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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渭水望归

渭水源于鸟鼠山,纵流千里,在潼关汇入黄河。汇流处,有一个台阶,高约五十丈,入河之水,犹如一条飞龙,奔涌而下,激起的水雾,在阳光的照耀下,像一条金龙升腾而上,远远望去,宛若双龙戏珠。

汇流口的北边的山崖,有一巨石,探出河岸,悬于水流之上。这巨石长宽数十丈,高百丈,有一条人工凿开的石阶蜿蜒而上,巨石是一个平台,上伫立一座高楼。

高楼为木制结构,十五间宽,高有五层,楼身为红色,楼顶覆盖黄色的瓦片,飞檐翘角,梁上雕有飞龙金凤,二楼正面挂有一副巨匾,上书:望归楼。

无人知道望归楼是谁修建的,它比人类抵达此处的时间更早。一开始,人们以为是仙人居住于此,便日夜在崖下膜拜,但总不见仙人下来相见,便有一些向道之人,凿壁开路,待上去之后,发现上面的高楼空无一人,甚是失望,但望归楼却成了天下名楼,各处文人侠士,络绎不绝。

对于望归楼的出处,渐渐有了一些传说。

一曰:远古时代,女娲抟土造人,并化生万物,地界开始有了生机。这日,天空突然裂开一个大口,落下火石暴水,凡人死伤无数。女娲为了保护自己造出的人类,练石补天,以解灾难,并把剩余的五色石化为望归楼,以此纪念逝者。

二曰:先古时代,有一个修道之人,在此终日凝望入河之流,这样过了千年,有一日,忽然洞徹江水倒流,时光逆回的秘密,于是羽身化仙而去,他的仙气幻化作这座望归楼。只要是有仙缘的人,可以在此楼中,感受到远古洪荒时的天地运行之奥妙,增加道行。因此,各种修道之人从各地来此,希望有所收获,以助修道成仙。

各种传说流于世间,却没人知晓真假,但大家都认同望归楼是仙人圣地,故而前去朝圣。

祝雄公孙泓到了渭水之滨,想要寻找关于应劫之人的信息,却不知青衣女子的居住之所,便也来到望归楼,这里汇集三教九流,九州道者,消息灵通人士带来各种秘闻,二人希望能在此打听到三色琉璃铠和蛟龙靴的下落。

在一处靠河的窗前坐下后,点了些酒菜,祝雄甚是豪饮,大口喝酒,一解连日的奔波劳顿,公孙泓浅尝过后,便觉酒味威烈,不再饮酒。楼上有三教九流,鱼龙混杂,隐约可以看出有九州各处的势力藏于其中,互相监视打探,但表面上,都在饮酒作歌。

在北角的一张桌子,坐有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身着白衣,有些泛旧,但还算干净,只是脸色浮白,想是饮酒过度所致。他的手里提着一个酒壶,不时往嘴里灌酒,带着酒意唱到:“渭水依依,望归不归;青青子衿,在水当央;我心欲往,无舟可渡;三色琉璃,不潜其踪。渭水依依,望归当归;青青子佩,风鸣其形;我心欲往,绝水而渡;蛟龙在渊,宁得其愿。”

祝雄公孙泓听后,心中一震,对看一眼后,便邀请白衣书生一起饮酒。入座后,白衣书生立即拿起酒壶,灌了一大口,说道:“在下宋予玉,青州人士,多谢二位赐酒。”说完又是一口。

祝雄二人也自报家门,宋予玉说道:“原来是西火少主和昆仑真人的高徒,久仰久仰。”

祝雄说道:“荒野之人,不足挂齿,但是宋兄见多识广。”

宋予玉回道:“这望归楼人来人往,多有好事之人,我在这里呆久了,对于中原各州均有耳闻,西火是四大家族之一,为世人侧目。而昆仑乃仙家圣山,虽然历代所传弟子甚少,但均是可化仙成圣的高人,昆仑真人身为展教,天下谁人不知。”

祝雄说道:“宋兄过奖了,敢问刚才所唱之歌为何?”

宋予玉又灌了一口酒,说道:“这歌有何意思,我也不明白,只是刚才有个蓝袍道士赠予一壶好酒,要我在此高歌一曲,至于其中何意,在我看来,不外乎是文人墨客,戏龙追凤罢了。”

祝雄问到:“宋兄所指的蓝袍道士在什么地方?”

宋予玉有些微醉,用手指着身后,说道:“刚才就在这里,只是这会儿不知去向了,且不管那道士,来,你我再饮一壶。”

祝雄用眼暗示公孙泓,二人立即起身,急步走出望归楼。却见一个蓝袍道士口中唱着:渭水依依,望归不归。沿着石阶下山去了,两人立即展开身形,快速追去,但那道士总是不远不近的保持着距离,很快就到了山崖下面了,在一个转角初,蓝袍道士忽然不见踪影了,二人在周围找了一圈,却还是不见其人,正惆怅间,身后又传来说唱声音:渭水依依,望归当归。

二人心中一喜,只见一个蓝袍道士正躺在一个大石上,手拿着一个葫芦,往嘴里送酒。

祝雄上前施礼,说道:“道长仙人,晚辈祝雄有礼了。”

蓝袍道士哈哈一笑,说道:“贫道乃山野之人,少主多礼了。”

祝雄有些惊讶道:“道长也识得晚辈?”

蓝袍道士坐了起来,正色说道:“东雷西火南雨北风,名动九州,贫道虽为化外之人,也是如雷贯耳。”

祝雄再次施礼,说道:“请教道长尊号?”

蓝袍道士笑道:“贫道居于华山洞府,人称极真道长。”

公孙泓一惊,忙上前拜见:“弟子公孙泓,拜见师叔。”

极真道长说道:“昆仑老儿真是好福气,收的这么个仙根奇佳的好徒儿,近日仙劫又到,不久后便了个渡劫化仙,逍遥自在去了,倒是教我在这地界奔波不已。”说完,摇了摇头,苦笑一下。

公孙泓心下尴尬,又不敢多说。

祝雄说道:“道长悲天悯人,可否指教我们去寻那青衣女子?”

极真道长回道:“少主不必心急,我知你的心事,我也正为此事而来。”

祝雄喜道:“有道长相助,想必此事可成。”

极真道长呵呵一笑,道:“我等须顺天而为,一切自有因果。”

祝雄说道:“道长教训的是。”

极真道长对二人说道:“你们且随我来。”

说完,带着二人往北而去。翻过两座山峰后,便见有一个水湖,湖边有一茅屋,三人进屋后,室内正端坐着一个汉子,这人正是姬横,祝雄公孙泓忙上去见礼。

公孙泓见到姬横甚是高兴,问道:“姬兄怎会在此?”

姬横回答:“我安顿好家人后,便赶到中都,但听闻中原大会不欢而散,各州暗斗不止,根本无法同心御魔,甚是失望,于是想要寻找二位,也没有任何消息,后来得到道长指点,便来了渭水,果然见到二位。”

祝雄则道:“想来道长必有深意。”

极真道长说道:“我奉昆仑真人之命,去取三色琉璃铠和蛟龙靴,需要有轩辕后人帮助,便去中都寻找,连姬横气宇不凡,武功高强,乃人中豪杰,便引他前来。”

祝雄说道:“这么说来,姬兄想必是应劫之人了。”

极真道长说道:“此乃天机,我等不可妄猜,时机一到,自有天命。”

极真道长又说道:“你等准备暂且叙旧,等明日,便要出发,去寻那宝物。”说罢,便进了里屋,只留三人自各说话,暂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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