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4958900000004

第4章 禹刑狱使

铛……铛……

木水村不远处有一片枯叶林子,作为当地村民的坟场,此处土地干裂,人烟稀少,空气间也无时无刻都漂浮着尸体腐朽的难闻气味。

铛……铛……

黄昏时刻,昏昏沉沉的光线铺在满地残枝败叶上,四个穿着古怪的黑衣人徐徐走来,头上戴着黑色兜帽,面孔上戴有看起来狰狞的鬼面面具,甚是可怖。更奇怪的是,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提了一根锁链,锁链顶端是一根长长的尖针,拖在地上,在空寂的林子里,铛、铛轻响。

阿牛是一位当地的一位猎人,只要是日落之前,他都随时会拿着一根木质长矛寻找猎物,然而今天,他正好看见了这四个神秘人。

常年打猎让他对于活物的感觉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但是,当这四个神秘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惊愕地察觉到,这四个人,没有呼吸,没有体温,浑身上下,只是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仔细看时,那黑色锁链上面,竟还残留着鲜红血迹,阿牛看见后,心下惊恐,四肢竟是不由自主的开始发软。

铛……铛……

四个神秘人突然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冷冷的打量着阿牛。

阿牛嘴角发颤,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朝自己走来,越来越近,那条锁链,此刻也正闪烁着寒光。

“吾乃禹刑狱使,如今正在捉拿一名不可饶恕的逃犯……”其中一位开口了,声音犹如毒蛇吐信,带着嘶哑,只见他缓缓展开一块画布,赫然是一位貌美女子的画像。

“你可见过此人?”

阿牛仔细盯着画像,打着结巴道:“这个……这不是昨日来的舞女吗?”

是兰夫人。

“哦?你可看清楚了。”一名禹刑狱使,玩弄着自己锁链上的那根长针。

阿牛面色发白,大声叫道:“没错,就是那个女人!现在我们全村的人都认得她,她就在我们的村子里。”

四人相视一望,点了点头,转过身摇着黑色的长袍,如那游魂野鬼一般的幽然朝着那木水村的方向前去。

看见他们逐渐走远,阿牛松了一口气,只是他心想着昨日那个跳舞的女子到底是谁,今日只怕是要大难临头了。

就在这时候,阿牛感到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哗哗流淌,他伸手去摸,掌心竟全是黑红鲜血。

他失去了意识,只是头上眉心处被长针刺了一个窟窿,那根长针被一根锁链连接着,远处的禹刑狱使提着锁链,手中一拉,锁链便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这一连串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只怕阿牛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这么干净利落,你是怕他通风报信吗?”一名禹刑狱使问道。

“没错,如若不杀他,难免会生出变数,毕竟那个女人,可是狡猾的很。”

“我们走吧,这一次有多番准备,务必杀了那女人,不留全尸!”

那四人越走越远,渐渐消失了踪影,只留下那个阿牛,双目暴睁,猝死在血泊中。而这幽深的枯叶林子里,一群黑色乌鸦在四处上此起彼伏的哀鸣,令人黯然心悸。

“请问,秦泽是在这里吗?”

一大清早,雪儿便提着竹篮笑盈盈的走到一间旧屋子的外面,这里正是秦泽母子这两日居住的地方。

昨日兰夫人一番舞剑虽并没挣得几个钱,但好心村民却带他们找了一间空屋子,还准备了一些食物。此刻,兰夫人正坐在门前,拿着针线缝补衣服,看见雪儿来了,便热情的笑道:“你是雪儿对吧?昨日我看我家秦泽一直跟你在一起,便询问了下你的名字。”

“夫人你好。”雪儿乖巧的打声招呼,“请问,秦泽可在?”说罢,雪儿还朝屋内探了下脑袋。

“秦泽?他啊,这孩子,正在屋后面的院子里练功,要不我去叫叫他?”

“练功?”雪儿垂下眼睫思索片刻,旋即抬头对兰夫人笑道,“不用了不用了,一会儿我家里还有事,我过来就是带点栗果,刚摘得,请你们尝尝鲜。”

雪儿眼睛清澈而又纯真,兰夫人看在眼里,欣慰的抚了抚额前垂下来的几缕发丝。

这么多年了,泽儿终于有了朋友……

同一时刻,雪儿的家里,那四个神秘的禹刑狱使闯了进来,他们脸上带着鬼面面具,空气中透着一股寒意。

雪儿不在,屋子里还有四个村民,只见那神秘人仅是挥挥手,家里半堵墙便被炸的粉碎,一家人吓得蹲在地上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你们可见过这人?”

