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微笑看着这位傻得可爱的兄弟,说道:“酒乃世间最好的东西,饮可解人愁。”
白凌傻笑拱手,恭身叩拜道:“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魔尊心情大好,封印在这里,好久没有如此痛快了,忙声应道:“贤弟请起,请赎大哥不得动弹,难与兄弟还礼,只要哥哥出阵那天,便是我们兄弟相聚之时,今后定还那老不死的一份大礼,要让天下都知道,我魔尊有这位了不起的贤弟。”
此时的魔尊再无架子,变得随和起来,接着说道:“今日能遇贤弟,真是畅快,哈哈,贤弟快快请起。”
少年起身,也相视而笑。
随即又问道:“大哥,你为何困于此地呢?你说的那个老不死又是谁?”
魔尊沉思了一下,回想起来,“贤弟可愿意听大哥的一些往事。”
“贤弟自然愿意,大哥请讲。”
“好,我就讲讲,”记得当年女娲巫神捏泥塑人,因为盘古的原因,所以大多数人都是男子,而女子极少。
人类生来聪慧,有少数人踏上了修真一途,而我却是资质平庸,不能修真,只能做一凡夫俗子,在一个荒山狩猎为生,日子过得也平淡。
本以为,只能庸庸碌碌过一辈子了,最后老死,化为世间的尘埃,接下来魔尊一脸温馨,仿佛回到了最开心的日子。
继续回忆道:后来一天,傍晚打猎回家,发现家里多出一个人来,仔细一看,原来正处于昏迷当中;我点亮火把,发现是一个身材窈窕,正值豆蔻的女子,背上一条很深的抓印,血流不止,才导致了昏迷,为她止了血,又将打来的猎物做成汤,喂了下去,怕她冷,又盖上兽皮做成的毯子,才放心睡去。
次日那个女子醒来过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我有些彷徨失措,因为像我这样的低等人,家中藏有女子是会被处死的,那便是当时的传世铁则,弱肉强食;见伤势严重的她,也不忍心驱赶,于是就在我家里一直养着伤。
两个月过后,早就痊愈了的她,却一直未曾离开……
那时我生性洒脱,也未曾问过她来自哪里,为何受伤,因为我知道一个道理,也明白弱者是不配和女子在一起的,所以避而不理,尽量减少交谈。
又过了数月,最终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从那一刻起,彼此的命运紧紧相连,我们在一起了,她为了不暴露,日夜足不出户,每天只能在那个巴掌大小,漆黑的山洞里做一些整理兽皮、做食物、缝补的事情。
春去冬来,转眼就过了一年多,有一天我问她,你生来就是女子,可以找一个更强大的依靠,何必自缚其身呢?
当时她笑得很甜,娇气的说道:“是啊!我是可以找个更好的呀!”
我不想拖累她,也成了心中长久的诟病,所以才忍不住问了出来,可她真的回答了,却又失落起来,只能强颜欢笑,但心中的失落还是被她看穿了。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
她含泪又继续说道:“你以为我离开后会快乐吗?因为你已经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里,如果不是你的细心照料,恐怕早就死了;我雪樱并非无情之人,别的愿望没有,只想对我好的人在一起,一定要用一生来陪伴他,不离不弃,直到死亡那天。”
当时我听了那番话后,深深被打动,想到她为我受的苦和那份情,心如刀绞,于是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给她幸福,那天过后,我便再无多想,若天真无情,何必相遇呢;我每天更加勤奋,想办法增强自己的实力,只为保护好我的妻子。
突然有一天。
她有个想法,要一个孩子,而我却拒绝了。
她安慰我说道:“今后我们孩子若是能够修真,强大起来了,就能够推翻这个事实,让更多人能够自由恋爱,就像我们一样。”
在她的百般劝说之下,我点头答应了。
半年后,妻子孕育成功,但是需要的食物也多了起来,因为很多时候,她的胃很挑剔,一种食物吃多了就会吐出来,但是她怕我太辛苦,强迫着自己,吃下去,因为胎儿需要营养,总是吃不下,怎么能行。
妻子的包容与爱,让我自觉得太过懦弱了,只能暗自落泪,于是我决定要多打几种猎物,也能让妻子换换口味。
此时的魔尊又陷入疯狂当中,眼里血流不止,声音带着痛苦的嘶吼,愤怒的狂笑,整个封阵又开始颤动,少年明白,那并不是单纯的血,而是血泪……
过了良久。
魔尊稍微冷静了点,但还是异常痛苦的继续讲下去:有一天,发现了一个只灵兽,暗自高兴,因为灵兽的肉质和普通的有很大区别。
暗自准备数天后,设下的陷阱都已齐全,便开始动手了,当灵兽发威起来时,我才明白什么实力的差距,那么多陷阱都没能杀死那头灵兽,最后没办法了,只有拼命近身搏斗,侥幸才将那头灵兽杀死了;难的不是这个,而是由于受伤严重,休息了很久,错过了时机,也算是天不佑我啊!天不佑我啊!魔尊失声痛哭。
当时路过一个修真者,见到我杀死的灵兽,对他们而言,修为可以大增,还能增强体魄,便生了贪婪之心,要强行夺走。
而我明白,妻子吃了,顺产几率也会增大许多,对胎儿也好,苦苦哀求他不要拿走猎物,也许是我太天真了吧!明知不可能还要如次作践,最终猎物被夺,谁知道一切仅仅只是开始,噩梦还在后面;没想到那个可恶的修真者,并未离开,见我能杀死灵兽,一时心生好奇便一路尾随,到了家的附近。
纸怎能包住火呢!他冲了进来见到了雪樱,将我封穴,丢到一旁,一步步靠了过去。
除了哀求别无他法,而那狗贼却大正言辞,理所当然的说道:“哼,你这种低等人,是祸害整个人族的罪人,本就该死,何必把自己说的很有价值,今天也是你幸运,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仙种,女人也是你这样的人能玷污的,你就在那边老实呆着,哈哈。”
那男子便粗狂的将雪樱拉到怀中,欲要开始泄欲;而雪樱宁死不从,不停的挣扎着,终于还是挣脱一只手,当我醒悟过来时,早已晚了,不知什么时候,猎刃会到了雪樱手中,我大呼不要,可还是晚了。
雪樱临死前看着我,凄美的笑容中,留下最后一句话:今生无怨无悔,来世还做你的妻子……
我只觉得天玄地传,最后那句话不停的脑海里回响,眼前一片血红,看着衣衫凌乱,满身鲜血的妻子,发誓要杀光修仙者,报仇......
