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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月神临凡

慕容月还没有走远,身后一股血气便猛然爆发,紧接着传来一声暴躁的怒吼。来的人发出一声声惊呼,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慕容月深知王叔只能抵挡一时,而且不可能挡住所有人,所以不敢久留。只能强忍悲痛,趁着夜色向着远处离去。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一个书生轻声吟道。这个书生约莫二十岁左右,长相俊朗,剑眉星目,但是眉宇却间始终带着一股淡淡的忧愁。莽莽苍苍的群山在一场秋日午后的雨后变得更加苍翠欲滴。雨过天晴,万物复苏。天地万物仿佛获得了新生。方凡收拢了雨伞,掸了掸伞上附着的雨水,贪婪的的呼吸了一口空气,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得到了净化,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双眼微微眯着看向那雨后的太阳。

”这世间最高深莫测的就是这天地了,万事万物都深受其恩,只一场大雨,又给了这大地许多生机。“方凡感叹道。他自从与林子冲分别以来,他便一人一马,慢慢悠悠的往回走。一路上寻幽探古,专挑一些人迹罕至,却又风景独好的地方走。心中了无牵挂,倒也悠然自得。

方凡感受着四周的生机勃勃,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不如忘却世间诸多烦琐事,学那古代圣贤纵情于山水,放歌于田园的想法。突然一股洋洋洒洒的水花打断了他的思路,方凡只以为是又下雨了,刚要打伞,却看见太阳好好的在天上挂着。却是身前的老马,正摇头晃脑的整理着被雨打湿的鬃毛,水花四溅,好似下雨一般。

方凡苦笑不得,道:“马儿啊马儿,这一路风景虽好,却是没有人烟,荒凉难行,倒是委屈了你。“方凡这一路,越走越荒凉,走到现在却是已经在群山之中,放眼望去尽是荒凉。一路上只有这老马相随,路上也算是有个伴。这老马却也憨厚,一路上默默跟在身后,方凡驻足时它便在一旁吃草,颇通人性。

这老马好像听懂了方凡的话似的,发出一声低鸣,仿佛在回应方凡,又走过来轻轻的蹭了蹭方凡的手掌。方凡伸出手亲昵的摸了摸马头上的鬃毛。突然这老马仿佛受惊了一般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方凡这么多天没见过这老马这般神态,担心着老马出了事,便也快步追了上去。方凡在后边不停呼喊,那老马却仿佛真的年老失聪一般,一点停下来的架势都没有。方凡在后面追了一会儿之后,那老马一溜烟拐了个弯,消失的无影无踪。

方凡不由摇头苦笑:“这老马定是觉得这深山老林路险难行,又猛兽丛生,这才离我而去,也罢,他陪伴我这么久,如今要去便去吧。”

方凡灰心丧气的往前行去,走了不多一会儿,却见前边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草叶上的雨水还没有干,在阳光的照射下,绿意盎然。旁边一头看起来年岁不小的浅棕色的马正惬意的吃着草。

见老马没有离自己而去,方凡喜不自禁,快步走过去,不由责备道:“你这贪嘴的老马,鼻子倒是灵敏,隔得如此远也能让你找到这么个好去处。咦,这是?”方凡目露惊异,只见这老马旁边的草地上出现了一摊雪白,仔细一看却是一个脸上蒙着戴面纱的女子,雪白的面纱上已经变得殷红,已经人事不知。

方凡此刻的心神都被一双眼眸吸引着,他从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双眼,眼波流转仿佛秋水流动,一开一合间充满灵气,仿佛天地间的灵动都在这一双眼睛上得以体现。

慕容月没有想到自己刚醒过来映入眼帘的会是这样双眼睛。眼睛看似平淡无波,却又好像带着一丝怜悯,带着一丝睿智,带着一丝沧桑,又带着一丝赞叹……她无法形容这么一双眼睛,仿佛满含了世事无常,她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睛里竟然可以包含这么多东西,她不由大量起了这双眼睛的主人,只见这人一身布衣,年纪与自己相差仿佛,却是个年轻人,面容俊朗,眉宇间却始终带着一股深深的忧愁。此刻正呆呆的大量着自己,慕容月不由面露羞红,心中却是有一丝窃喜。

