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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幽燕风云 秋风中的银杏叶

时值九月,步入深秋,蓟县刺史府后院四丈高的银杏树在早晨初升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一阵秋风吹过,树上、半空中有如千万只金黄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一身白色武士服六尺多高的少年静静地站立在树下,只见他双眼微闭,胸前缓慢的时起时伏。屋前的石阶上俏立着一道身影,她如白玉一般地小脸配上细眉、大眼、俏鼻、红唇加之曼妙的身材,正值二八佳龄的她,虽穿着浅绿色的侍女服,但依旧美丽异常。这样如诗如幻的画面,那怕最为挑剔的士人也会不觉沉迷其中。

少年迎着晨曦一口气深吸入腹,身形展开做了一套动作,口中轻吐一下再做。如此三次才把腹中的废气呼尽。持续了半个时辰后,他睁开眼活动了下四肢,只手拿起院中的石锁高举过头顶,两腿分开身体下蹲再站直,每五十下换手继续。

“公子讲过,这叫深蹲。”小蝶那长长睫毛下的一双美眸追逐着少年身影,心中回想着往日片段,对她来说这就叫做幸福。

院中刘和做完深蹲,静立了一会儿,打起来一套拳法。如果被有一定武艺造诣的人看见,绝对会大吃一惊。少年的拳法急促有力、辛辣至极,掌、肘、肩、膝、腿,几乎人体每个部位都能进攻,会给敌人最为犀利地打击。

当太阳高高升起,刘和也结束了晨练。小蝶赶紧上前给他擦拭脸庞的汗水,刘和伸手准备接过汗巾自己来。小蝶不依嘴上说着:“公子别动。”他也只好笑了笑乖乖地被人侍候。

“浴汤已经备好了,但加入里面的药材只剩三剂了。”小蝶擦完,又顺手给他理了理衣服道。

“用完这三剂,要换方子了。嗯,新药方在书房文案上,你拿着去找三伯配。”三伯就是刘府的大管事刘三,年纪比刘虞还大,所以刘和会这样称呼。

俩人一起回到屋里,刘和跪坐在条案前,抬起放在上面的一大碗加了牛肉的面片汤就吃。小蝶转身进了沐浴室,伸手在浴桶里试了下水温后,转身提起铁钎在桶下的炭盆里拨弄了几下,眼光四处看了看才满意的出去。

整个刺史府占地极广,前面是公房用于刘虞与手下官员办公之用。后面连着一个比现代足球场还要大三分之一的校场,里面设有马厮、营房等,这里住着有刘虞的三百亲卫。从校场的回廊再向里走,才是刘府管家、侍女及仆妇的住所,穿过这里才是后院,刘府大门是开在另外条街上的。刘虞嫌房子太大,让了近一半给了鲜于辅与田畴居住,只不过砌墙隔开和重建了两道大门。

躺在浴桶里的刘和享受着药浴带来的舒适感,两眼微闭假寐,脑海里却风起云涌着。四年前,意外的恢复了前世记忆,从而多了近两千年的见识,但他任然对身处的这个时代怀着深深地敬畏。他知道天下即将大乱,到时群雄并起;将星云集;奇人异士呈出不穷,后世之人形容这是个波澜壮阔;壮丽无比的大时代。但是他前世特种兵出身,参加过部队的维和任务,知道战乱时人命不如狗,更加经历过看着亲如兄弟的战友在身旁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痛苦。所以他知道在这样的年月里,如果不心细而谨慎,那么将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惨烈后果,就像正常历史上他父亲一样。

前世刘和父母早亡,是国家培育成才的。深爱妻子也早早地病故离开,他除了努力工作报效祖国以外,可以说是一无所求。但今生却不一样,在上他有父、母二老,荀氏虽说不是生母,但养恩更大于生恩,对他视如掌中宝、心头肉,比亲生的还亲。在下还有三娘杜氏所出的弟弟、妹妹以后要他照看及扶持,这一切都需要他比正史中的那个‘他’更有作为,不让那个‘悲剧’降临在他的家族和亲人们身上。那么他就必须得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坚强地活着,而且要比别人活得要更好才行。

在用冷兵器作战的时代里,个人的武勇可谓作用极大,最起码武艺高强之人在战场上或绝境里保命逃生的机会要大得多。前世好兄弟赵耀宇就曾把家传的内家拳教过刘海涛,也就是今生的刘和。

据赵耀宇讲:部队里教的硬气功,其实就是借鉴了内家拳里的呼吸方式加上靠外力捶打人的肉体,从而加强人体肌肉、骨骼的强度。好处是周期短、见效快,只要营养跟上就能适合大多数人练。但对人体机能危害大,上了年纪会加速人的衰老。练内家拳却不一样,首先要从三、四岁开始学习调节呼吸。一、二年的锻炼后,等调节好的呼吸节奏成为身体本能时,才开始通过特殊的吐纳方式配合拳法锻炼,从而达到开发人体潜能的作用。其次,就是必须要用大量的名贵药材制成药丸服用,以增加及储蓄人体里的潜能。同时还要靠吃大量肉食以充沛血气、增加力气,肉食最好是野生公鹿肉、熊肉,没有的话可以是牛肉、鱼肉、羊肉。练内家拳的好处是,不会像练硬气功的人一样成为‘肌肉人’,身体的协调性更好、力量更大、爆发力也更强;而且不仅不会损伤身体,还能加强人体免疫力,所以会比一般人更加长寿。不过就是周期太久、耗费很大,更不要说在现代名贵药材大多数是人工培育的,药效很小几乎对练武的人来说无用。就比如说药方里必须的五十年以上野参,能有五十年的野参就得花个几十万,还有价无市,几人能用得起?所以自古就有穷文富武之说。

