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就这样将君欢交出去等于羊入虎口吗?柳松廉是什么人,那就是个人渣,流连风月场所的纨绔子弟。他看君欢的眼神不一般,君欢一个人进了柳太守的府邸只会让那混账为所欲为,大伯,我们不能让君欢涉险。”
最先拧眉反驳季渊的是愤然不已的季维煜,他武功高,翻个墙进去救人也并非难事。
季渊脸色难看,喝道:“混账,你们嫌事还不够乱吗?都给我回去好好反醒,柳太守再过分,也不会拿君欢来玩笑。君欢既然站了出来,就一定有他自己的解决办法。”
“君欢根本就不熟悉越陵,大伯,你让他如何自救?柳松廉那样的人根本就不是道理能说得通的。他昨夜还当着我们对君欢动手动脚,没有我们季家人在,君欢的处境更加的艰难,我们不能让君欢一个人呆在那么危险的地方……”说罢,季维煜领头走出大厅,完全无视了长辈。
“你干什么,混小子,你给我回来。”
二伯季沉实在被季维煜这个冲动劲气得半死,长这么大的人,也不知道用脑子想想。
刚才若不是君欢向他们几个长辈便眼色,他们会放任李师爷将人带走?
“这是君欢自己的意思,他没让我们插手。”
还是三伯季泙的一句话,将那几人的冲劲给带了回来,扭身看着季泙就愣住了。
什么意思?
“维煜,你这性子何时才能改改?都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怎么做事还心浮气燥的?君欢清楚柳家少爷要的是他,所以才会用自己保你们不受连累。”
“是我们打的人,君欢并没有错。”季云生眉梢一挑。
季泙摇头:“虽然打人的是你们,可事端的引起又是因谁?可不就是因为他。君欢并不希望因为自己害了季家的安宁,他的样子本就是一种祸端,你们再因为他有什么不顺,他会如何自责,你们可有想过没有?”
季维煜几人沉默。
因为季泙说得没错,他们确实没有想得全面。
季君欢从帝都城过来的,与他相处的人都是大富大贵的人物,如果柳太守够聪明的话,绝对不会给柳松廉动手动脚的机会。
“好了,现在只有等君欢自己解决这件事,时辰一到,你们大哥就会亲自过去接人。”
大伯季渊摆了摆手,说道。
事情也没多大,可别因为一时的冲动又将事情闹大了,到最近谁也不好收拾。
季维煜几人带着愧疚的沉重心情回去,在季君欢没有平安归来之前,他们的心都不可能平静得下来。
季君欢跟着李师爷进了太守府,陵越城最高官员,权力也可见得相当。
季家之所以不想惹事,是因为柳太守背后还有皇室某位皇子,他们才收敛棱角,不敢因一些小事将这位太守大人给惹着了。
牵扯出背后的皇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太守府并不算装修得夸张,但也是越陵城最华丽的大宅,亭台楼阁,假山小桥都是精致修建。
园中一派生机勃勃,如果不是以这样的身份进来,季君欢许不定会多欣赏几下。
“季公子,请!”
由李师爷亲自领路,直通柳松廉的住处。
见李师爷并没有领她去见柳太守的意思,季君欢也明白了几分。事前,柳松廉一定是做了什么交待。
对太守府的情况,她只闻得一二。
以往回季家也并未出过门,一直呆在季家,然后由马车来回接送。
这次没想到出门喝个酒也能惹上柳家的大少爷,也算是季君欢的倒霉。
一路上,太守府的下人呆呆地看着天仙似的人走过,震憾于她的美貌!
“少爷就在里边,就送季公子到这里了。”
李师爷停在一弯亭角边,笑眯眯地指着前面拐边的一间屋子说道。
季君欢微微颔首:“有劳李师爷了!”
完全没有架子的贵公子,长得又如此天仙貌美,谁都没法说重话,李师爷笑盈盈地带着人退下去了。
季君欢目送李师爷离去,往那个方向扫了眼,提步走去。
在拐边的地方走过一名清新的丫鬟,看那打扮和精明的眼神,显然是府中的大丫鬟之类的领班人物。
“您就是季公子吧!”
丫鬟在看到季君欢时,呆呆愣愣几许,面庞热辣地轻声问。
季君欢瞧了丫鬟一眼,微笑颔首。
眩丽的笑容差点没让丫鬟当场幸福得晕倒,脸红红地点头,精明能干的大丫鬟今日完全失了分寸,连说话都细如蚊。
季君欢瞅着人家姑娘红通通的脸颊和躲闪不敢直视的眼,无奈地在心底一叹,她也只是出于礼貌的一笑,她并未有要招惹别人的意思。
她的样貌似使然,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季公子,我家少爷正等着您呢,请随奴婢来!”
季君欢见她恢复得快,也松了口气。
重生以来,她到有想过把自己的脸给划花了,但想着,他人如何看她是他人,她为何还要看别人脸色来活?这世她的愿望是安安逸逸的生活下去,不是委屈自己活着。
怎么轻松就怎么活,别人舆论,和她无关紧要。
此般想着时,人已经跟着大丫鬟进了一间充刺着药味的房屋。
里边的人刚刚将药喝下,抬头就见进门来的温玉少年,柳松廉一双眼瞪得老直,越看季君欢越觉得此人长得实在太美,简直就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
见柳松廉瞪直着眼,完全忘了招呼,季君欢只好走到榻前,微微朝柳松廉揖手:“柳少爷,君欢来给你陪不是了!”
眼前如画走出的梦中人开口说话了,柳松廉似才被唤回了魂魄,笑得有些夸张地摆手:“君欢哪里话,昨夜是我鲁莽了!君欢可伤着哪里了?府中有最好的大夫,快让大夫瞧瞧,可别在身上留什么疤痕了!”
讨好的意味相当明显!
季君欢摇首:“多谢柳少爷的挂杯,君欢无碍,到是君欢的堂兄们下手不知轻重,将柳少爷伤成这般!今日君欢来,就是来代他们给柳少爷陪不是,希望柳少爷莫要怪罪才是。”
闻言,柳松廉顶着一脸滑稽的纱布,咧嘴大方地摆手:“哪里的话,我皮粗肉厚的,挨几下打也没什么,过几日也就好了。再说,也是我的不对,君欢可怪我?”
季君欢笑着摇头:“多谢柳少爷,既然柳少爷受伤了,便好生安养,君欢就告辞了!”
见季君欢要走,柳松廉哪里肯啊,一双眼睛都要粘上去了,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样难得单独相处的机会。
“君欢且等等!”
柳松廉突然从榻上翻身下来,还没有走到季君欢面前,门就被人从外面砰地推开,柳松廉被吓了一跳,脸色发黑地正欲朝那莽撞的丫鬟痛骂。
“大少爷,有人被火烧死了,前院走水了……”
“什么?”柳松廉脸色铁青,哪里还顾得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