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话不说，赶紧把白布盖好，转身冲进卫生间，不说别的，就卫生间里的味儿，都比外面新鲜。
“喂，你说话啊，哑巴了？”
我见赤瞳半天都不吭声，忍不住又问一遍，“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变成丧尸？”
“你姓什么？”赤瞳突然冒出一句没头脑的话。
我一愣，下意识的回答，“姓沈啊……”
“屁，我看你他娘的姓赖！”赤瞳没好气的回道，“我之前是说过，按照那本破书中记载的方法，会使吸血鬼变成僵尸，你当时还问我是哪一种僵尸，我说主要得取决于尸血，我是不是这么说的？”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喃喃道，“好像是这样。”
“那我问你，丧尸算不算僵尸？”赤瞳又问。
“应该……算吧。”
我这边话音刚落，赤瞳立刻大嗓门喊了起来，“那你赖得着我吗？老子是上古战龙，又特么不是僵尸始祖，上哪知道那么多僵尸的事去？”
虽然被赤瞳吼，心里有点不爽，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还是有那么点道理，琳琳变成现在这样，的确跟他没有多少关系。
不过他什么时候成上古战龙了？
算了，事已至此，再去追究责任，已然没有任何意义，况且像琳琳这样的人，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算是她咎由自取。
要不是她同时钓着张天生，和张天生体内的另一个家伙，也不至于丧命，不丧命，也就不会遇到威廉……
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只是一个因果循环，有因她当天种下的因，才有现在结出的果。
我望着躺在地上昏迷的张天生，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关好所有窗户，打开空调，调至最低温度。
这样可以稍微阻止一下琳琳尸体腐烂的速度，总好过开着窗，让尸臭味传到外面。
万一被哪位好心的邻居闻到，再一报警，张天生真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按说我应该把琳琳的尸体装进冰箱，这样效果更好，可我怕张天生知道以后，会跟我玩命，想了想，只好作罢。
窗户一关，空气不流通，屋里的尸臭味立刻浓郁几分。
为了防止尸气扩散，我只好捏着鼻子，在张天生的家里找到一些符纸，画了几道阻息符，贴在各个门窗，让尸气和尸臭味无法传到外面。
搞定一切后，我背上邋遢不堪的张天生出了门。
说实话，我真不想让他坐我的车，要不是看在他是我哥们儿的份儿上，我铁定把他扔后面的斗儿里。
张天生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从失去琳琳的阴影中振作起来，但前提，必须要先洗个澡，换身衣服，人精神一点，对情绪的恢复，多少也有一定的帮助。
可我前后走了好几家洗浴，人家服务生一看到张天生，立刻表示不做我们的生意，让我到别家去祸祸，跪求放他们一马。
最后把我逼得实在没招，只好到转老城区，找了一间看上去马上就要倒闭的大众浴池。
老板是个中年大叔，人不错，帮着我把张天生抬进浴池，也没多问什么，似乎并不关心我带着一个昏迷的人来洗澡。
我探头朝浴室里瞧了瞧，一个洗澡的客人都没有。
通过跟老板的闲聊，我才知道，他这家浴池，今天是最后一天营业，明天就不干了。
可就算是最后一天营业，多少也该有个客人吧？
他这可倒好，整间浴池只有他自己，连个搓澡都不趁。
我看老板满面愁容，三八的劲头儿又上来了，一边给张天生做“清洁”，一边跟他闲扯。
还别说，我俩这一扯，还真扯出问题来了。
据浴池老板说，这附近的地皮，都被一家叫做远洋地产的房地产公司收购了，要搞拆迁，建什么厂子，可拆迁费给得却是很少，连市价的五CD不到。
钱不给到位，傻子才肯搬。
于是除了两三家个别的之外，剩余的几千户人家，没有一家，愿意和远洋地产签署拆迁合同。
就这样，拆迁被迫中止。
可一个星期后，但凡是在拆迁范围内的居民家里，就开始怪事连连。
“起初，我们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到后来……”
说到这，浴池老板的话戛然而止，就那么看着我，想说，却又有些犹豫，似乎怕我不信。
“后来怎么了，您直说。”我把张天生摆在搓澡用的浴床上，接了一大桶水，冲在他身上，这货居然没醒，看来我之前那一下，下手的确有点重了，居然干个深度昏迷。
浴池老板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思忖片刻，小声对我说，“到后来，我们这一片就开始闹鬼，不少人都说亲眼看到过鬼，吓得大伙根本不敢再继续住下去……”
以我的智商，听到这里，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百分之八十，是房地产商找人搞的鬼。
像这种事儿，以前我也遇到过，在法术界，并不算是奇闻。
“所以你们就跟房地产商签署了拆迁合同？”我问浴池老板。
浴池老板点点头，惆怅的叹了口气，“唉……不搬不行了，就在上个礼拜，老李的儿子突然发疯，拿菜刀把老两口全给砍伤了，邻居报了警，警察来把老李的儿子带走了，最后给出的答案，却是老李的儿子有什么幻想症，说是精神病的一种。
可老李家根本就没有过精神病史，他儿子从小就很乖，跟个小姑娘似的，手无缚鸡之力，平时连个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敢拿刀砍人？而且还是砍他的亲生父母！”
我没有打断浴池老板，他抽了两口烟，望着口中吐出的烟雾，“这件事发生后，又陆续出现了多起跳楼自杀的事。很多人都认为这些反常的人，其实是被鬼上了身，一个个全都吓得不行，急忙签下拆迁合同，拿钱离开。”
听到这，我心里的火已经蹭蹭的燃烧起来，难怪我开车过来的时候，连个人影都看不见，要不是我胆儿大，都不敢继续往里面开了。
“所有人现在都搬走了？”我问浴池老板，一边帮张天生穿上刚给他新买的衣服。
“所有人都签完了拆迁合同，明天是最后期限。”浴池老板点了点头，不舍得看着自己这间浴池，“这间浴池是我们一家人的主要经济来源，现在……唉，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