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我一如既往地给陶心发去消息,“陶心,我到家了。你有跟你妈妈交谈过吗?”
过了几分钟,我又给她发去几条慰问的话语,但都没有得到她的回应,我想她应该是睡了吧!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没有睡着,也不知道陶心回家之后跟她妈妈是如何沟通的,我充满了紧张,甚至害怕,为自己的能力害怕。
我掀开被子,然后拉开床头柜子的抽屉,摸出那半包烟壳褶皱的红河,从里面抽出一支,将烟卷捻了捻,然后塞进嘴中,用火机点燃,用力地抽着。烟雾跟随我的呼吸从我的灵魂中走了一遍,我才感觉得到了释放,我享受这种燃烧带来的平静,香烟果然是男人夜里最可靠的陪伴,这个夜晚,我抽了所有的烟才被勾起睡觉的欲望,一番无端的挣扎,却已经来到了凌晨三点。
……
当再次醒来,却已经九点多了,看来睡得晚果然比较耽误事,原计划我八点就该起床的,我很快就收拾出门了,今天我们还需要探讨具体的工作事宜,只要那边名片一到位,我们就开始跑市场,争取拿到几场商业演出的资格。
我们会合之后,便开始进行明确的工作环节讨论,关于广告的宣传方案和名片的制作,昨晚他们就已经准备好了,今天一大早就拿去制作,鉴于我曾经做过三年的销售,在外与人的交际和沟通能力就显得极为重要,因此我和张启协商锁定了首批的争取客户,中午拿到名片,便带着我们乐队的资料出发了。
这份资料我有看过,是章桐制作出来的,主要都是一年多以来团队的各种主场形式,包括擅长的曲目,团队的风格以及我们团队能够驾驭的方向,我们的优势必须无限放大才能得到别人的认可,但放大的过程中要把握一个度才能不会显得浮夸,在这方面我就觉得章桐特别有天分。
这其中包含了我们团队共同控场的几场活动效果以及他们三个人曾经获得的奖项以及在音乐上的成就和领域,所幸的是,我的部分也很精彩,他将我工作以来主持的几场大型活动囊括其中,第一次和七夕更是被他说的天花乱坠,这就像是简历一样,别人看不到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不可能会考虑到你,所以一定程度上,这份乐队资料我是比较认可的,至于现场的能力我倒是对自己蛮有信心的,不管是控场还是唱歌,我绝对能够应付,虽然我不是一个专业的歌手,但我有足够的信心。
我们一整个下午,基本都在竭力为自己争取机会,跑遍了好几个商演机构,而最终得到的话语就是诸如“对不起,我们拥有自己的乐队。”“抱歉,我们需要的是一支拥有足够演出经验的乐队,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调教与培训你们,你们还是另寻目标吧!”……我还是太过自负,现在玩音乐的人数不胜数,在大街上游荡转战的流浪歌手比比皆是,我还是太过小瞧了这个行业的风险,真的没有人愿意因为我们担负这种不必要的风险,假如我们乐队有名气,单论身价,肯定都不会愁这些问题,排队签约的唱片公司肯定都是一大把。
我原本的设想就是先从打开知名度着手,利用在酒吧的演唱时间从客人身上进行传播,这种因为我的个人原因而带着团队提前出动让我感觉非常自责。我努力地分析原因,归根结底还是我们团队的实力不够,或者说是我没有实力。
上班前夕,我们约在一起,我对今天的碰壁做出了简单的总结,然后我对他们说道:“有没有想过自己写歌,出一张属于我们乐队自己的专辑?”
一阵沉默,章桐开口了,“说来有些惭愧,因为之前我们组建以来,目光就比较短浅,我因为自己的情况,也没有创作的心思,过了这么久,我想我已经释怀了,我们确实可以尝试写歌,然后自己作曲,发一张属于我们自己的专辑。”
东子和张启有些懊恼,表示不会写歌,我也很无奈,因为我在音乐上的资历简直就是一个婴儿,虽然这段时间我已经学会了许多音乐知识,但我依旧没有信心,因为写出一首能够被人们所认可的歌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作为方案的倡导者,我得做个表率,于是我对他们说:“我试着写歌,到时候我们一起研究。”
我话虽然放了出去,但他们没给我那种信服的表情,因为我的实力摆在那里,最终,我只得硬着头皮保证,我自认为有那么多歌的积累,然后自己写一首歌不是什么难事吧!
……
新计划的敲定,我并没有带来多少喜感,白天的尝试我不打算再继续,这并不是退缩,而是认清实力才是关键,之前有过一次演出,但那纯属沾了陶心的光,而依靠我们自己真的还不行。毕竟酒吧还是太过局限,真正得到别人认可,唯有从自己乐队的风格着手,而第一张专辑就成为了重中之重。
连续过了两天,我终于接到了陶心的电话,她对我说:“吴尘,对不起,我还是没有准备好跟妈妈说我们的事,我知道这很不公平,但是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实,我相信你,希望你能理解我,我可以等你,我还是尽量往后拖一拖吧!这样我们相处的时间也会多一些,我怕到时候她会对我进行隔离。我……”
最终我轻声“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我很想辩解,难道自己的爱情不能够做主吗?爱情一定要用物质进行包装吗?……我有太多的愤恨,但究其原因,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我,是我没出息,没能给她最基本的安全感和责任的保障,我有太多的疑问,我想了解她的家庭,想知道她父母的要求底线,我想问,为什么我们恋爱了,而这个世界却没有一点反应,还是说他们根本就不认为我们是恋爱关系,以陶心在昆明的名气,为什么都没跟我产生一点绯闻,我太过不解,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太过低劣,埋没于世人的眼中吗?我永远忘不掉卖车给我的那位老板摇头的情景,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