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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喜得活宝

一路上,孙亦宸暗自得意,上任半天,也算小小立威,又收了一名德才兼备的推丞引为干将,想必这大理寺少卿的工作开展起来也将得心应手。

来到六味斋的包房雅间,大哥孙亦凉早已坐定等候,见四弟来到,嬉笑着抱拳招呼:“感谢大人赏脸,来此相会,小民这厢有礼了!”

“大哥,少拿我打趣,这官不过是暂时的,我呀,也就是去实习实习,练练手而已,更何况,还有要案在身,限期侦破,小弟这压力,如滔滔黄河上,绵延不绝!”孙亦宸也是笑应道。

“哈哈,四弟倒也学得快。早上咱们兄弟喝得极乐坊的秘制香茶,中午便要尝尝这六味斋的佳肴美味,四弟,你可知道这是哪六味?”孙亦凉考问道。

“倒是有趣,常言都是五味:酸﹑甜﹑苦﹑辣﹑咸,这第六味道是独特,莫不是麻?”孙亦宸猜测道。

“哈哈,四弟果然是聪慧,这六味斋的主厨来自蜀中,又广纳天下名厨,所以在这里能吃到天南海北的家乡风味,又尤以川菜见长,入口即麻,随后转香,混合辣味,由喉入胃,充溢毛孔,发汗提神,淋漓畅快!大哥为你点了一道金沙鲈鱼,你一尝便知,来来来,天昊,一起坐着吃!”孙亦凉边介绍边招呼道。

因下午尚要回衙署事,孙亦宸不敢饮酒,点了一壶热椰汁,据说是从琼州快马送来的,还带着叶子,因是暮秋,取出汁水后,用温果汤微烫,这热椰汁便果味浓郁,入口满是椰香。

“四弟,你在衙中虽有天昊护卫相伴,终究是势单力薄,大哥想了想,从梅花社中挑了两名精英送于你做亲随便当,不知你意下如何?”孙亦凉放下筷子,脸带微笑看着孙亦宸。

自从大哥出手援助,就得柳依依一时无忧,孙亦宸便认定大哥是彻底改变了,所以此刻也不再多疑大哥是安插奸细在自己身边,爽快的回答道:“大哥美意,小弟求之不得,正好给天昊也找点帮手,不知这两名社中精英,现在何处?”

孙亦凉拍了拍手,推门进来两人,年纪不过十七八岁,肤色一白一黑,白脸少年穿着一身黑衣,黑脸少年穿着一身白衣,黑白上下对照分明,相映成趣。

“四弟,这两人可是我社中的宝贝,为人忠诚可信,武功娴熟,文采飞扬,又风趣幽默的很,若不是为帮四弟,大哥我才舍不得拿出呢!”孙亦凉颇为不舍的说:“这黑衣少年名唤尚文,白衣少年名唤尚武,名字倒也好记,尚文写的一手好书法,文笔流美,又善临摹,你衙中师爷那是望尘莫及,以后文案上的事情可以放手于他;尚武拳法出众,轻功卓绝,擅长点穴,又深习水性,无论江海湖泊如浪中蛟龙,以后护卫侦查之事可以放心委任于他!”言罢,又转身对尚文、尚武说道:“这便是我亲四弟孙亦宸,刚从武夷山张天师处学艺归来,如今官拜大理寺少卿,从即日起,他便是你们唯一的主人,你们要跟随于他,不离左右!舍命相从,誓死护卫!”

“宗主,你可想清楚,一旦失去我们,你可睡觉也会流泪的!”尚文一本正经的说道。

“哎呀,四公子多好,少年气概,雄姿英发,可比咱们宗主帅多了!我看跟着四公子挺美!”尚武回应道。

孙亦凉边笑边指着他们对孙亦宸说道:“看看,就是这没大没小的口无遮拦,都被我惯坏了,四弟可莫见怪!”

“大哥,这两个活宝当真有趣的很!”孙亦宸也是一乐,指着黄天昊对他们说:“尚文尚武,这是黄天昊,打小陪着本公子上山学艺十年,是本公子的亲师弟,也是本公子的第一带刀护卫!以后你们在一起,好好共事!本公子自不会亏待你们的!”

“天昊兄,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一见才知亲切,咱们兄弟是不是在梦中见过啊,这般眼熟?”尚文热情的向黄天昊打着招呼。

“就是,公子,你可不要妒忌,以后我们三兄弟连为一体,食同桌、寝共枕,同呼吸,共命运,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我尚武”、“我尚文”“愿与黄天昊结为异姓兄弟!黄天在上,永不相负!”

黄天昊也被逗乐,这两个兄弟自来熟,满脸庄重的发誓,却让人感觉一点都不正经,身边若是有这两个伴当,倒也欢乐!

孙亦凉挥了挥手:“你们三个一边玩去,我和亦宸有话要说!”

尚文尚武坐到黄天昊身旁,三个男人照样唱出一台戏,低声笑语,掩口乐成一团。

“四弟,今日上任,可有反常?”孙亦凉不紧不慢的问道。

“大哥,倒是有几处,比如衙中断丞给我抱来一堆未经整理的陈年卷宗,想让我看个糊涂,还有推丞指使讼棍集体来衙告状,纯属捣乱,不过我估计是他们嫌小弟贸然升任要职,心有不忿,所以才想着给我来一个下马威。但这等小小伎俩,当然都已揭穿处置了!”孙亦宸略带得意的说。

“四弟,那两人可是黄伯涛和张松年?”孙亦凉追问道。

“啊,大哥怎会知道这两人?莫不是有什么来头?”孙亦宸吃了一惊。

“四弟,有所不知,这储位相争,大臣结党,几大执法衙门也各有归属,首先有侦缉特权的黑鹰内卫、风言监和宣慰抚司都是直属于皇上,刑部尚书杜如承属于太子一党;京兆尹衙门由国舅上官无忌掌控,具体来看,亲于太子;都察院,弹劾百官,左都御史萧仁硅属于梁王一党;京城巡防处与京兆尹衙门分权,同样负责京师治安、火禁等事,巡防处总管唐正俭属于越王一党。还有这重要的大理寺,复核刑部案件,终审重大疑难要案,越王一直是暗中掌控,大理寺卿吴延昭年老昏聩,一心坐等致仕,无暇参与党争,大理寺左断刑少卿一直空缺未补,张松年、黄伯涛等推丞、断丞便投靠越王,结成一党,掌控大理寺日常轨运实权,如今皇上一纸诏书,空降你当任大理寺少卿,越王一党想着咱们镇南王府偏于太子,肯定是百般拦阻,今日被你收拾,必定得罪越王,越王气性甚高,铁定报复,四弟你须加倍小心才是!而且这衙中暗探密布,你若有机密行动,务必谨防消息泄露!”

孙亦宸这才恍然大悟,如若不是越王撑腰,这两个属下怎敢如此大胆,挑衅上司,他想起了连环盗案,说不定孔宣挑选的人中便有这内间,那今夜行动自是难成,大哥消息灵通,何不借机了解盗案的幕后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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