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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黄巾之乱 激战黑山军

黑山贼的到来,要比刘和预期的时间晚了三日。昨日,一名山贼就来到城下喊话,说这次是由一个叫王当的匪首带兵前来的。限今日之内,交出所要粮草,要不然就会攻城。

此时刘和还在客栈的马厮里与老朋友交流呢,离黑山贼给的期限还有一个多时辰,他并不着急。十日前,刘弃就带着一千多铁骑赶到了,还带来了个他意想不到的朋友:黑龙。

据弃儿说,这次出来黑龙是自个跑出来跟来的,一开始没有人发觉,直到行军数百里后,有次刘弃巡视营外时才发现它的身影。刘和这时正在与它交流。

“黑龙,知不知道你跑出来会让许多人担心的?”刘和抚摸着它的脖颈处,温声的说道。

而踏云兽却打了个响鼻,安心的享受着刘和的抚摸,那张马脸上充满了遐意之色。黑龙现在已经完全成年了,身形要比一般的纯种汗血马还要高大几分。四肢修长有力,全身黑毛光滑柔顺,整个马身给人一种爆炸式的力量感。

“臭小子,想我没有?”得到的回答又是一个响鼻。刘和接着道:“是不是想与我一起征战沙场了?”说着,弯下要拿起地上的马鞍试着放置在其背上。而黑龙没有抵触,只是觉得不适的摇晃了一下身子。刘和当下大喜过望,套上缰绳后,翻身而上。这一次黑龙没有再剧烈反抗,而是渡着脚步慢慢走出马厮。

战争的阴影笼罩着整个县城,百姓躲在家中瑟瑟发抖。而城墙上的乡勇士兵也一脸灰败之色,在他们看来这次可能真的会丢了性命,全然看不见希望。感受到士兵的惧怕,刘和派来训练的侍卫正在大声的为他们打气。

“身后就是你们的家,那里有年迈的父母、美丽的妻子、可爱的孩子。他们的生与死都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里。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想看到,屠刀斩落父母的头颅;枪尖上挂着孩子的身躯;而敌人胯下受辱的妻子却在无助的挣扎?告诉我,这些是不是你们想看到的?”

侍卫冰冷的话语无情的击打着每一个战士,都是堂堂七尺男儿,谁能忍受得了?一瞬间,整个队伍的精、气、神完全恢复了过来。奋力大喊道:“我们不想这样。”一开始声音还参差不齐,到后来整个城墙上喊声震天,远处的敌军都惊动了。这些鼓舞语言侍卫们都是在雏鹰营时学到的,现在只是用于实战而已。

“士气可用,看来还可堪一战,主公麾下果然不凡。”典韦心中想道。

“怎么回事?”这次带兵前来的匪首王当问道。

“回王首领,应该是县里的大人们在给乡勇鼓气。”一名贼众说道。

“小小的邯郸县就剩几个残兵游勇了,也要反抗,看来我们是太仁慈了。再去喊话,如再不开门交粮,一百个呼吸后就会攻城。”王当鄙夷的说道。

在他看来,这个县现在不过是垂死挣扎,而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至从投奔张燕后,山上的日子并不好过,再没了起兵初期那样的风光日子。不要说每日大酒大肉,有时连肚子都吃不饱。现在整个冀州基本上是不设防的状态,在他看来就应该占领几个城,关起门来做土皇帝的时候。但张燕却不让,说什么现在大汉气息尚存,还不到时候。要不是张燕的兵马最多,老早他就反了。“MD,再不济多劫掠几个县城也好。”王当心中暗恨。

山贼来到城下喊话,秦县令在城头上强撑着回了几句,意思就是说要么你们退去,要么就是拼死一搏,钱粮是没有的。要不是有典韦在一旁陪着,秦胖子没准会晕在地上。刘和没有出面,怕被敌人警觉,这时正在城门处与五百侍卫铁骑一起等待战机。

骑着黑龙,手提一杆崭新的马槊,刘和格外的满足。踏云兽是自个跑来的,但手中的兵器却是弃儿特意给他带来的。这杆马槊是他亲自设计,交由铸兵大匠用灌钢之法,历时两年多才打造出来。兵器顶端有一尺多长,像极了后世三棱刺刀的造型,下面有两面半月形状的刃口,也有一尺来长。顶端用于捅刺,下面两个刃口用来劈杀,刃口与槊杆之间相距两个指头,还能用于锁拿敌方兵器的用途。整个马槊黝黑发亮,杆身上还有非常好看的纹路,极具金属质感。这是一把嗜血的凶兵。

仔细观察刘和及麾下的骑兵,就会发现,马鞍及马蹬已经大不一样了。当父亲正式回到幽州任职后,刘和就把高桥马鞍、马蹬及马蹄铁给拿了出来。也不必怕日后敌人学去,因为单论骑兵,在中原大地上自己肯定是最多的人之一。这东西只要用出来,就会有人仿造,不能因梗废食。但此时整个幽州也只有刘和直属麾下骑兵换了装。

一百个呼吸并不长,王当见邯郸县令没有屈服,不怒大喜,当下就挥兵攻城。一千贼众肩杠云梯,直扑城下。城上仅有不到两百名弓手,掌心里全是汗水。待敌军进入百步时,侍卫才下令:“放箭!”

