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蓟县州牧府,刘和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自家小院中沉思着。回到家已有十来日,马上就要出正月了,诸般杂事已经基本理清。为二哥赵云及赤勒儿在父亲手下各讨了个军马使的差事,实际上还是控制着赤火、疾风二营。姐夫阎柔去年阻击乌桓大王丘力居立功,已被刘虞提为征北校尉,朝廷的任命早在两个月前就已下达了。而被刘和一直关注的公孙瓒,也因抗击张纯等人有功,被封为了降虏校尉,手下人马不下一万五千人。为此他是极为担忧,还好因自己的关系,丘力居被阎柔打跑了,躲在鲜卑部落里苟延残喘,使公孙瓒不能像历史上一样军功、威名在北地无人可敌的地步。要不然刘和说不定真不顾忌许多,派人将他杀掉了事,希望能限制下他,日后也许能收敛一些。
对于自身功法而言,刘和从来没有敢掉以轻心,那怕在西域及凉州被围困时都不曾放松半点,经过一个多月的激战淬炼,现在离炼神境只有半步之遥了。盘坐在树下,依旧是那个位子,那一颗大树,但却人事全非。雪儿那丫头离开了;小蝶姐早已嫁为他人之妇,琰儿也远在洛阳,一时之间倍感孤独。
这时一名侍卫进来,禀报道:“公子,惊雷营今日整编完毕,典将军请你前去巡视、检阅!”
“哦,大哥速度挺快的嘛!好,备马,我马上出城。”刘和心情顿时高兴起来,刚刚忧郁的心情不翼而飞。
“喏!”
骑在黑龙背上,在十几名侍卫的护卫下,刘和飞奔城外军营。至从他被封为后军校尉以后,老爹刘虞对他就放宽了许多,准许他拥有自己独立的部队,独立的军营,不用再与幽州大营搅在一块了。
从县城里到军营,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当他到来时,典韦早已率领众将候在营门外了。
“末将等见过校尉大人!”众人等到刘和近前后,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大家都请起吧,随我阅军!”
“喏!”
接着在众将的簇拥下,刘和登上了点将台。
“主公,可以开始了吗?”等大家站定之后,典韦在一旁询问道。
刘和举目望向四周,只见旌旗招展,士气如虹,虽只有一千人,但却有数万大军的气势。一时间胸中豪气顿生,解下腰间佩剑递给典韦,说道:“大哥,演武开始吧!”
“传令!惊雷营演武开始!”典韦接剑后高举过头,大声下令道。
“喏!”
千人同时回令,声震于天,苍茫的号角声、战鼓声随即响起,千匹骏马在场中飞驰。各种骑兵阵势展开,穿插、分割、凿穿、游射等等都一一演示,场中杀喊声响彻周围山谷。
望着脚下的将士,刘和仿佛再次回到了西塞那些战火纷飞的地方。惊雷营这次整编,里面有三分之一的战士是存活下来的老兵,其余大多数是从姐夫阎柔那里抽调过来的,也都是百战精兵。所以战斗力刘和并不担心,唯一要考虑的是怎么样才能使他们快速的融合在一起,从而达到他以一战十的最低标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今年也并不平静,这是他思海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主公,操演完毕!”典韦在一旁打断了思绪,原来演武已然结束了。
刘和目光威严的望着所有将士,缓缓出声:“惊雷营是一支果敢、无畏、英勇的部队,曾在几万敌军中杀得三进三出。我在此希望你们能够牢记昔日牺牲的袍泽,继承他们的豪情壮志。最后让我们向远去的袍泽兄弟敬礼!”说完右手握拳锤击胸口,这是他麾下特有的军礼,崇高无上。
“呼嚇!”千人同时行军礼高声呼喊。
随后刘和与一干将领回到大帐内,商议军中细节问题。
“大哥,将士们的背包及军服是否已经到位?”刘和坐下后,便开口问道。
“回主公,都已到位。”典韦在一旁回答道。
“那加紧让他们熟悉一下,这些军用物资对于以后战斗会有所帮助。”刘和随即吩咐道。
“喏!”