禹刑狱使缓缓展开画布,指了指画上的女人。那家人看到画像,立马便明白这是昨天村里跳舞的夫人。

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爷子佝偻着腰杆,缓缓站起了身,他平静的看着这几位突然闯进家门的怪人,率先开口道:“我们……见过这个女人。”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人神态各异,禹刑狱使凑到老爷子面前,冷声道:“你见过,在哪里?”

老爷子深吸一口气:“今天一大早,便提着行李朝东边走了,现在已到午时,是否前去追赶,看你们自己了。”

“走了?”一名狱使喝道,“你若敢有一丝欺瞒,你们全家的命,就都去见那阎王吧。”

老爷子眼睛半眯,抬头盯着神秘人:“确……”

一个壮汉突然惊恐的叫了起来:“什么走了,她没走,雪儿现在就跟他们在一起!”

“乔春!”

淳朴的老爷子一声厉喝,竟把名叫乔春的壮汉给喝住了,雪儿是乔春的妹妹,所以他知道雪儿这两天一直跟那家的一个小孩玩在一起,只是,家里的老爷子此刻目光锐利瞪着他,他顿时不敢再发出声,只得咽一口唾沫,可是,那怪人发出威胁,如若欺瞒,他们会杀了全家上下的人,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啊……

家里的老爷子,此刻也只是表面冷静,心里确实暗中祈祷。

雪儿啊,你现在可千万不要回家啊。

一名禹刑狱使凑到乔春面前,举起手中锁链顶端的那根长针,只见长针上面,还沾有黑红的鲜血。

乔春面色惨白,连忙跪在地上,哭声喊道:“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你们要找的人还在村里,我妹妹也认识,一会儿她回来了,让她带你们去找这个女人。”

“你!”

老爷子瞪着男子,气的面色通红,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爷爷,爷爷你在吗?”

雪儿在屋外面看到家的半堵墙都塌了,连忙跑进家门口,发现家里一片狼藉,她有些害怕,那些身穿黑色衣袍神秘怪人是谁?而她亲人,为何全都缩在地上。

嗒——

手中竹篮落在了地上,雪儿站在门口被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

她不知道,她的人生将在这一天里,彻底的改变。

天空变得阴沉,平静的村子山雨欲来。

屋子里面,兰夫人一脸严肃的盯着秦泽:“东西收拾好了吗?”

秦泽把雪儿送的果子装进了行李里面,对着母亲点点头。

兰夫人把青铜剑挂在腰间,披了一件大衣把青铜剑遮住,然后牵着秦泽大步朝着屋外走去。

“母亲,到底怎么了?”

兰夫人凝重的深吸一口气:“他们来了……我去山林里采药时无意间看到了几具尸体,我去检查他们的伤口,发现眉心处都是被一种尖锐之物刺穿,手法利落,只怕是追我们的杀手干的,而且是顶尖的高手,恐怕不宜正面与之开战,我们必须尽快逃走。”

秦泽心头一震。

身经百战的母亲,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用这种凝重语气,去形容一个杀手……难道今日,会有一场恶战。

想到这里,秦泽不觉间握紧了兰夫人的手。

铛……铛……

屋子外面传来一阵锁链轻响,秦泽瞪大眼睛,望着兰夫人低声道:“他们在门外面,母亲,我们要不要翻窗从房屋背后逃走。”

“已经来不及了。”兰夫人深吸了一口气。

此刻,禹刑狱使已经站在了这门边上,朝这木门伸出苍白的右手,一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咳咳……”

门开了,屋子里面只有一位佝偻着腰,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此刻她躺在床上,捂着嘴低声咳嗽。

“你……你是……”老婆婆看着闯进来的陌生人,颤声问道。

进来的这一个禹刑狱使一阵诧异,据上面传来的消息,追杀的女人可是强劲的很,不可能是这个病怏怏的老太太,想到这里,禹刑狱使冷哼一声,转身便挥袖离去。

就在他前脚离开,秦泽便从床底下面爬了出来,对这位老婆婆唤了声:“母亲。”

易容术,来自西域的古老术法,这些年兰夫人也是靠这招,躲过了不少杀手。

“刚才进屋的竟然是大夏王城派来的禹刑狱使,果真是顶尖杀手。这障眼法只怕骗不了几个时间,他很快定会返回来。”兰夫人走到窗前,低声道,“我们现在翻窗从房屋后面逃出去,必须尽快逃走,绝对不能正面遇敌!”

