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请就独自闯进来,举动相当的不礼貌。
现在还当着他们这些哥哥的面前,对季君欢放肆的打量扫视,说出来的话也是极其令人厌恶,无不让人有种起身揍人的冲动。
做为大哥的季维煜一下子按捺不住就要起身,这边季云生几人将季维煜的动作压住,让他没有办法冲上去揍人。
季君欢将几个人的动作看在眼里,溶溶漾漾的眼神微闪,猜测到此人的身份不一般。
不然以他们的家世和身手,也就不必害怕眼前这个看似三流九蔻的纨绔子弟,在帝都城内,季君欢也没有少见。
越陵城靠近帝都城,地方官员的油水极厚。
一般老百姓对当官的都不敢招惹,季家虽是大家族,背后也有一个季太慰帮衬着。
偏偏边上有一个刘丞相,倒向刘丞相的官员不计在其数,如今的刘丞相算是一家独大了。
幸得有几位亲王将朝中一些权分了过去,以皇帝那生性多疑的性子,一定会斩草除根。
饶是如此,季太慰那边,皇帝仍然没敢轻易动,起码在没有出现一个可以代替季大人的人出现前,皇帝不会轻易的动季大人。
如果有人聪明些,对季君欢是不敢乱来的。
站在季君欢面前的这位,显然不是聪明的那一类型。
“这位是?”季君欢彬彬有礼地起身,朝他一揖手,询问。
美人便就是美人,仅仅是一个动作间,便令那个平常时纨绔的大少爷也哑了声,瞪直了眼。
方才季君欢坐的正是里头的位置,被一个人挡去了半边脸未看得太清,此时她甫一起身,就将其人瞧得清清楚楚。
直到这一刻,才知道以往他们所见到的美人,不过也就是一个美人罢了。看到季君欢才真正明白,这冠绝古今的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少年身形纤细修长,乌发如墨,披泄而下,只有发顶用一根碧钗以小冠束缚起来。
五官轮廓分明,唇红而润,眼是斜长的凤眼,眸光清透潋滟,如蔚蓝天空的一缕缕飘渺的白纱云彩,干净,纯然,隐隐带点极媚的东西。
仿佛刚刚那些形容词放在她身上也不过是虚的,季君欢的美,完全用不出词来形容。
美,无与伦比的美!
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风情!
既使是粗糙一些的布料穿在她的身上,也显示出她傲人的绝色!今日这一身,显得她既高贵又神秘!
看着眼前的绝色少年,不说眼珠子瞪直了,心脏都为这一刻的美停止了自己的呼吸。
“你就是季君欢!”男子走上前一步,下意识的就要去握住季君欢的手,被季君欢不着痕迹的避让,对方竟也不恼,反而越发温柔笑道:“方才是我的不是,大呼小叫将美人,不,君欢吓着了!我马上给君欢陪不是,这等粗酒怕是不适合君欢,不如这样,君欢且到我雅间,好酒好菜都给君难备齐了!”
这么殷勤,这么温柔。
一下子,可把季家几位给吓坏了!
这人当真是柳松廉?柳太守的那个纨绔大少爷?
面对对方的这种温柔与殷勤,季君欢似早已习以为常,不动声色地笑着答谢:“多谢这位公子,只是今日君欢与几位哥哥出门叙旧,如若不介意,便改日如何?”
她语气轻轻,不见半点脾气,再坚硬如石的人也扛不住她这样子的,更何况是好色成性的柳松廉。
季云生偷偷用手肘撞了下季维煜,总觉得今天的柳松廉活见鬼,邪门得很!
这家伙一向嚣张之极,见了他们季家人从来没有一次好脸色,不翻脸就不是他柳松廉了。
今天会这么好生好气的,只怕也是看中了季君欢的美貌吧。
想到这茬,季家几人的脸色相当的难看。
“姓柳的,我们兄弟聚一起,可不欢迎你。”见柳松廉有厚脸皮留下来的意思,季云生赶紧出声。
和颜乐色的柳松廉听到季云生的话,当即就色变。
“今天本少爷就看中了他,你们又能奈我何!”
像是被人猛然锤了一记,蓦地回神,也不管讨不讨好美人了一把将季君欢的手拉了过去,生生扯走了季君欢。
入手的那感觉相当的美好,没想到一个男人的肌肤也能保养得如此美好,比他摸过的任何女人都要舒服。
可是人刚扯出去,碰掉了桌上的酒具发出哗哗声响,相当的大声。
季维煜眼疾手快的将季君欢的手夺了过来,一脚狠狠的,毫不犹豫的踹过去。
“砰!”
事情发生太突然,外边的,里边的人都来不及反应,季家的几人就和柳太守的儿子柳松廉给扭打了起来。
有季维煜这个武功高手在,不过几下子就将柳松廉给打得哭爹喊娘的。他身边的手下,也不过是一些小喽罗,不成气候,随随便便一个季家人都能将其打死了,更何况是这些练武的季家子弟!
前一刻还好好的说话,相安无事,后一刻就将二楼闹得狼狈不堪。
那位柳家少爷被打得窜来窜去的,哪里还有刚刚盛气凌人的样子,简直就是一土狗,在桌面下钻来钻去的。
“诸位堂哥,且住手!”
了解到先前这几人对姓柳的忌惮几分不敢吭声,现在将人打成这个样子,事后可不好交待。
现在可不是你拳头硬就可以话事的,人家背后的权才是真正能说话的。
季君欢在身后连叫了几下都没有用,他们打得红眼了,哪里还听得了旁人的劝阻,再加上他们与姓柳的梁子本就结大了,导火线被点燃,于是一次打得够本去,并没有想过事后的处理。
“行了。”
眼见着季维煜拎小鸡一样将姓柳的拎了起来,一拳就要击入他几分英俊的面容上,季君欢就及时出现阻止他们的愚蠢行为。
既然先前忌惮对方,现在又这么干,方法太不对了,说白了,靠拳头不靠脑,愚蠢!
季维煜虎虎生风的拳头就滞在柳松廉的脸庞前,被季君允这么一唤,总算是唤醒了理智,将姓柳的甩了出去。
在这里打架,里里外外的人都看得清楚,他们就算是想脱清,也没有办法了。
柳松廉摞下一狠话,拐着身子滚出酒楼了。
扫视着满地的狼藉,季君欢无声一叹,又看看打得过瘾的几人,摇了摇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怎么说,起头的也是为了她,到底说不得重话。
“接下来的事情该如何处理?你们现在是打得痛快了,明日还是想想如何应对叔伯们的质问吧。这姓柳的又是何人?”想到最后一个严重问题,季君欢叹声询问最年长的季维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