白凌潸然落泪,口中不停大骂道:“呜呜……禽兽,畜生啊......”
而魔尊又陷入疯狂之中,全身黑烟滚滚,不知何处来的一把猎刃破甲而出。
疯狂的撞击着光幕,欲破此阵。
过了很久,魔尊才继续说着:“当时醒来的我,失魂落魄,抱着雪樱,漫无目的走着,不知多久,到了一处冰封地,巧遇得到了千年玄冰,便将我妻子冰封了起来。”
从此我的性格大变,时而清醒,时而疯魔,展开了疯狂的报复,谁知道修真者死后,魂魄不散,全部缠上时间久了,那些煞气、杀气、死气,全部渗透全身。
我并未身死,反而全部融合,创出了修炼法门,就这样踏上了修炼之路,实力越加强横的我,无人能敌,可恶的修仙者居然组建起了联盟,我也自创魔界,彼此斗了漫长岁月。
千年前的仙魔大决战,杀了七天七夜,眼看他们就要灭亡,一个老不死的出现,设下这大阵,我被杀念冲昏头脑,才误入此阵,他们联合镇压,却也无法杀死我,哈哈,真是一群蠢猪,我早已是不死之身了,怎能说死就死,谁知此阵如此厉害,部下四大战将,竭力破阵屡战屡败,毫无成效,只得退回界内。
白凌为情所打动,擦去眼中泪水,说道:“大哥也是受害之人,这份公道,定能沉冤昭雪,不知当初那贼人如今可在。”
魔尊自嘲狂笑道:“那贼人就一缩头乌龟,否则挫骨扬灰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兄长如今被困在此,为弟毫无修为,也无从使力啊!”
魔尊略微思考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道:“贤弟可否走近一些,让为兄再看看你的左手。”
白凌走近,将左手抬起,魔尊仔细观察起来,说道:“贤弟,你气沉丹田,运气至左手发力试试。”
只见白凌左手开始泛红,烈焰满布左臂,奇怪的是,居然外围火焰夹杂有此地的黑烟,看来与之相融了,当即魔尊大笑道:“贤弟果然并非凡俗之人呐。”
白凌疑惑不解,自己左手在平时的确很奇怪,但也不至于这么玄乎吧,说道:“兄长难道知道我的来历?”
“略知一二,贤弟你这手臂啊!在古籍中是有记载,叫做上苍之手,而你出生地,必定会遭天妒,引发无尽灾难,所以你才会流落凡尘。”
“这上苍之手又是什么呢?”白凌疑惑不解问道。
“凡事都有阴阳均衡之说,今后贤弟自能体会,为兄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观你现在所用之术,必定巧遇了某种宝物,所以手臂才会出现赤炎。”
“好吧!或许正如兄长所言,”白凌虽然心有所惑,但也不便继续追问,那样显得很不礼貌。
魔尊若有所思,说道:“既然贤弟与我有缘,这把裂刃便赠送与你,”此刃看约半尺,刃身弯曲半月状,布满黑焰,刃背半圆处一只腥红眼睛时隐时现,看上去怪诞诡异。
此刃的威力在刚才早已见识了,如此厉害之利器,可比自己身上平时用的猎刀强多了,正因为如此,白凌觉得太贵重,拒绝道:“兄长,如此贵重之物,愚弟不能要。”
魔尊笑道:“哈哈,贤弟莫要推辞,此次你我兄弟二人,得天缘造化,才走到一起,区区见面礼,何足挂齿,再说今后行走尘世,没有利器防身如何行得。”
白凌自知盛情难却,说道:“既然是兄长一片心意,那愚弟就暂且保管好了。”
随后魔尊念了一段法诀,白凌反复尝试后,终于牢记了下来,魔尊最后仰天长叹了一声,说道:“与君相聚,终有一别,贤弟今后多珍重。”
突然浓烟四起,空间内再次黑暗下来,陷入寂静当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