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过来干嘛!”马服怡心中暗暗地骂道。
“嗯?”
听到有人对自己不敬,荀乘皱了皱眉头,他抬起头,看着马难,突然大笑了起来。
“你这个人,是来唱大戏的么!哈哈哈!”
原来马难****着上身,背后背着一丛荆条,一步一步地走到荀乘地身前,立刻被士卒举枪拦停了下来。
“你,放开他,有什么冲我来。”
马难自以为说了很帅的话,但是很快便被残酷的事实击得粉碎,只见一名士卒收枪横扫,狠狠地击打在他的腹部,马难顿时感到肚子里翻江倒海,疼痛难耐,而另一名士卒则持枪砸在了腿弯,让他直接跪了下来。
“冲你来?”
听到荀乘的声音,马难刚抬起头,就被一脚踹到地下,接着,荀乘又是一脚踢到了他的右脸颊,将他踢翻了过来。
“唔……”
马难还想做些反抗,但是如同马服怡的待遇一样,两名士卒也将长枪压在了他的喉咙上,甚至于马难只要一呼吸,都能感觉到脖子上冰凉冰凉的触觉。
“小子,你还没说你是来做什么的呢!”
荀乘用脚踩在马难的肚子,一点一点地往里面摁了进去,就当马难以为自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对方突然提起了脚,但是还没当马难想喘口气,荀乘狠狠地喘了下去。
“哇……”
马难立刻吐了起来,他眼睛死死地盯着荀乘,刚想要说什么,但是荀乘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是一脚踩在了他的嘴上。
“说啊,说啊,你怎么不出声呢,哈哈哈!”
荀乘似乎终于发泄完了,他抬起了脚,将鞋底沾上的呕吐物,在马难的胸膛上抹了抹,厌恶地说道:”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你这个样子我很不喜欢……好吧,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是来干嘛的?“
马难深吸了两口气,说道:“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
荀乘绕着马难走了两圈,然后低下头,看着马难笑嘻嘻地说道:“那么,你以为,你们的罪过,只是用几条破荆条抽个几下就可以洗清的么!”
突然间,荀乘就像是爆发了一样,他直接青年所乘坐的马车上那绣着红色三足乌纹的旗帜大声喝道:“看清楚了,这可是时代六卿之家,中行氏大人家!“
说到这里,荀乘笑了笑,用手指着马难的头,一字一字地说道:“不是你们这种连名字都没的下三滥!”
“咕……”
虽然很生气,但是马服怡无法去反驳他,而且他也不敢去反驳,他现在所想的就是希望对方可以发泄点心中的怒火,从而可以给与他们生存下去的机会。
“大人……”
马服怡稍微将头挪开了点,想使得他自己的话更清晰些,但是负责看守他的士卒完全给他机会,看他有挣扎的动作立刻将架在他脖子上的长枪又向下压了些。
“平终……”
“告诉他,吵死了……”
“是!”
收到命令的平终立刻跑到荀乘的身边,告知了对方,只见荀乘立刻后退一步,对着马车再行一礼,口称“罪过”,接着一脚踹在了马难的胸上,呵斥道:“听到没,听到没,大人不高兴了,让你们吵!让你们吵!”
“报告!”
就在平终看不下去,准备上去劝阻时,一名传令兵突然从一旁冒了出来。
“前方发现军队,人数在五百人左右!”
“旗帜呢?”平终沉着地问道。
“红色卧犬,是邯郸氏的旗帜!”
“继续侦查!”
“是!”
“终于来了么!”
坐在车内反复敲击着竹简的青年听到这个消息,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一只手搭在马车的窗帘上,口中喃喃地说了句:“邯郸。”
“来者止步!”
远方的军队距离己方越来越近,而平终却没有如何慌乱的神采,他镇定地站在军阵的最前沿,大声喊道,而他身边的士卒也立刻组好枪阵,散布在他的周围。
“邯郸大夫之子麾下战士张钧拜见贵人!”
邯郸氏的军队在离中行氏的车队还有两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其中一名位列前排的骑士翻身下马,走到距离对方还有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单膝跪地,将系在腰间的武器解下,然后以手撑地,大声说道:“请贵人移足邯郸城。”
“稍候!”
平终快步走到马车旁,小声地说道:“主公,私属已至,可否动身。”
“可。”
青年男子意赅言简地说道,此刻的他已经没有刚才坐立难安的状态,而是双目微闭,端坐在车中。
“平终……”
“在。”
“正主已经来了,把那两人交与对方即可。”
“是!”
“此外,让荀乘打探下邯郸氏的情况。”
“属下明白!”
平终快跑了几步,走到阵前,大声说道:“贵人曰:可!”
随着青年男子的一声令下,马车在中行氏士卒的护卫下渐渐向邯郸城移了过去,那名谄媚的男子则骑在马上和张钧谈着什么,而那四名固定住马难二人的士卒在等己方的队伍全部过去后,才放开他们,转身向马车追了过去。
“姐夫,姐夫你没事吧……”
重获自由的马服怡飞快地跑到马难身边,想要看看他怎么样,但是没想到,从一旁就过来几个邯郸氏的士卒,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大声说道:“上官有令,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几人分别将马服怡和马难捆在树上,对着围过来的马难同行的士卒说道:“一个时辰后方能解开!”
马服怡被捆在一个树上,他扭过头看着同是被绑在树上的马难说道:“姐夫,你没事吧……”
“……”
马难似乎说了一句什么,但是马服怡却完全没有听清,他
疑惑地问道:“姐夫,你在说什么啊!”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马难一边重复背诵着这段,一边用仇恨地眼光紧紧地盯着荀乘地背影,像是要把他吃掉一样,可是对方确是毫无知觉,继续和张钧聊的火热。
“荀乘!我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