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静静地看着。
火石电光间,越飞虎身体猛然向后弯曲,同时双手向前推出。
这一推,力道不小!
只见秦枫被推了出去,并不是很远,宁远露出一丝笑意,连忙提醒道:“小心背后!”
然而,为时已晚。
越飞虎连续三个动作,后弯腰躲避秦枫的膝盖,双水将秦枫推出后,他的腿猛然向上踢出一脚。
这一脚踢在秦枫的后背!
秦枫整个人在半空中,被这一脚踢中,猛然向上飘去。
一个空中翻转,秦枫想要落地。
可越飞虎不给他这个机会,一步踏出,腾空而起,宛若雄鹰展翅,扑向秦枫。
“停手!”
说话间,宁远连忙冲了过去,左手拉了一把即将落地的秦枫,然后整个身体猛然倒地,双腿瞬间向上蹬。
越飞虎从空中以金鸡独立式落下,落在宁远伸出的两腿上,使得宁远的双腿不由得弯曲。
在两只不同的脚触碰的瞬间,宁远接着越飞虎落下的力道,整个身体在地面向后猛退,然后从地面上鱼跃而起。
越飞虎落地,脚下仿佛夹带劲风,卷起一阵灰尘,抬头望着宁远,越看越熟悉。
他不由得楞道:“你是专杀小号,鼎生的朋友,真名宁远?”
宁远点头说:“果然是个高手,看来十万块有点低了。”
双方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场,见都停了手,好像彼此认识后,惊愕中的她回过神来,走到越飞虎的面前,手语说:“他们是谁?找你做什么?”
“我叫宁远,他叫秦枫,找你哥商量点重要的事情。”宁远笑着说。
秦枫走过来,看了眼越飞虎,说:“你很厉害。”
越飞虎说:“彼此彼此。这位是小妹越织女,因为小时候生了一场病,导致喉咙烧毁,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
认识以后,宁远请客。
四人来到茂县一家小餐馆里,要了间包厢,点了几个菜,搬来一箱啤酒,边吃边聊边谈。
正如宁远在游戏里见到越飞虎的感觉,这个二十一岁的青年,有着重庆人那种耿直性格。
越飞虎并不善拳脚功夫,所以没有参加过东洲市那场青少年武术大赛,他最拿手的是气功和飞刀。
从小跟着他爷爷学习这两门本事,如今已是炉火纯青。只是父母早年死于车祸,爷爷也在两年离开人世。
在听说宁远和秦枫与越织女相遇的经过后,越飞虎浓眉紧缩,说:“那个城管可不是一般的人。”
宁远说:“能有什么背景?”
越飞虎说:“他的姐姐是镇海豪哥的老婆。”
宁远说:“陈家豪?”
见越飞虎点头,宁远摇头笑道:“不算事。还是我跟你说的那事,价格怎么样?”
越飞虎看向越织女,说:“妹妹,你先回去。”
明白哥哥话里的意思,越织女轻轻点头,起身离去。
越飞虎拿起酒瓶,将宁远和秦枫两人的酒杯倒满酒,放下酒瓶说:“不够。贪狼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所以五十万不够!”
其实五十万对于越飞虎来说,足够了,可是他清楚的明白,如果答应了宁远,就很有可能丢掉自己的小命。
越飞虎,已经做好了打算,拿自己的命,换一笔治疗越织女喉咙的费用,同时留下一笔,也好让越织女生活下去。
秦枫说:“不够?那你想要多少?你觉得你值多少?”
越飞虎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宁远,在他看来,能够被世界第一杀手贪狼击杀的人,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其实宁远就是无名之辈,不过是掺和进一场豪门阴谋之中而已。
可宁远也非寻常人。
短暂思索后,他就明白了越飞虎不够的原因,同时觉得,越飞虎这人非常带种,有情有义。
宁远说:“不论成败,织女妹妹以后的事情,我一个人负责。”
“那就够了。”
三人端起酒杯站了起来,碰杯,饮尽杯中美酒,定下不语誓言。
坐下来后,宁远说:“听轩轩说,你跟佛剑分说,还有追逐名利两个很熟?”
越飞虎摇头说:“不能说熟,都是以前端游时的老友而已。”
宁远说:“你说他们两个谁更厉害些?”
越飞虎毫不犹豫的说:“自然是佛剑分说,这个人,简直是深不可测。”
宁远说:“那追逐名利呢?”
越飞虎说:“在你我之上,此人一向独来独往,若不是这款游戏,他很少会跟其他人打交道的。”
本想通过越飞虎的关系,多了解一些有关追逐名利和佛剑分说的实力,可听越飞虎的口气,宁远放弃了这种想法。
一个心机深沉,一个谨慎小心,这两个人的性格,都不是宁远所喜欢的类型,当然也不愿和这类人打交道。
宁远喜欢像秦枫那样的,坦荡,认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
还有越飞虎,豪迈,有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的那种快意恩仇,所以宁远愿意和他们两个交往。
重要的是,这两个人的性格,多少和宁远有些相似。
心思缜密,易怒。
宁远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有些事情,他考虑的非常清楚,而一旦他怒了,就很容易失去理智。
对于宁远的提议,越飞虎和秦枫两人没有什么看法,大家都住在一起,不仅多一份安全,还能磨合磨合。
分别前,宁远让红姐把钱转到越飞虎的账户上。
五十万对红姐来说,九牛一毛。
可对于越飞虎来说,就是雪中送炭了,这些年的治疗,越织女的喉咙明显稳定下来,只要做个手术,就算完成了最后一步。
宁远并不担心越飞虎拿了钱后不办事,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眼光,这是彪叔曾经传授的识人之术。
“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很织女妹子一起过来吧。”
越飞虎点头。目送宁远和秦枫离开。
夜明风寒,天气有些沉闷。
宁远回来,已经是凌晨两点,他来到门口,打开门,走进屋内,关门,开灯,猛然楞住。
一个半边脸被一头红发遮挡住,上身穿着黑色小背心,下身穿军绿色布裤,脚穿黑色大头皮靴的男子静静地躺在宁远的床上。
他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冷面。手里把玩着一把银光闪闪的蝴蝶刀。
“我等你很久了。”
说完,他坐了起来,两只手撑在双腿上,轻轻的往蝴蝶刀的口子上哈了一口气,接着说:“本想让你多活几天,不成想莫彪那老头太容易死了。”
宁远的目光锁定在对方的右手臂上,在那上面,纹着一个可爱的狼头图案,非常的滑稽。
冷汗瞬间渗透宁远的全身!
“贪狼!”
他站了起来,往宁远走去,步伐很慢,冷面下,一丝玩味的笑容。
这笑容,如鬼。
灯突然熄灭,一阵风吹开了声空电子们,房间内,无缘无故升起一股香味,这香味有些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