翻窗走出屋子,来到了村子的街上,兰夫人低声对着秦泽警告道:“头不要往后面看,看前方,就像我们平日走路一样。”

秦泽认真照着母亲的话去做,只是想到母亲之前如此忌惮那位杀手,便不由得一阵提心吊胆。看着四周路上来来往往的每一位村民,仿佛都是一个已经伪装的好的杀手,随时都会靠近你,用冰冷的利器划破你的脖子。然而,就在秦泽他们正前方,又走来一位身穿黑衣的禹刑狱使,一身黑袍,带着鬼面面具,大步朝着他们走来。

这位禹刑狱使个子比刚才看见的略矮,虽说是同样装束,但不是同一人。

秦泽心口吓了一大跳,一个禹刑狱使都让母亲吓得伪装逃跑,现在竟然看到了第二个,接下来,会不会还有第三个,第四个……

禹刑狱使拖着锁链走近了,他黑色的衣袍擦在秦泽的脸上,秦泽能够闻到一股血腥味道。这时候,那名禹邢狱使侧过头,像一条黑暗里面的毒蛇紧紧打量着兰夫人,秦泽屏住呼吸,被兰夫人牵着的手心已经冒出了冷汗。

兰夫人现在依旧是一副老婆婆的模样,盘在脑后乌发已是白色,眼角的皱纹被拉长,肤色也变为一种病态的蜡黄,但却不知现在,能不能蒙混过关。

铛……铛……

一阵寒风吹过,兰夫人牵着秦泽的手,继续往前走,竟然与那禹刑狱使擦肩而过。秦泽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发现我们。

就在这时候,秦泽耳边传来了一阵刺耳“铛铛”脆响,不好,被发现了!

一条锁链突然破风击来,兰夫人大惊,慌忙用手把秦泽推了开。

那锁链宛若一条游蛇,片刻之间,竟然把兰夫人的四肢给捆绑起来。

“呱呱……”

几只黑色的乌鸦在天空盘旋和哀鸣,随着禹刑狱使走近,秦泽倒抽一口气,好冷!似乎有一股寒流袭来,地面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了冰霜,周围村民见状,以为是山里邪魔来了,惊恐的躲进屋子里,也不知面具下面禹刑狱使是什么样的表情,他只是握着锁链,似乎兰夫人的生死也握在了他的手上。

兰夫人面色凝重,看着前面的禹刑狱使,心下暗想:怎么可能?他们一个个为何如此之快就知道了我的位置?

“有个小姑娘……”禹刑狱使开口嘶哑道,“是她带我找到了你们。”

嗒嗒……

一个女孩子从禹刑狱使的背后走了出来,垂着头,如墨般的发丝在脑后扎成了辫子,还有那一身浅蓝色的衣裙。

“雪儿。”秦泽低声惊呼。

同类推荐
  • 九重天机

    九重天机

    红尘之上,是为九天;九天之中,孰为天机?倘若天命有定数,当如何以逆天?倘若天命无定数,当如何以胜天?来自山村的少年,一步踏入了仙途,也踏入了一场生和死的黑白局。步步青云步仙阙,重重九天重天机。精彩尽在九重天机!
  • 彼岸花开之血色炼狱

    彼岸花开之血色炼狱

    一个舞姬,一位少侠,一阴一阳,一段千世情缘,一场还不起的亏欠和两个永远无法跨越的世界
  • 问道而行

    问道而行

    天道遥遥,千难万阻。儿女情长,弃之何故?佛曰:芸芸众生,五蕴皆苦,殊不知---踏上仙途,亦是不归路......
  • 莲染红墨缘

    莲染红墨缘

    莲儿开,墨染白,妖半世。莲儿绽,红倾碧,赴全世。前世的红莲今生的碧影,“我不能丢下你,我不能看着你魂飞破散。”“哥哥你长得好帅啊,只是你的脸怎么白的跟鬼是的?”曾经的墨莲如今的……“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只是一个废了的棋子而已。”“小丫头,乖转头你鼻血流脏了我的地板。”是缘还是孽?是情还是利?终不过是想让你过得好。
  • 仙侠志之幽靈剑

    仙侠志之幽靈剑

    一把剑,一场灾,是野心?还是情仇?千年后的转生只为替他阻止灭世的灾难,用尽各种办法只为他恨她,只为他手中幽靈剑刺入她心口时,他是冷血的,没有对她的怜悯,更没有爱,这样也许他便能无牵无挂的活下去。
热门推荐
  • 一纸契约:妖媚逆天下

