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也愿效死!”
这时,一个跪在地上地俘虏突然抬起头,对着马难大声地叫道,而听到他的话后,其余的暂时还保留着性命地幸运儿们也跟着附和了起来,一时间群情激昂,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
“老实点!”
“闭嘴!”
“贼奴!”
见一众俘虏纷纷出言,那些刚刚才向马难誓死效忠的兵卒立刻操起手中的武器向着面前的俘虏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同时口中还骂骂咧咧着什么。
“指桑骂槐么?”
马难微微笑了一下。
虽然现在的人还没听说过这个词,但是并不妨碍他们对这句话的理解,正如马难所说到底那样,他们此时的行径固然有讨好马难的意思,但同时也有借机发泄对马难的不满和恐惧的成分在里面就是了。
“你叫什么……”
见众人讪讪地逐渐停下了手,马难便向前走了两步,他先是将剑插入那名俘虏的面前的土地上,然后双手便合握在剑柄上,面带笑容地说道。
“小人名忠!”
看着满脸微笑的马难,俘虏立刻将头低下,结结巴巴地说道。
“忠?有意思……”
马难低着头,打量着这个名为“忠”的男子,口中喃喃地说道:“怎么看,都不是能配得上这个名字的人啊……”
而听到马难这声低语的男子则将自己的头藏得更低了一些,以免不小心惹怒了对方。
见对方这么一副模样,马难也就失去了继续戏谑对方的想法,毕竟胜利者戏耍失败者的愉悦是建立在对方反抗的基础上的,而像“忠”这样的人自然让他提不兴趣来。
“你是哪人?”马难意兴阑珊地问道。
“小人是魏人。”
“魏人?魏忠?”
马难小声低估了两句,突然他想起来一个后世里赫赫有名的人名来,于是他仔细看了看对方,接着便怪笑着对对方说道:“魏忠这个名不好,我看你以后还是叫魏忠贤吧!”
“魏忠贤?”
男子在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后,立刻对着马难连连叩首,大声地喊道:“谢主人赐名!小人以后就叫魏忠贤了!”
看着这个谄媚程度不亚于那名九千岁的男子,马难不由得开怀大笑了起来,他一边笑着,一边突然将长剑架在了对方的后颈上,这让一直在叩头陪笑着的魏忠贤立刻僵住在了当场。
“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收拢好这群家伙,”马难伸出手指了指那群还在苦苦求饶地俘虏,对着魏忠贤说道,“如果要是办不好的话……”
“请主人放心!”
见自己暂时已经没有性命之忧,而且似乎还能有所好处的魏忠贤立刻应了下来,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马难并没有将架在他脖颈上的长剑挪开,反而在又用了几分力道后,贴着他的身边说道:“我可不想之后还有什么麻烦,如果你做不到的话……”
马难将长剑举起,用剑脊在魏忠贤的后背上拍了几下,同时阴灿灿地说道:“那么,你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是,是,是。”
魏忠贤连声应道。
“快去吧。”
马难这才满意地将长剑拿回,用脚踢了踢魏忠贤,而对方似乎也对马难这种行为甘之如饴,他在对着马难连连陪笑后,便转过身对着那群俘虏嚷了开来。
“不错。”
当马难扭过头后,映入他眼帘地便是鲁昭那是笑非笑的面孔,而在看到马难看向自己后,鲁昭则戏谑地笑道:“士家之人,果非凡物。”
“惭愧……”
骤然被对方这样夸奖,马难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尽管刚才他的表现显得极其的疯狂,但是在平静下来后,他的本性又重新占据了上风,再加上对方只是一介路人,马难自然犯不着再用刚才那副面孔去面对鲁昭。
不过同时,马难也对鲁昭的身份产生了一丝疑问,毕竟以他刚才的所作所为,足以吓到那些未经世事的庸人了,尽管鲁昭给自己的感觉是那种如沐春风的德才兼备之士,但如此镇定、并且还能同其取笑的行止,实在是大异旁人。
或许是从马难看出了什么,鲁昭笑着对马难拱了拱手,但是却没有做出任何解释,而马难看到他这副做派,也就打消了追问的想法——毕竟他骨子里就没有那种强势的性子存在。
在收整了那一干俘虏后,队伍又重新开拔了,和之前一样,罗准带着先锋营在前方开道,高平则带着人坠在队伍后方,在是在马难身边多了一个可以尽情畅谈的友人、一个谄媚无比地手下,以及一群貌合神离的兵卒罢了。
“贤弟,魏忠贤此人可用,然不可大用!”
尽管在鲁昭眼中,马难的行止有些粗鄙,但是一些见识着实让他感觉到十分地惊讶,再加上同对方相谈过善的缘故,鲁昭同对方交流的时候,便开始以“愚兄”、“贤弟”相论了起来。
对于鲁昭所提的魏忠贤,马难心中自然有他的打算,诚然,就像鲁昭所说的那样,魏忠贤不可大用,可是在现在这种情形下,他也只有对方这一个选择了。
不过,既然鲁昭这么说了,马难还是做出一副心怀感激地样子,来表达谢意,而鲁昭自然看得出来马难这略带敷衍地表情,也就没有再劝说下去。
就在两人交谈了一会儿,一副奴颜婢膝样子的魏忠贤凑了过来,在向马难行了一个大礼后,便谄笑着说道:“主上,我已经按照您的意思照办了。”
“嗯?”
马难转过头,看了看不远处已经站成一排的那群俘虏,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做的不错,值得夸奖。”
“主上言重了,言重了……”
尽管只是得到了马难一句应付式的夸赞,但是听到这句话后,魏忠贤居然立刻趴在地上,用带着一声哭音地语调说道:“能为主上分忧,是小人的荣幸,当不得主上如此夸奖,主上如此看重小人,实在是……”
就在魏忠贤一表忠心的时候,一阵锐气划破空气得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柄刚刚才从他们手中缴获的长剑便插在了他的面前,同时,马难的声音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好了,看在你有如此忠心的份上,你的命保住了!”
“多谢主上,多谢主上!”
魏忠贤吓得哆嗦了一下,然后连连叩头道,而马难则将头一转,向着鲁昭又说了几句,然后才对着魏忠贤说道:“这把剑就赏给你用了,给我把那些家伙看好了!如果你做不到的话……”
马难的口中传来了一阵阴灿灿的语调:“那么你就用这把剑,把你自己的脑袋给砍下来了吧!”
“……是!”
魏忠贤用颤抖地声音大声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