,她当时的处境可不太好,在那种情况下很难想象她还能抑制得住对力量的追求。”杜嘉言沉默了许久之后缓缓的说道。
“没错,作为姐姐而言她做的着实不错,在绝对的权力和力量面前,要抵御诱惑这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毅力。”班伊薇的眼神中划过一丝赞赏。“即使是作为旁观者的我也会想,要是将他整个吃下去的话会变得有多强?这种念头只要一产生就会如同跗骨之蛆石刻缠绕着你。若不是我已经签过了契约在见到罗墨的第一眼我就忍不住要对他下手了。”
“看来你的那100cc血液应该被主人收缴了吧。”杜嘉言瞥了一眼班伊薇。“如果你有那种东西很难想象你会不去使用。”
“没错,如果我服用了他的血主人肯定是不会允许我再和他接触的。”班伊薇笑到。“即使是被圣剑所承认的谷雨到了最后也不得不靠与他保持距离才能保持清醒,更何况是我?”
“他的血中不仅仅可以让人的神通进化,而且里面拥有无穷无尽的炼金公式,正是因为如此,如同谷雨那般毛手毛脚的人也能变成一名炼金术师,要知道之前她跟着一位炼金大师那么多年,都笨到连炼金铭文都画不出来,这种人我很难对他没有信心。”
“你是说?”杜嘉言叼在嘴上的烟头掉在了地上。
“没错,他的血里蕴含了真理,炼金术对他而言只是唾手可得,他要做的不是去学会,而是想起来。”班伊薇伸脚去踩灭了杜嘉言掉下来的烟头。“只要他还活着,到达人类炼金术的顶峰便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炼金术的顶峰?”这次杜嘉言没法保持淡定了,他颤声说道。“那不就和主人他们一样了?”
“哎呦我的天,早知道他是大腿我跟他装什么高冷啊!”杜嘉言捂住脸哀嚎到。“现在修复关系还来得及吗?”
“他本来是能够达到那种高度的。”班伊薇看着捂着脸的杜嘉言补充道。“如果没有十六年前的那件事的话。”
“十六年前的事居然和他有关?!”杜嘉言的动作一僵。
“对啊!”班伊薇冷笑着。“即使当年银月剑的神通再强也只是人类的极限,如果没有他,人类就算是再强也不可能强大到让伟大的存在陨落的地步。”
“他本来是有希望成为人类的神的。”班伊薇轻轻的一叹。“可惜现在只能够在恶魔的庇护下苟延残喘。”
“很无奈。”杜嘉言重新点上烟。
“很可悲。”班伊薇接话到。
“但是也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