刘和弄出来的军服、军用背包,开始大家并不以为意。背包里面可以装一些小物件,如换洗衣物这些东西,但这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里面装有用羊皮缝制的一个睡袋,可以供士兵在不用安营扎寨时使用,这样在长途奔袭中或突围逃命时起到很大的作用。至于军服,则改为了比较贴身的样式,摒弃了多于的一些下摆之类的装饰设计,最主要的是,衣服内衬是用丝绸作成。这样使士兵在作战时,可以更为便利,丝绸内衬对于射入体内箭矢也有更好防御,方便取箭疗伤。
刘和一直在军营里呆到晚上才起身回家,顺便还把典韦带上了。要是大哥再有几日不归家,也怕大嫂来找他要不是,刚刚还用此话来调侃典韦,可把这个‘古之恶来’说的面红耳赤。
时光的脚步总是在不停的向前,不会为谁而停留片刻,转眼间到了二月。这时幽州漫长的冬季还未结束,但刘和不得不再次准备启程了。离开京城时琰儿就曾与他说过,叫他早日归去。当时看对方好似有心事,但怎么问都得不到答案,这些日子想起来后,隐隐觉得还是早日过去的好,有事时最起码自己在身旁,怎么都会有个照应。
想了一会心事,刘和起身去往母亲那里,有些事情也该与她说说了,正好今日父亲也在。
来到母亲房里时,刘和先向二老请安问好,这才跪坐了下来。刘虞夫妇见到长子到来也有些奇怪,因为早上儿子才来问候过,这时过来应该是有事情。
“阿吉,你有何事需要父亲帮助吗?”荀夫人怕他不好意思开口向刘虞请求,所以先行出言说道。
“儿有两件事情要禀明二老。第一是现已开春,我准备今日启程去洛阳,朝廷给的期限就要到了。”刘和恭谨的回道。
刘虞微微笑了,心里觉得长子现在懂事许多,知道公事的重要性,于是开口说道:“家中无事你尽管前去,在朝中办事要小心谨慎,切不可好高骛远。”
“喏!孩儿记住了!”
“那还有一件什么事呢?”荀夫人作为母亲深知儿子秉性,如非重要事情他是不会专程来说的,所以比较关心第二件事。
刘和瞬间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可想想还是红着脸说了出来:“孩儿……孩儿想请二老为我说门亲事。”
“胡闹!”“什么?”
前面是刘虞说的,后面自然是荀夫人了,听到儿子如此说,她异常欢喜接着又道:“等小吉说完,再说儿子长大了,也到了谈婚论嫁之时,怎么会是胡闹呢?”这明显是在偏袒刘和嘛。
“说说,是不是有了中意的姑娘?”
刘和瞟了老爹一眼,发现他并没有发怒的表情,这才放下心来,向母亲点点头道:“老师有一小女儿,名琰,表字昭姬,今年刚好及笄,在京城时与儿有些情愫,想请二老先代我向蔡师求娶,先行把亲事定下,过两年再行迎娶。”说完起身向两人躬身行礼。
刘虞听到儿子说完后倒是不急了,蔡琰他见过,的确是刘和的良配。现在把亲事定下来过两年完婚刚刚好,所以捏着胡须不知觉的点点头,心里已经答应了。
“哦,那你二人之事,你老师可曾知晓,你们守礼呼?”荀夫人这时反而平静了下来,毕竟刘和不是一般家庭的孩子,他的正妻必须要知书达理,贤惠而且端庄,有些事情必须问个清楚。
“回禀母亲,儿与琰儿几年间常在一起念书,日久而生情。我二人出之于情,守之于礼,从不敢妄为。”说完后,从怀里拿出蔡琰绣的香囊递了过去。
荀夫人接过后,随意翻看了几下点点头,转过去问道:“老爷,您怎么看?”
“伯喈小女我曾见过,知书达礼,而且琴艺非凡,确是良配,我看可以。”刘虞对那个小女孩还有印象,心中也颇为满意。
“那好,等到三月中旬,我们会派人前去为你求亲,不过到时你还要自己在京城寻一个上门之人,小吉,你看这样可好?”荀夫人见到自家老爷同意,也很开心,直接切入技术层面,安排提亲之事了。
“一切听从二老安排!”刘和这时心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想想后世,要是哪家十五、六岁的小子敢这样给家长说,怕是屁股都被打开了花。
随后又与父母聊了几句,这才告退出去。
就在刘和搞定自己父母,满心欢喜的同时,远在洛阳的蔡琰却愁肠满怀。河东卫氏第三次派人来到京城,向蔡邕求娶小女儿。中间还带话说蔡邕定是见到卫氏势微,想要悔亲,一时间在洛阳城士林中传的沸沸扬扬。
最终蔡邕无法,只有勉强同意这门婚事,强行要小女儿嫁于卫家二公子。蔡琰当然是极力抗争,死活不答应,结果父女两个人几日不曾会面。琰儿日日以泪洗面,把刘和留在京城的侍卫给惊动了,快马加鞭的赶回来报信。
放下两人私事不提,这时天下又起****。二月,郭太等于西河白波谷起事,攻略太原郡、河东郡等地。各地黄巾余部纷纷响应,准备再次起事,各郡求援公文也如雪片一样,涌向了京师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