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到现在才觉察出异样,完全是因为我犯了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误,认为姜离就是被冰封着囚禁在那间石室的,从而忽略了那条冰蚕,拥有瞬间化冰的能力。更被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冰蚕这种生物的事实,给彻底震惊到了,下意识的认为我所看到的冰蚕,就是我看到的样子,忽略了蚂蚁,永远不可能成为大象的事实。
不可否认,世界上的确存在很多的奇怪的物种,例如大号的蟑螂,和超大号的鲶鱼,可像狮子那么大的蚕,估计比万分之一的机率还要少。
而且那条冰蚕已经修炼成妖,虽然我不知道它能不能化形,但它的确开口说了一句日语,又出现在那个岛上,这就说明它很有可能是那两个阴阳师从日本带过来的。
要想把那么大一只冰蚕从日本运到华夏,他们图什么?好玩?有病吧!
那冰蚕那么大,估计除了偷渡,他们也不可能有其他办法,能把它从日本弄过来。
最主要的是,在我看来,那两个阴阳师根本就不像是偷渡来的,而且咱们国家也没那么容易偷渡,所以我猜,那只冰蚕的本体,根本就不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那样,确切的说,它没有那么大。
确定了这一点,那么接下来的问题,也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在跟我们战斗过后,这只冰蚕吐出一口冰雾,然后便钻进了姜离所在的那间石室,随后就像是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
可它真的蒸发了么?不!其实它一直跟在我们身边,准确的说,他是在借助姜离的掩护,一直潜伏在我们身边!
杜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手术台上的姜离。
七宝不明所以,嘴上经文不停,但却对我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我冲他比了一连串的手势,告诉他,消失的冰蚕,现在很有可能就在姜离的肚子里。
七宝最近一直跟我朝夕相处,基本上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什么意思,现在我又加上了手语,他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转头朝姜离看了过去。
杜薇拉了我一下,问我现在怎么办,如果那只冰蚕真在姜离肚子里,怎么才能把它弄出来。
我让她先别激动,虽然我已经认定,那只冰蚕现在就在姜离体内,但具体在什么位置,我还没办法确定,要想进行下一步行动,就必须要确定冰蚕所在的具体位置。
杜薇皱了下眉,问我,“你不是有天眼通吗?过去看一眼不就行了?”
“大小姐,你以为我的天眼是透视眼呢?”
姜离现在还活着,人活着,体内就存在阳气,冰蚕钻进了他的身体,自然就被阳气包裹住了,所以我的天眼根本没办法看到它,这也是它能在我眼皮底下隐藏至今的原因之一。
杜薇一听我的天眼没办法看到姜离体内的冰蚕,立刻露出一副,天眼也不怎么样的表情,然后问我,“那怎么办,总不能把我师兄的肚子剖开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这倒不用,别望了,这里可是医院……”
杜薇秒懂了我的意思,对那主锯医生招了招手,给他叫过来以后,跟他说了一下我们的要求。
主锯医生听完,表示没问题,招呼过来一个小护士,对她说了两句,小护士听完点点头,又弄了一台仪器,到姜离身边。
从仪器上取下一个东西,撩开姜离的上衣,在他身上来回划拉起来,而那台仪器上附带的显示器,则在小护士动手的同时,出现了一些影像。
我才看明白,原来那小护士用的仪器,是一台彩超机。
我让杜薇留在这里,跟主锯医生打了个声招呼,便凑到手术台旁边,盯着彩超机的显示器。
小护士估计不知道主锯医生让她用彩超机在姜离体内找什么,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目的性,只是大致的在查看。
突然,小护士手里的探头停了下来,随即就听小护士疑惑的喃喃自语,“这是什么东西?”
我以为她发现了,就盯着显示器看,结果却发现我根本就看不懂上面显示的画面,忙问那小护士发现了什么。
小护士一只手握住彩超机的探头,一只手在显示器上指给我看,“你看,这里是他的食道,可在他的食道壁上,却粘着一个什么东西,嗯……差不多有我小拇指那么大。”
小护士一说,我立马看明白了,但同时我的心里也跟着一颤,原来我的猜测全都正确,之前那只冰蚕的确可以变得跟正常蚕大小相同,怪不得之前找不到它,原来它真把自己变成了普通蚕的大小,从姜离的口腔,钻进了他的体内。
小护士指出姜离食道壁上粘着的东西,应该就是那条倒霉的大冰蚕!
我冲那小护士招了招手,然后在她耳边低声问,“有没有办法,把那个东西从他的食道中取出来?”
小护士点点头,淡然的回道,“当然有,开刀就行了。”
“呃……开刀就算了,太血腥,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小护士闻言,看了一眼显示器,回过头对我说,“看这东西位置,应该不太深,可以通过局部麻醉,用一把长镊子,把那东西夹出来。”
我一听,觉得这个还算靠谱,可关键那冰蚕是活的,用镊子夹的话,它肯定会跑……
想了想,我觉得只有动用我们茅山的另一门绝技,配合小护士的方法,才有可能将冰蚕从姜离体内取出来。
回到杜薇身边,我问那主锯医生,“你们这儿,有没有针灸用的银针?”
主锯医生狐疑的看着我,“你会针灸?”他跟杜薇虽然没在手术台旁边,但彩超机的显示器,他们也能看得非常清楚。
“略懂一二。”我谦虚的说道。
主锯医生看了一眼杜薇,然后对我点点头,“我的老师是咱们院里老中医,我对中医也有所研究,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取去。”
说罢,主锯医生便走出了手术室。
“你想怎么做?”主锯医生离开后,杜薇有些担忧的问我。
我摆了摆手,“现在说也没用,等他把针取来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