一声长长的马鸣将方凡拉回了现实,方凡一脸尴尬,慕容月脸上也泛起了一抹绯红。方凡不由暗骂此马好不识趣,见对方正自看着自己,赶忙道:“姑娘终于醒了。”

慕容月深受重伤,此时虽然醒转,却是头痛欲裂,全身仿佛要散架了一般,不能动弹,体内感受不到一丝内力。还好脸上的面纱尚在,看来这人倒是个君子,心下稍宽。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方凡仿佛知道慕容月心中所想一般,道:”姑娘且请宽心,在下并不是什么恶人,只是恰巧在这山中看到姑娘昏迷倒地,才将姑娘救了回来,这里是山中猎户的一处住所,却不知姑娘孤身一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落月山脉深处?“

慕容月闻言心头一松,却也不说话,双目紧闭,微微颤抖,仿佛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方凡看在眼里,心中莫名出现一丝怜惜。有心想安慰一下,却不知如何下手,心中把孔子孟子,诸子百家都过了一遍,却是没有找到安慰女性的方法,心中不由对诸位圣贤有了意见。

慕容月好像好像越发的伤心了,身体不住的颤抖,竟低声啜泣起来。方丹看着慕容月痛苦的样子,心中也格外的难受,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帮慕容月擦了擦眼泪,慕容月感觉自己的脸上有股温暖划过,刚要呵斥,睁开眼却看到一张满是心疼的脸,心里不由一跳,原本想要呵斥的话生生噎了回去。但是自己从与别的男生有过肌肤之亲,怎可这般便宜了他。银牙狠狠一咬。

方凡右手一痛,想要拔出手来,却又怕牵动她的伤势,只能强行忍住。良久,右手一松,赶忙抽过来一看,一排牙齿印清晰可见。打趣道:“姑娘牙口不错。”

慕容月看着方凡明明吃痛,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却依旧强行忍者,不由感到好笑。此刻见他打趣自己,故意冷哼道:“哼!亏你看起来也像个读书人,难道连男女授受不亲都不知道吗?”

方凡自知理亏,只不停的抚摸着被咬伤的右手,脸上满是气愤,偏又无法反驳。慕容月看在眼里,心里不由暗笑,这呆头书生倒是可爱。

“咦,什么味道?“慕容月皱了皱眉,轻声道。

”哎呀,糟了。“方凡猛的一拍大腿,原来是方凡见慕容月伤势颇重,给慕容月熬煮的草药。方才一时忘了,此刻却是煮开了。

方凡将一碗药端到慕容月的旁边,低声道:“姑娘内伤颇重,所幸这落月山脉倒是颇多药材,在下略通医理,这碗药是在下精心调制的,对于内伤颇有效果。”

慕容月看着眼前散发着难闻味道的药,不由皱了皱眉。

“姑娘不必怀疑,这药味道是不太好,但是正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方凡刚说完仿佛又意识到了什么,“你如果觉得不方便露出真容,我可以先回避一下。”说罢,起身便往外边走去。

“不必。”慕容月轻声道,自己好像对眼前的男子感到特别亲切,仿佛对他没有任何的防备。

在慕容月把脸上的面纱掀下来的刹那,方凡竟好像痴了。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足以形容之美,钟天地之灵秀,一颦一笑间好像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不似那种惊心动魄,好像本应如此,美得纯粹自然。

慕容月见到方凡的神态心中不由一喜,俏脸绯红,嗔道:“你这呆子,不喂我喝药,却愣着干什么?”

方凡如梦初醒,心中暗叹自己定力变得如此之差。神色逐渐恢复自然,道:”姑娘天姿国色,在下刚才失态了,惭愧。“

慕容月见他此时眼神清澈,毫无杂念,不禁刮目相看。一口药刚进嘴里,竟直接一口喷了出去,喷的方凡满脸都是。可怜方大才子一脸无辜,可怜兮兮的看着慕容月。

慕容月俏脸通红,促狭的说道:“对不起~你这药实在是太苦……”

方凡举起袖口轻轻的擦了擦脸,一脸微笑的又把要送到慕容月嘴边:“你若是再敢吐出来,明日喝得可就不只是这个了。”

慕容月看着方凡,仿佛重新认识了一般,可怜兮兮的将药一口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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