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货么。
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回头望了一眼正在操控血祭的一众炼魂师。
看他们的样子,在血祭没有完成之前,八成无法抽身,那刑痴口中,真正的对手,究竟是谁,在哪?
刑痴见我正在沉思,居然动起了逃跑的念头。
我猛然回过头,锁定刑痴的背影,几个箭步追了上去,二话没说,一把薅住他脑后的头发,用膝盖狠狠的撞向了他的腰眼儿。
刑痴吃痛,脚下一个踉跄,由于双手尽废,身体无法保持平衡,直接摔了一个大大的狗吃屎。
“想跑是吧?”
我一脚踩在刑痴的后脖颈,拔出七星天罡剑,直接挑断了他双脚的筋腱。
“我草你祖宗!”
刑痴一边大骂,一边拼命的扭动身躯,试图把我从身上甩下去。
尝试了几次,都没能如愿。
突然,刑痴的脑袋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旋转,我一看,还真尼玛让王絮猜对了,这个刑痴果然是假的!
正常人谁能把脸转到跟屁股一个方向,眼前这家伙,八成是魂体附身后的产物。
刑痴面容扭曲,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双眼突然变得空洞起来。
我心说,你是傻比吧,敢在老子面前玩这套轮子,这跟在关老爷面前耍大刀,有什么区别?
二话没说,反手一剑,插进他的大腿。
七星天罡剑乃是道门十方法器之一,灵力超群,被它刺中的魂体,多半都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而眼下,躲在“刑痴”体内的魂魄,因为有肉身保护,所以魂魄并未受到太大损伤,但他却被七星天罡剑的灵力所制衡,无法逃出肉身。
“说,真正刑痴躲在什么地方?”我反手一巴掌,抽在“刑痴”的脸上,冷声问道。
“刑痴”为之一怔,似乎很意外我居然看出他是假的,犹豫了一下,对我说,“如果你肯放过我,我就告诉你。”
妈蛋,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都这时候了,还敢跟我讨价还价。
我懒得跟他浪费时间,如果真刑痴在这儿的话,这会儿肯定会出现!
当即伸手探入腰包,抽出一道灵符,贴在假刑痴的脑门上,左手捏了一个法决,在灵符上一捏,一提,于此同时,拔出插在他大腿上的七星天罡剑。
魂魄离体,假刑痴的脸,立刻变成了另外一张面孔。
“魂易术?”
我不禁大吃一惊,这种只存在于古书上记载,失传上百年的茅山鬼术,想不到今天竟能被我遇到。
魂易术,出自茅山鬼术。是一种利用魂魄附身,使被附身之人,改变体态容貌声线的法术,比古代的易容术,牛比多了,这也是我一早没发现假刑痴是魂魄附身的主要原因。
据老骗子所说,我们茅山宗,自开山创派以来,除了在道术方面超群卓越以外,还有一门让所有道门都为之忌惮的法术,也就是茅山鬼术!
茅山鬼术与一般的鬼术不同,并非只有魂体才能修炼,活人亦可。
只可惜,后来发生了某件事,使茅山鬼术彻底失传,茅山上也留存一些零星的记载。
关于那件事,我曾经问过老骗子,他说他也不清楚,是从我师祖口中听来的。
我很想将灵符上封印的魂魄放出来,问问他,是什么人对他施展的魂易术,可现在,并没有多余的工夫给我浪费。
就在我封印附身在假刑痴身上的魂魄时,周牧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拦路的阴魂全部消灭,可正当他们准备接近祭祀台的霎那,一道青色精光,凭空出现,对他们展开了无差别式的屠戮攻击。
周牧立功心切,眼看将要得手,冲在队伍最前,却被那道青色精光直接贯穿身体,在胸前留下一个碗口大的血洞,当场毙命。
不过眨眼的工夫,三十余人已经死伤过半。
我眼看着青色精光向张天生掠去,心知他一旦被击中,必死无疑!
急忙咬破指尖,在七星天罡剑的剑身上抹了一下,然后捏决大喝,“七星归位,天罡破煞,诛邪!”
七星天罡剑爆发出一股强悍的灵力,有如流星一般急疾射出,与青色精光轰然对撞。
“嗡……”
一道灵力音浪,自七星天罡剑与青色精光的交汇源点,爆发扩散开来。
张天生距离最近,直接被震得倒飞出去,要不是白老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抱住,说不定已经跌入下方的黑水之中。
我不清楚那道青色精光到底是什么鬼,但我心里明白,它仅用一瞬间,便能秒杀十余人,绝对不容小觑。
因此,我在掷出七星天罡剑的同时,已经以灵符化界,将在场剩余之人,全都封锁在结界之中。
青色精光与七星天罡剑对轰过后,一闪即逝,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可地上躺着的一具具尸体,却说明它的确存在。
我抬手一召,利用剑柄与掌心中的罡气连接,将七星天罡剑召回手中,然后一头钻进结界,警惕的看向四周。
“刚才真谢谢了。”张天生一手捂着胸口,嘴角还有血迹。
我苦笑一下,并没有说话。
直到那青色精光出现之前,一切尚在我的掌控之内。
今天被我骗来这些人,再不济,我也可以以一己之力,为他们争取逃走的机会,就算面对刑痴道人和两名一等炼魂师,我也有这个把握。
可那道青色精光的出现,却让我彻底没了底气,而且被它杀死的人,连魂魄都会随着身死,一同消散。
“小沈,那道青光,究竟是什么?”白老走到我身边,语气沉重的问道。相信他此时心里也清楚,那道青色精光的力量,远在他们这些人之上,说得难听一点,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我摇了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鬼,赶忙从腰包中,取出五方旗,利用五帝铜钱,配以灵符,布下五方御鬼大阵,希望可以挡住那道青光的攻击,暂时保护大家安全。
白老和宁老相视一眼,赞道,“此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法力,居然以一己之力,布下如此大阵……真不敢想象,他日后的成就,将会达到怎样的高度。”
宁老没有接话,只是频频点头赞同。
我偷偷背过身,喘了两口粗气,然后装出一脸轻松的样子,对二老笑了笑。
其实,我现在已经累成狗了,只不过是在强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