箭矢稀稀拉拉的射往城下,而中箭的敌人却屈指可数。这一百多名弓手是由猎户、或有射箭经历的乡勇组成,临战时被敌军气势一惊,哪是仅凭十来天训练就可以出效果的。要不是,刚刚被侍卫鼓动过士气,能不能放箭都还是个问题。

两个抛射,敌军就已冲到城墙下,把云梯架在了城头。众侍卫眼中依旧坚定,仿佛没有发现城下如蚁一样多的山贼。

谈定的下令:“弓手自由射击,其余人滚石、热油给我往下倒”

一时间,城下、城上杀声震天。当第一个贼众冒头上城后,刚要高声欢呼,就被一个侍卫抢身上前,一刀枭首。乡勇士兵被血气一冲,瞪着通红的双眼举起兵器,上前与攀上城头的敌军厮杀在一起。

人搏命时,什么胆怯、懦弱都会通通的抛入脑后。山贼再善战,可也奈何不了别人不要命啊!这时什么刀法,枪法都不管用,你砍我一刀只要不死,我抱住你就往城下跳。你一刀砍来,我也不管不顾的一矛刺出,反正就是一命换一命嘛。这就是现在乡勇士兵此时最真实的表现。

而对于山贼来说,那就受不了啦。砍倒一个人,两人冲上来,再砍倒,五、六个人同时冲过来。而且,这些新兵蛋子里面还夹杂的有十几个真正的杀神。砍人那叫一个快啊,几乎一个照面就有一个山贼倒地。

攻城的一方上到城头后,应该迅速的杀出一块空地,以供后续上来的支援有落脚之地,可是现在这样的打法重来都没遇见过。能上城头的贼人,许多连十个呼吸都坚持不了,就被杀了、或被对方以命搏命的换掉。所以仅仅不到半盏时间,千余山贼,丢下五百多条性命而退了下去。

城头上响起一片欢呼之声,可刘和的侍卫却高兴不起来。第一次能这样打退敌兵,那是凭借着一时之勇,和地利优势。但钢不持久,只要敌人保持一定烈度的攻击,再有个两三次,就能轻易的破城而入。好在这次不是真要靠他们来守城,要不然......

战损比很快的传到十几个侍卫的手里,己方居然战死七百余人,轻重伤一百多人。攻城的与守城比例反了过来:1:1.5。战报自然也到了刘和的手上,他依旧沉默不语。相比几年前在草原时,他明显改变了许多,虽然依旧怜惜生命,可心硬了很多,至少再也不会表现在脸上。这几年没有上过战场,可各地叛乱、天灾不断,每隔几日都能接到XX地方死了多少百姓、XX地方又有多少战士死亡。他已经学会了用数字来代替生命,无力改变,只能融入。

当兵士退回来后,王当冷笑连连,因为自己损失越大,等会儿就越可以尽情的掠夺,回去后也不会怕被张燕那小子责怪。

“首领,这城看来不太好攻啊!”一名随从在一旁说道。

“屁!强弩之末罢了!哈哈哈!”王当很为自己能用对成语而开心。作为厮杀场里的老人,他如何会看不出守城士兵的弊端。按他的说法,自己可是与朝廷名将都放过对的人啦,要是连这种虚实都看不出,那就不用出来混了。

“你们两人,各带五百人马佯攻东、西两面城门。”王当叫过两个手下交代。

“喏!”

等到东、西两面人马就位,王当又开始下令千余山贼强攻。守军与贼兵再次杀将在一起。鲜血漂橹,尸横片野,此时生命是如此的廉价。随着山贼二次攻击的开始,乡勇明显的感觉渐渐不支。血勇之气也逐渐平息下去了,胆怯、害怕的念头开始占据上峰。任凭十几个侍卫如何的嘶喊,都无俱于事。

城下的王当这时好似已经看见了,邯郸县城如脱光的大姑娘一样,兴奋的又派出一千人马加入攻城。他要以最小的代价及最快的速度攻破此城。

在城门内埋伏的刘和这时也开始下令:“起狼烟!准备出击!”

城内一股浓烟冲天而起,早已埋伏在城外不远处小树林里的刘弃,看到信号后随即下令:“去掉马嚼、伪装,上马出击!”城外这片树林并不茂密,但刘和麾下铁骑伪装得太好了,是这个时代不曾见过的。各种绿色、灰色斑驳的布料从人、马身上拿掉,那黝黑的战甲在阳光下熠熠发光,闪射出夺人心魄之色。

一千铁骑如利箭般射出,滚滚杀向黑山贼军。仅仅只用了不到二十个呼吸时间,就杀入王当剩余五百人的本阵。同一时间,刘和打开城门,带着五百近卫铁骑也杀了出来。数千名敌军即时崩溃,城外到处都是溃散逃命的山贼。而已上城头的敌人,在没有后续支援,又心神俱丧下迅速的被兴奋不已的乡勇斩杀殆尽。

而刚刚还得意洋洋,幻想涟涟的匪首王当,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名小队长斩于马下。甚至连脑海里的念头,都还沉浸在胜利的美梦里,这也许是一种另类的幸福吧!

战斗持续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了,此役,斩杀黑山贼一千七百五十三名,抓获降卒两千四百三十三名。本方,乡勇死亡一千零二十一人,重伤八十九人,轻伤无数。而刘和麾下骑兵无一人伤亡。

在战后第二日,刘和就走了,率兵前往常山与剩下的人马会和。邯郸县城外堆砌了一千多个人头景观,缴获的物资刘和没要,全给了秦大人。而战俘也只带走一千五百名,刚好可以把他们绑缚在备用的马背上。剩下的近千余山贼,斩杀了其中有过****、虐杀的大恶之徒,剩下的五、六百人留给那个胖子处理。至于如何查出大恶之徒,对于刘和雏鹰营出来的将官,真是轻松不过。只要一番威胁,分开审问,山贼们自然会相互揭发,至于其中会不会有冤枉的,这刘和管不了,也不想管,做贼被杀也不算是枉杀。

秦县令伫立在城头,望着早已看不见的身影,暗自思量:“他才是这个天地间的骄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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