前世刘海涛(刘和)练内家时年纪太大了,堪堪地练到第二个境界。这还全靠赵耀宇把他家中仅剩的几十颗药丸给他吃了才达到的。赵耀宇给他解释过内家拳的意义及传承:民间传说的内气功就是内家拳,正确的名称应该叫《引导术》,并没有传言中那么神奇。引导术分为五境:练皮、练脏、练髓、炼神及练虚,而其中所练拳法招式在实战中是没有多大意义的,有时还不如流氓混混的板砖、菜刀有用。真正练成引导术的内家拳技击高手,实战时有专门用于搏杀的招法手段。中华自古比较出名的引导术有汉代华佗所创的《五禽戏》、明代的《太极拳》等等,他家的传承据说是春秋时期鬼谷子所创,是其所著《本经阴符七术》中引导篇:《神龙游》。

想到这里时,刘和好像又看见了前世这个兄弟俊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神情,及感觉到当说到传承时那种傲然不已的样子。随即却又想起他牺牲时,细细叨叨一遍又一遍的叮嘱自己不要让他家的绝学失传,看来是要失信于他了。“对不起了,兄弟!”刘和心里默默的念道,眼角一滴热泪掉入水中,浴桶里荡起阵阵涟漪。

在恢复记忆之初,刘和经过长达一个月的思考整理后重新练起《神龙游》。先是学习调节呼吸,使之成为自身的本能,在经过一年多的锻炼后,开始了真正引导术修炼。今世练《神龙游》要便利的多,首先是内服的药丸,虽然不知道怎样炼制,但好在知晓配方。而且以自家的地位、权势要找齐药材,那自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当时还闹了个不小的的笑话:药方中一味主药五十年人参,当时药房的掌柜几天后回话“刘公子要的五十载参,采参人不肯采摘。要的话只有两百年以上的。”当时就把刘和给高兴坏了,要了颗五百年的。结果药方配好后,他按照一份药方可炼药丸三十粒算,取了三十分之一煎煮后喝下。当时在雪地上愣是蹦达了五个时辰,可把一家人给急坏了。

要说有时候这人啊,还是得要有些气运的:开始真正引导术修炼后,刘和怕被人问起功法的由来,不好回答。他就每日带着小蝶及几个家丁出城,而后支开侍女、家丁再练功。他想着等过个八、九月或一年,就算家人问起也好扯个什么江湖游侠之类的师傅,也可遮掩下。可才两个月不到,就遇到了一个年青的方士。之后几日,天天来观他练功,再接着就直接上来问他的身世背景。以刘和家世背景也不怕随意一个人起什么邪念,再说这个方士已他前世眼界来看,也不应该是坏人,随即告知。哪知道这个方士当日就随刘和回到家中,见到了他老爹刘虞,最后成了刘和的老师。

当正式授业时方士告诉刘和他叫左慈,是道家嫡传,精通五经,懂得占星术。还对小和和说:“汝学鬼谷之术,不得已全。吾今传正经予佳儿,需好学之,不得以醒宿慧尔废。”当时就把刘和惊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呆看着自己的老师。左慈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我知道你有前世的记忆,还会鬼谷子的功法,但是不全,今天我传给你完整的,你要好好的学,不准荒废了。从那以后,左慈专心教导于他,传刘和《本经阴符七术》中三术:引导篇、战策篇、纵横篇。主攻引导、战策两术,晓纵横。还教给他房中术养生孕神,完全不顾及‘花骨朵’身心健康,当然药丸的事就由老师负责了,而且左慈就是靠炼丹吃饭的。至于外用药浴的药方肯定也是左慈交给他的,用于修复外肉内骨、调理经络。两年后,也就是在今年父亲刘虞起兵抗胡时,老师左慈不辞而别,飘然离去。至始至终,师徒俩人谁也没有提起‘宿慧’的事情,就此成为刘和一生都无解的问题。

注释:本文中所说的引导术不是神仙术,也不会像武侠小说、甚至玄幻小说中的那么神奇。这是一本地地道道的三国类历史小说,不会有异能、仙术、现代百科全书之类,如果想看此类小说的请弃之。至于左慈、鬼谷子这类人历史上是有记载的,但他们都会一笔带过,后面将不会出现了。有兴趣要知道左慈经历的大大们,可以去看看裴松之注释过的《三国志?曹操传》、《三国志?华佗传》。想知道鬼谷子的可以去看《战国策》、《孙庞演义》,写的不好,谢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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