    一纸契约:妖媚逆天下

    签定契约,为人办事,用同等价值的东西为代价,便可以请求冥夜族人为自己办成一切事情,只要你有宝物在手,冥夜族人就没有无法办到的事情。
  • 最男孩的童话屋

    最男孩的童话屋

    美好的儿童文学包括的元素,一定包含了爱、关怀、悲悯、同情、理解、友谊、善意、宽容等很多情感的因素,一定有很新鲜的修辞,有很动人的形象,有很美好的想象,有富有趣味的情节或引人深思的结局。好的小说、童话是编出来的,但编的过程中,有很多复杂的因素在起作用,而不仅仅是技术。精美的诗一定是用心写出来的,没有发现美的眼睛,没有温暖的心灵空间,是无法容纳美好的事物进驻的。
  • 一品庶女之惊世王妃

    一品庶女之惊世王妃

    一眸定情。一思成线。一见倾心。一世一生。一位都市白领,一夕之间成了古色古香的庶出四小姐。琴棋书画,纸墨女红样样不通。“殿下,小女什么都不会,你喜欢小女什么?”“我……喜欢你琴棋书画,纸墨女红样样不通的样子,每领教一次都可以让本王乐一天”
  • 末日次元召唤师

    末日次元召唤师

    世界末日来临,人类建造千百年的文明社会瞬间崩塌,高端武器在丧尸的面前失去了威胁,更有一些进化到了极致的丧尸王、变异兽等等以人类为食,一步步蚕食着人类的势力,末日来临,不是谣言!!陆扬从末日十年带着次元召唤系统重生,回到了人类文明即将崩塌的时间点,他能否重新把握住机会,在不可改变的末日来临脚步之下,变成盖世强者?而原本光鲜亮丽的女明星,恃宠而骄的校花女神,凌驾云端的商界佳丽又该何去何从?且看陆扬在末世之中步步为王,收三千佳丽,战万里河山!
  • 无欲无求

    无欲无求

    一尘一世界,小不点儿从小体弱多病,一醒来便摇身一变小祖宗,偶遇隔壁的将王府郡主并拜其为师,其父老宰相被太后奸计处死后,郡主解救小不点儿送她并开始修行。
  • 回唐

    回唐

    黑夜里,摇曳的树枝上的蝴蝶的翅膀,随风煽动着,那一骑黑马哒哒的马蹄声穿过光化门,穿过西市,进了怀德坊,宣告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是原本不属于这里的东西,不知道历史的车轮,会因为方炎这个特殊的人的到来,因此而变动吗?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 佛说法集名数经

    佛说法集名数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双生星球

    双生星球

    科技拐角遇见灵力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那漂浮在墓地周围一团团是会是什么东西。在星球的另一面会是什么让人类惊掉了下巴。
  • 丑颜倾天下之妃本倾心

    丑颜倾天下之妃本倾心

    岁岁年年月月日日,红尘嚣浮华一世转瞬空。流年浮屠岁月蹉跎,我却能记住你的每一句话。看那天地日月恒静无言,青山长河世代绵延,就像在我心中,你从未离去也从未改变。十年前,她只是个卑微的私生女兼贱婢,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一位,让她决定许下终身的男子。
  • 四神集团③·老公,滚远点【全本】

    四神集团③·老公,滚远点【全本】

    他在她耳边呢喃:“宁婉,我不是这么好打发的,没我的允许,谁敢娶你?”所以他毁了她的订婚宴,逼走她的未婚夫。他说宁婉,我等了你十三年,不是看着你嫁给别人的。她说萧云卿,你就算用一张薄薄的纸把我给拴住,我的心仍然不在你那儿,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娶了我。他说宁婉,如果我的心掏空了,还换不到你的心,那我就把剩下的这副躯壳也给你,随你处置。你要啃要咬,要撕要扯,要杀要剐要泄恨,我都由你!*他逼她跟他结婚,却在他们结婚一年时,让她得知好友怀孕五个月。“今天真是……谢谢你们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天的!”她笑,昂首转身,却随着汽车的爆炸,尸骨无存。“娃娃——!”他红着眼眶大喊,却再也唤不回她。*还记得那一年,樱花树下,他指尖缠绕细腻发丝,眼带温润,娃娃,长大嫁我可好?好字萦绕耳边,却是谁忘了当初誓言?樱花树下,幽香犹在,回首,却不见我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