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快的飞快,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半个时辰就已经过去了,但是对于士丰来说,却仅仅只像过了一瞬间一般,从马难的口中,他详细了解了所谓“字典”的含义,虽然他很兴奋,但是马难还是给他狠狠地泼了一盆凉水。
材质!
载体!
要知道一本新华字典大概是七百页左右,而且字体非常的小,如果换到竹简上呢?那需要的恐怕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且不谈后面的解释,光是查字的目录只怕就能把人给压死了,虽说对于士氏来说,修书的花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如果真的用到查询的话,那密密麻麻的一大堆竹简,哪怕只是错一个顺序,都会把人给累死。
尽管这个想法还没付诸行动便已经夭折了,但是士丰还是为马难的想法赞叹不已,在回去的一路上,士丰对待马难的态度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这让那些护卫们更加坚信了对方以后会飞黄腾达的命运,然后他们对待马难的态度也变得更加友好了起来。
就在士丰回家的时候,士鞅正半倚着柱子,毫无形象的的饮着米酒,而从屋子里的角落里飘来了之前的那个男子的声音,而那个男子则正向士鞅汇报着调查的情报,一开始在听到豫芙的情报时,士鞅的表情还是毫无反应,因为对方的资料和她自己自述的差不多,并没有什么虚假的成分,然后当那个男子开始回报豫让的情况时,他的眉头才稍微的挑了一下。
“豫冉么?”
士鞅沉吟了一下,当年的那件事情他还有所耳闻,为了一个间谍,一名有些实力的士家的旁系在动用了他本人的力量后居然让对方成功逃脱了,并且事后那名间谍还对举报者实施了报复,虽然最后那名间谍没有得手,但是那名士家的旁系的脸算是丢尽了,并且之后那名旁系也因为办事不利的缘故被赶出了士家。
虽然在那个时候,那件事情的真相就已经解开了,但是对于士家的来说,他们的名声远远比一个武士的存在更重要,再加上那个武士之后也确实销声匿迹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听到士鞅的声音,那个男子的声音又重新在屋子里响了起来:“至于豫易,平中的守军中完全没有这个人,所以可以肯定对方的身份一定是虚假的。”
“……嗯?”
在听完豫易的报告后,那名男子的声音便消失了,而士鞅则紧紧地将眉头皱了起来,在他看来,这三个人中豫易的情报最让自己在意,可是现在看来,对方的情报似乎没有侦查出来的样子。
“没有了么?”
士鞅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变化,可是屋子里的气氛却陡然变得紧张了起来,整间屋子开始静得有些吓人,但不过一会儿,屋子里又传来了那个男子犹犹豫豫地声音:“不过对于对方的身份,我们还是有些预测的。”
“说!”
士鞅将酒碗放到了几案上,他的身子也在不知不觉中坐正了起来。
“前些日子,在附近陆陆续续发现了一些兵卒的尸体,据探查,对方似乎是邯郸大夫下属的先锋营的兵卒,从时间上看,豫易出现的时间于这个时间比较接近。”
“先锋营!”
士鞅的眉头不自然地跳了一下,关于先锋营出征平中的事情在不久前他就已经听说了,只是最近不知道他们的战况到底如何,现在从这里听到了这个队伍的消息,不由得他不打起了精神。
“有什么结果了么?”士鞅着急地问道。
“是,那些死者身上有多处不同利器所造成的伤痕,疑似是被围攻至死,此外,现场留下的痕迹也很多,感觉战况比较激烈。”
“先锋营……先锋营……”
士鞅一边捋着胡须,一边低声地念叨着什么,突然,他的眼神闪过一次亮光,而一直在捋着胡须的手也顿时停了下来。
“我记得之前,你们好像提供过一份关于上军将的情报吧?”
“是!”
那个男子应道:“之前有情报显示,上军将的一些私兵最近比较活跃,有数只队伍曾深入到范城的范围之内,只不过因为对方没有造成什么影响,所以没有将他们驱逐出去,而现在看来,他们的目的就是这些兵卒。”
“嗯,错不了了!”
士鞅的样子显得有些兴奋,他缓缓地从榻上站了起来,目光向着窗外望了过去,从窗外看过去,他就像是在欣赏什么美景似得。
“此外,从现在看来,少主人似乎对对方非常欣赏,并且在今天将对方带到了小学馆去了。”
“嗯?这小子……”
士鞅无奈地笑了起来,在他看来,士丰带马难去小学馆,必定会受到极大的阻力,但虽然士丰是未来的士家的家主,但是现在来说,他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罢了。
“那两个人的事情就不用太在意了,集中你手中的力量去调查这个豫易,”士鞅一边看着窗外,一边说道,“三天之内,我要知道对方确切的情报!”
“是!”
随着对方应声的结束,屋子内又重新回复了安静的气氛,而刚刚还一脸激动地士鞅已然安静了下来,他跪坐在几案前,从书堆中取出了一副地图,然后铺在了几案上,仔细地研读了起来。。
“看来,赵鞅那个小子真的要对邯郸城出手了啊!”
士鞅的嘴角微微地扬了起来,他用手在晋阳、邯郸、范三座城池上来回地滑动着,像是像个从中找到什么似得,终于,士鞅将地图又重新收了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动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次还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说到这里,他似乎又想到了马难,于是,他抬起头,向着小学馆的方向望了过去,虽然隔着好远,但是他仍看的津津有味,同时,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在了几案上,而脸上的笑意也变得比以前更浓烈了起来。
“奇货可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