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四季也在不断变换。
秋天落叶纷飞,正是农耕收获时节,但是到了冬季,北风怒啸,大雪纷飞,马厩这里本就潮湿,仅靠那个小茅屋很难抵御寒冷,下雪之夜的第一天晚上,秦泽便冷的四肢麻木,彻夜难眠。
只是第二天,西风部落的不少族人便拿来了被子还有火炉交给秦泽,有的人还自发拿着木板修补这个小木屋。
所谓日久见人心,也许就是这样。刚开始大家因为西洪失踪,再加上王封安等人胡乱猜忌和大肆宣扬,导致全族的人都极为排斥秦泽,可是随着时间久了,大家发现,这么大一个马厩,却被秦泽这小子打理的井井有条。
族中不少的马匹都寄放在秦泽那儿,随着相处,很多人亲身感受到,秦泽并不是他人所说的恶人,这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战乱年代中的可怜孤儿,越来越多的人,特别心底容易柔软的妇人们,越发的同情和喜欢这个少年,每次家里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这少年很少会拒绝,他勤快而又懂事,独立而又朴实。
一年又一年过去,秦泽也正在一天天长高,一天天的成长。每周定期会去张老那里学习阵法知识,但是阵法涉及的是大道,博大精深,一时半会很难学会。另一边,秦泽也在加紧自己的修炼,打坐炼气,灵力积累,青神赋,游火伏狮拳,每一天的努力,都能清晰感到自己正一点一滴的进步。
西风营地的后山处,有一座巍峨的山峰,峭壁嶙峋,山岩险峻,然而就在半山腰处,一青年男子正在光滑岩壁艰难往上攀爬。
这个青年男子身形修长,****着上身,外衣缠在了腰间,肤色呈麦色。汗水覆满了脊背处的每一寸角落,豆大的汗水不断从额前往下坠落,宽厚的手掌也全是与岩石间的擦伤。
男子低下头往下方望了望,万丈深渊,除了翻滚的山雾便是一眼望不到尽头。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上方,快了,再坚持一下,就能成功爬上山顶。
棱角分明而又年轻的脸上,炯炯有神的黑目无比坚毅。
男子四肢并用,攀登着岩壁,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或许太累,男子脚下突地一滑,整个身体直接朝着山底坠落下去。
“啊啊啊啊!”
男子着急地四肢乱动,但却无能为力,眼看就要落在地面上粉身碎骨,远处一个红色的烟云急冲而来,眨眼间便已近在眼前,竟然是一只脚踏红云,飞翔于天空的血红骏马。
“土豆!”
秦泽大叫一声,身体横腰倒在了这只骏马的脊背上。
“聿聿!”
红色骏马后颈处红色毛发如火焰一般迎风飞舞,矫健的四肢稳稳踏在半空漂浮的红云上面。秦泽紧紧抱住骏马后颈,嘿嘿笑道:“谢谢你啊土豆,要不是你及时感到我就真的没命了。”
土豆仰天嘶鸣一声,声音在山谷之间回荡不绝。而那红色身影却已经如疾风一般,半晌功夫便已经站在山顶的一处平地上。
“聿。”
土豆甩了甩马尾,屁股向后一顶,秦泽便咕噜噜的从它背上摔了下去。
“可恶,今天的修行又失败了!”秦泽坐在地面上,神色沮丧道,“不行,今天绝对不能随便向自己妥协,作为修行失败的惩罚,我必须用手掌劈够百根木材才行。”
秦泽再一次斗志昂扬的站起来,右手呈掌,朝着前方一棵大树冲了过去。
游火伏狮拳第二层,化掌为刀。
“喝!”
掌心撞在了树干上,大片大片的深色树叶像大雨一样不断往下洒下,而就在树干上,一条条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两边延伸,轰隆声响,大树应声倒在了地上。
手掌处再次留下了一道淤青,但秦泽却是欣喜笑了起来:“化掌为刀,看来我是真的学会了。”
正是春色浓郁时节,一路走来,皆是桃红柳绿,春暖花开。
西风营地外面的田野上,不少族人放下手中的农活,看着远处牵马的灰衣青年,便大声招呼。
“秦泽,大清早又去后山拉。”
“秦泽,有空到我家来坐坐吧,到时候我给你做点好吃的!”
秦泽牵着土豆,扬手叫道:“谢谢刘妈!”
西风部落,之所以能成为梁州第一部落,不是因为这里兵力强盛,不是因为有赵长风,而是因为这里就像是一个大家庭,人与人之间充满了凝聚力,族人与族人之间就是真正的家人。
五年转瞬即逝,秦泽也渐渐真正融入这个大家庭,大家并非都是蛮不讲理,当然,也有少部分人,比如王封安那一些人。
不过,如今的秦泽已经渐然明白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你,有喜欢相对就也有讨厌的。
“秦泽,你干嘛去了啊,怎么抱那么多木材回来。”
于阙站在家门口,神色惊愕的看着秦泽背上背的,还有土豆身上挂的,全是一捆捆木材。
“这些木材太多,我拿着也没用。”秦泽摸了摸自己后脑勺,“承蒙于阙哥这些年照顾,索性我就把这些全部抱到你这来,够你们用半年了。”
于阙狐疑的看着秦泽:“你不会一大清早出去,就是劈材吧?”
秦泽每日刻苦修炼于阙都知道,但是秦泽到底刻苦到什么程度,于阙就不知晓了,于阙绝对不会相信,秦泽如今已经是炼气中后期的境界,并且仅仅只是通过在练兵场上的偷学游火伏狮拳,就已经达到了第二层的化掌为刀的境界,要知道,于阙都二十出头了,如今也算是西风部落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但是对于游火伏狮拳的掌握,连第一层都还不够熟练,可是秦泽才十八岁。
“咦,那不是秦泽吗?”刚从厨房出来的阿秋戴着白色头巾,笑容满面的朝秦泽招手,“快进来快进来,今天有大事庆祝,我和阿婆做了很多好吃的,正准备叫你哩。”
“大事庆祝?”秦泽看着于阙。
于阙嘿嘿笑了笑:“你进去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