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陵城的事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严重,也许是因为某些人从中作梗,使得对方的阴谋并没有成功。
回到府里的季蕴风先是跨了火盆,再沐浴更衣。
将自己换然一新后才到季大人的面前磕头,“五叔,是侄子的疏忽,才累了季家。”
季大人看着已经有些不一样的季蕴风,到底还是一叹,没有责备的意思。
“快起吧,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季明玉和季君欢都坐在旁边,先前以为堂兄这次祸福难测,现在人出来了也终于放心了。
季君欢替季蕴风斟了一杯水酒,“堂兄,君欢先敬你一杯!”
季大人瞧见女儿喝酒爽快的样子,暗暗皱了皱眉,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季蕴风见季君欢爽快的饮了一杯,立即执起身前的酒,饮尽。
桌上四人同时一笑,季明玉是家里女儿家,但性格方面也并不太拘束。
彼时见他们干了,也笑嘻嘻地偷斟了一杯。
入口脸蛋儿便红了,惹得他们三人无奈一笑。
季明玉吐了吐舌头,模样调皮可爱!
“越陵城的事,还是得派个人回去看看,”季大人饮过几杯后,皱着眉说了句。
季蕴风道:“五叔,不如……”
“你是在帝都城里定下的,越陵城那里,我会书信给你大哥。”
“是,”季蕴风知道自己现在不适合离开帝都城,总不能一出牢门就往季家跑吧。
要是被有心人捉着不放,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季君欢在两人身上扫了眼,旁边的季明玉早已起身回屋了,似乎有些不胜酒力。
桌上,只有他们三人。
“这次你侥幸,可下次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
如果不是这次穆家那边出了状况,季蕴风只怕会一直关押在那种地方,永远出不来。
只是让季大人想不通的是,穆家那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故意离开,助他们一臂之力。
但季蕴风因为他入狱也是事实,所以,就算是穆江逸为了季君欢救季蕴风。
季大人也不会感激对方,反而因此对这个穆江逸上了别的心思。
视线游走到静静饮酒的季君欢身上,季君欢抬起笑眼,“怎么了?”
“姓穆的小子……”
话到此,季大人又想起季君欢现在是以男儿身,身为父亲问那些话不妥。
季蕴风也把视线投到了季君欢的身上,听到季大人的话,季蕴风眉梢一挑。
不是五叔找人将姓穆的绑了?
视线同时也落在季君欢的身上,到没有把事情结合放在季君欢的身上,季蕴风只以为是穆江逸对季君欢的青睐,所以才会……
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青睐,含着别样的感情,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季蕴风眼神微冷,对这个穆江逸更是防备上了。
“江逸的事,我并不清楚。”
“以后别到处乱跑,特别是那几个人,趁早绝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友情。”
季君欢微微一愣,这还是季大人第一次这么严厉的说出这种话。
以前就算是季君欢再如何三天两头出门找他们,也没有说过一句。
今天到底是因为季蕴风的事情记恨上了,季君欢没有忤逆了季大人的意思,“是,君欢明白父亲的意思。”
季大人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
留下他们二人谈话,季君欢回沉渊阁了。
刚走到门口,季君欢就感觉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摆了摆手,示意守门的人都下去。
推开房门,果然看到一条修长的身影立在窗边,从这个方向可以看到她进门的身影。
“奉大哥。”
奉隐回身,刀削般的俊脸上扬起抹并不明显的笑。
季君欢左右看了眼,趁着屋里的幽光掌了灯,顿时屋内的幽暗变得明亮了起来。
每一次看到奉隐这张脸,季君欢都会微微的失神。
总觉得这人长成这样,是一种过错。
季君欢似乎忘了自己这张脸也吸引了不少男女老少。
对上那双幽深的黑眸,季君欢笑道:“奉大哥用过晚膳了?”
“君欢说呢?”
季君欢:“……”
“君欢饮了酒!”突然眼前贴了一道黑影。
闻到男性侵袭的气息,季君欢吓了一跳。
身前的人只倾身在季君欢的身上嗅了嗅,就退了出去。
季君欢朝自己的身体闻了闻,也闻到了些浓浓酒气,“饮了一些。”
灯光下,衬得少年眉目如星,面容如玉,习惯笑起来的黑眸闪着刺人的光芒。
“君欢是吃饱喝足了,可你奉大哥可还空着腹呢!”言罢,看向季君欢。
季君欢被看得心头一跳,失笑,“那奉大哥想如何?”
“趁着夜色临,不如陪大哥到外边饮一杯!”
“找吃食君欢到是奉陪,只是这酒嘛,就免了!”季君欢温和一笑,突然话语一转,“太慰府虽然不是什么重地,只是奉大哥每次都如此来无影去无踪,难免会让君欢心里发悚。”
奉隐一愣,薄唇一勾,“大哥到是想光明正大的走进来,只是君欢一直未给大哥一个名分,大哥只能偷偷摸摸的摸进来了!”
这话说得相当的暧昧,到不是语气暧昧。
季君欢听了就是一个怔忪,然后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奉大哥不是要出门寻食!”
“走正门?”
奉隐意有所指地问了句。
季君欢跨出去的步伐一顿,要是让父亲知道她半夜又跑出去,也不知会是个怎么个反应。
退回来,冲奉隐笑道:“奉大哥先行到门外候着!”
奉隐似笑非笑地瞅着季君欢。
被他这么一看,季君欢只觉得头皮一麻,总觉得他眼底的笑意有些瘆人!
奉隐也不为难,身形一闪,就从她的窗边消失了。
季君欢若有所思地盯着奉隐瞬间消失的背影,怎么觉得两人像是在偷情?
摇了摇头,将脑子里可疑的东西甩掉。
“什么人!”
一道声厉喝传来,季君欢吓了一跳,快步走出。
季君欢快步走到院前,瞥见季大人拧眉朝一个方向看去的样子,季君欢头疼地抚了抚脑袋,“父亲,怎么了?”
季大人瞧见季君欢没事,送了一口气,冷着脸道:“方才看到有一个可凝的男子从你屋里出来……”
说罢,季大人死死地盯着季君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