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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黄巾之乱 刘和与蔡琰

望着眼前这人,很难相信他就是十常侍之一的张让,与后世的人认知不同,他长得可谓是仪表堂堂,如加上胡须,完全就是一个风流儒士的形象。

张让亲自来传旨,还是让刘和感到有点吃惊。但人都来了,不可能不接旨把他打出去吧。是以等到对方念完圣旨后,赶紧得谢恩,寄望早点把人打发走。

“恭喜大公子荣升后军校尉,陛下对你可是寄予厚望啊!”令刘和起鸡皮疙瘩的尖锐声音再一次响起。张让递过圣旨后,并没有打算离开,而是自觉自愿的跪坐在了案几后面。

这次刘和能升官,主要是在冀州那两次战斗中的表现。据张让说,灵帝听闻刘和与黑山军两战两胜后,是龙颜大喜,当时就要下旨封赏。还是后面大臣说,等到他回洛阳后,看看呈报上来的公文,再行封赏,才会等到现在。

扯了好久,刘和终于知道了张让亲来的含义,他是来要贿赂的。虽然心中腻歪,但想想还是算了,最后拿出百斤黄金来,才把人给打发走。本来不久之前灵帝曾下旨,说凡官员履任新职,必须缴纳一定的钱财,才可以上任。但因为天子想到刘和是宗亲,年纪也还小,再加上灵帝确实喜爱这个能文能武的宗室弟子,这才免去了缴纳。但在张让口中却变成了他的功劳,刘和也只有暂时忍让了,与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呢。

他原想马上去见见老师与蔡妍的,可是灵帝的旨意却打乱了计划。因为必须先去宫里谢恩之后,才可以出去探亲访友,这是礼节,可不能乱了。当下也只有打发侍卫先去蔡府禀明,等见完天子后,才去问候了。

蔡府,接到刘和已回洛阳的消息,两父女都各有心事。对于蔡邕来说格外烦心,因为卫氏好像对亲事很上心,几日前,卫氏当家主母又有信来。当中就提到了,希望年前能把婚事定下先走前面的礼节,等到蔡琰明年及笄后,就可以拜堂了。可女儿态度坚决,他又一次推掉了。对于刘和,他更没什么可以说的,这个弟子才学不凡、能文允武,而且为人谦逊,不张扬。虽与小女儿有私情,但礼法上并无不妥,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本性,他又能怪他什么呢?要怪也只能怪自己那时过于轻率,没有考虑到现在。

蔡琰得知刘和已回来的消息,心中暗自甜蜜,早把卫家求亲之事忘入脑后。只是想着见面时,该如何相处。是故作冷傲呢,还是该倾述思念,总之心中是纷乱一团,脑子里总是那些花前月下的场景。

对于蔡家父女思绪,刘和并不知晓,不知道因自己的回归,给老师带来了如此多的困扰。昨晚他休息的很好,回到洛阳的府里,终于是睡了一夜好觉。第二日早早的就来到了宫门外等候,今日恰逢朝会,所以一直等到了正午时分,才被天子召见。

见到灵帝时他正在用膳,大礼参拜后,得了一个位子,又被赐了御膳。这可是很大的恩赐了,上次能吃御膳,那是沾了老爹的光。这次可不一样,是自己挣来的,但是这一吃半个多时辰就过去了。

“文渊,你是我宗室栋梁之才,这次升任校尉可要谨言慎行,切不可自满。要知道,你现在尚未满束冠之龄,就得此高位,很多大臣们都在观望着你。”灵帝虽然不是什么明君,但对于宗室相当的看重,这几年更是大量荐拔宗亲担任关键职务。现在出了个刘和,也是力排众议,提拔到了校尉这个官职的位置上。

对于刘和担任后军校尉,很多人都以他的年纪来说事,要不是看在刘虞的面子上,连大将军何进都不会同意。要知道这可是灵帝,在给何进的势力范围里掺沙子呢。近来大将军与党人日益密切,灵帝对何进也越来越忌惮,因为他想立王美人的儿子刘协为太子。

“微臣知晓,定会恪敬职守,不负皇恩。”

“等会出宫后,先去大将军那里复职领命吧!”

“喏!陛下......”刘和应声后,又想说什么,但却没有说出来。

“还有何事,你说,不用顾及,说起来孤还是你的叔父呢!”灵帝今日心情还不错,难得还记得这些。

“微臣想回家去探望一下父母,和几年不曾归家,对母亲极为想念,想请陛下恩准。”

“看来还是个孩子,不过孝道乃是大义,孤准了。但早去早回,不要耽搁了公事。”灵帝见他这时表现出来的孩子神情,也颇为感兴趣,笑着答应了。

“喏!那微臣告退了!”

