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马难和士丰在园中巧遇之后,豫芙则正在屋子内正在和士鞅交谈着什么,那个一直由豫让背着的背囊正放在豫芙的脚下,而在两人的中间则摆放着一些不知名的器具,但是从用途上来看,似乎是用来症疗的,一开始的时候豫芙的表情还比较轻松,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了起来。
“怎么样,我还能活多久?”
从豫芙紧皱的眉头中,士鞅似乎已经察觉到自己的病情已经很是严重,但是他的表情却是显得平淡的多,而他这一出口,便把豫芙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对方居然挑明了这个问题,在一阵犹豫、支吾过后,她才勉勉强强地说道:“如果保养得当的,或许……”
“或许怎样?”
看着豫芙紧张的样子,士鞅笑了起来,他轻轻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看着豫芙说道:“放心吧,我和缓也算是老友了,你不用担心我会因此对你怎么样的。”
“……十年……”
或许是被士鞅的话安下了心,豫芙吸了一口气后说道,不过说的时候她还是小心地看了看士鞅的脸色,确定对方确实没有生气才继续说道:“如果不太好的话,也许五年就会……”
“……”
听到豫芙的答复,士鞅的身子不由得晃了一下,尽管他的脸上再表示得不在乎,但是听到这个消息,他还是有些不快的。
“大人……”
见士鞅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对头,豫芙小声地叫了一下对方,但是没想到突然他哈哈大笑起来,而且就在那一刹那,对方的眼中似乎有一道晶莹的液体闪过,如果不是豫芙一直在盯着他看得话,根本就不可能发现!
“够了!够了!足够了!”
在喊了几声之后,士鞅似乎回复了正常,他举起杯子,将杯中的清水一饮而下,然后借着袖子的遮挡,悄悄地在自己的眼角擦拭了几下,之后才看着豫芙说道:“本来我还以为我这把老骨头没几天活头了,没想到……”
“大人,以后还请你注意一些,像你这样情绪过于激动的话对于你的病情会有很大的影响。”
豫芙见状也松了一口气,失心疯的病人她也见过不少了,刚才士鞅的样子就和那些人差不多,如果不是碍于对方的身份,还有对方回复的及时的话,只怕她绝对就会出手将其打晕,要知道,以一个女子之身行医,如果没有几下功夫的话,只怕早就被恶人吃得一丁点都不剩了。
“好,我知道了。”
士鞅点了点头,不过他并没有把豫芙的话放在心中,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平日里都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人物,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到他的性命的话,只怕他也会无动于衷的。
“不过,有一件事还请你务必答应我。”
士鞅的两眼紧紧盯着豫芙,像是要把对方看穿一样,而豫芙则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小声地说道:“请大人放心,关于大人的病情我是一个字都不会透露的!”
“那我就放心了……”
士鞅的身子慢慢地软了下去,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了他的衰老,他叹了一口气后,说道:“我这幅身体就交给你了,还请你多多照应了。”
“大人言重了,那么,我先告退了。”
见士鞅这幅样子,豫芙也知道现在是自己离开地时候了,只见她站起来,将几案上的那些用具收回到了背囊中,然后在向士鞅行了一礼后迅速地退出了屋外,在门外守候了很久的豫让忙上前去询问了几声,然后二人便一同离去了。
就在豫芙二人离去的一刹那,原本已经很颓然的士鞅立刻变得矍铄了起来,只见他坐直了身子,右手中指的关节在几案上重重地敲击了三下,然后在等待了一会儿,轻声地说道:“盯紧她,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话……杀!”
“……是!”
从屋子里的角落里突然传出来了一个闷闷地声音。
“还有,那两个人也是……”士鞅又补充道,“如果有什么情况的,不需要留情,直接杀了。”
“……是!”
“下去吧。”
士鞅挥了挥手,可是没料到那个声音居然又说道:“那个人现在似乎和小主人在一起。”
“嗯?”士鞅的眉头挑了挑,“谁?”
“豫易。”
“是他啊……”
士鞅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了那个奇怪的男子,他自认也是阅人无数,但是像对方那样的人,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因此在下意识中,他就对对方产生了浓厚地兴趣,同时,对对方的警惕他也是提的很高。此外,关于自己的孙子士丰,他还是比较了解的,虽然士丰看起来十分和善,但是性子极傲,一般人的绝对无法入他的眼,而且对方还善于施恩,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在家中的风评很高,所以他才会被士鞅视为下一任士家的家主,从而进行大力进行培养,那么现在对方接触士丰,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呢?
“缘由?”士鞅冷冷地说道。
“虽说是巧合,但是据报告,那个人似乎识字。”
“识字!”
士鞅的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就像之前说的那样,能识字的人绝对不会是普通人,但是再联想到豫易刚才的行止,却发现对方没有一丝贵族的样子,这让士鞅更加困惑了起来,因此在考虑了一番后,他才下令道:“其一,加强对士丰的保护,人数翻倍;其二,对这三人的危险级别再提高一档,务必保证时时刻刻有人监视;其三,关于情报的收集务必加快,最迟下午我要看到他们的情报放在我面前。”
在等待士鞅说完后,那个声音才回道:“是!属下告退。”
“去吧!”
士鞅挥了挥手,同时,他的眼神也变得锐利了起来,只见他的眼光顺着窗外直直地飞了出去,而他看的位置,则正是士丰的寝屋的方向,虽然离目标中间隔了好几间屋子,但是他还是紧紧地瞪着那里,放佛这样就可以看见那里的情况似得,好半天,士鞅才闭上了眼睛,身体缓缓地靠在了榻上,只听见从他的口中轻声地嘟囔了几句。
“豫易?”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