从宫里出来,刘和先去到大将军府里复职。校尉作为将军以下最大的一个军职,在灵帝还在位时,可不是容易得到的。后军校尉相当于后朝时期禁军统领,在这时可是一个秩比两千石大官了,可不比后来三国时期,将军都是一抓一大把。

大将军何进倒是没有为难他,手续办理的很顺利。作为大将军麾下直属武将,刘和的官印要在这里领取。得到接见后,何进似乎有事,简单交代几句,就把校尉的授印给了他,刘和谢过之后也就告辞了。

不是何进不重视刘和,而是他的确有要事。见完刘和后,何进匆匆来到袁隗府上与其商议。据他所知,灵帝废长立幼的心思越加急迫了,加上十常侍张让、赵忠等人,经常在天子面前提及刘协如何如何的聪敏、懂事,更加令他感到不安。

袁隗现为太傅,与大将军何进共同参录尚书事,找他来商议也是正常。

“遂高莫要心急,陛下一天不立太子,就还未成定数。再说,礼法大义在你我这里,朝中大臣们是不会同意的。”袁隗淡定的说道。这个人虽然在历史上评价很不堪,但毕竟能成为三公,也不是什么真正的蠢货。可以说是一名真正的政客,为人阴狠、奸猾,却又在大势面前表现得目光短浅,愚昧而不知耻。

“袁公所言,我是知道的,但是就怕陛下一意孤行,到时候......所以还请太傅教我,到底该如何应付?”何进因出身不好,又以外戚身份入仕,常被人耻笑说他是屠夫子。所以虽然已贵为大将军,手握重权,但却老想着融入士人阶级,反而对袁隗表现得比较谦卑。

袁隗暗自得意,想了片刻后说道:“我倒有一计,不过遂高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可好?”

“请袁公教我,若有吩咐,定全力办到。”

随后两人在书房内交流了很久,具体谈些什么只有二人知晓,外人不得而知。但后面发生的事情,却差点把刘和给牵扯进去。

以后会发生什么,刘和现在不知道,随着他的地位增长影响加深,历史也不会一成不变。不过他现在心情却很不错,正往老师蔡邕府上赶。

来到蔡府后见到老师,先给蔡邕恭谨的磕了个头,又拿出预备好的礼物奉上,这才规矩的坐下听训。蔡邕其实想问问他与女儿之间的事情,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也只得简单问了几句学问上的问题后,打发他出去了。看着这个小弟子,往后院里去的身影,本来还想要叫住他,可想想女儿,又徒然放弃了,也只能一个人在房里郁闷。

刘和来时,蔡琰就得到身边侍女的传话,这时正在小院里试琴呢。顺着琴声,缓步走入院中,一幅充满古典情调的仕女图跃入眼中。耳中传来的琴音异常的唯美,可净化人的内心。静静地聆听片刻,从悦耳的乐曲里听出了思念之情,这才走了过去。

“几月不见,琰儿琴艺大涨,琴音中思念之意跃然而出,就不知在想念谁?”至从知道眼前这个可人儿,已在香囊里暗中表明心意,刘和就下定决心非她不娶,所以语气里就有些轻浮。

蔡琰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转过头来时却又隐藏了下去,听到这家伙调笑之语,又脸红起来,娇嗔道:“谁想念你了,不害臊。啊!”说完随即反应过来,刚刚话里的病语,立即叫了一声,把头埋在了胸前。

刘和笑而不语,知道她向来脸皮薄,也不敢再逗她。慢慢走近后,解下自己的披风,轻柔地盖在她的身上。

直到蔡琰鼓起勇气重新抬起头来望向他时,才说:“天气这么凉了,也不多穿一点,病了怎么办。来,跟我去书房里坐坐吧!”说完也不等她同意,执起那秀气小巧的柔荑走了回去。

被刘和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但心中却无丁点恼意,只觉得如饮蜜糖水般的甜蜜,昏昏地就被他给轻易带走了。一直到了书房门口,才清醒过来,连忙挣脱掉那只厚实温暖的大手,低头先行推门进屋了。

两人坐下之后,刘和直盯着她看,只见蔡琰此时脸上已是红霞密布,煞是可爱。多希望就此相望下去,不再分开。

“琰儿,想我没有?”

听闻刘和深情的话音,她抬头回望对方,只见爱郎那痴痴的眼神,再也顾不上矜持害羞,缓慢却坚定的点点螓首。

凝望了片刻,刘和赞叹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琰儿你好美!”

“还没看够吗?再不好好说话,我就走了。”蔡琰如何受得了这样直白的情话,嗔怪的说了一句。

刘和闻言不再乱说了,知道能如此已是最大限度,不能太过。要不然真把这个小姑娘给惹火了,到时候有得自己受的。当下换了一个话题,柔声问道:“琰儿这段日子,可曾谱出新曲?”

听闻此言,蔡琰又想到了昔日他唱的歌曲,忍住羞涩低声问道:“那天你唱的歌词我给改了,但上半阙尚也无法接连,正等着文渊师兄回来请教呢。”说完俏生生的看着他。

听完这话,刘和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真是被琰儿给迷住了,什么不好提偏要提这个。暗自在心里鄙视自己:“真是色迷心窍,忘了面前这丫头可是个名副其实的才女。”当下心念急转,半天才想出办法来。

“琰儿所改我看到了,但也没有能想出完整词牌来。不过,路上遇见一事,倒是作了另外一首词。”

“那琰儿就恭听大作了。”蔡琰难得说笑了一句。

刘和在心里仔细的想了一会儿,先把那日回来时在临汾境内所遇大雁与猎人一事讲于她听。谁知道,还没念出诗词,这丫头就哭得梨花带雨了,还好没发出声音,要不然被老师知道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呢。

看着琰儿慢慢平复下来,刘和缓缓吟出:“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好美,就是太凄凉了一些!”

一时间,两人再不言语,就这样相互凝望着对方,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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