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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海洋和陆地之间

云天晴来到人鱼房里的时候,人鱼已经换好衣服,正拿着毛巾擦头发。云天晴看着他,笑了笑。“我洗了点水果,你要吃吗?”

“……先放在桌子上吧。”人鱼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道。

云天晴把水果放在桌子上的盘子里,然后走到人鱼身后,踮起脚尖,覆上人鱼的双手。“我来帮你擦吧?”人鱼停下来,想要转过头看她,却被云天晴牢牢地把视线固定在前方,等到人鱼放下手后,云天晴开始细心的帮他擦起头发来,而人鱼也很体贴的在椅子上坐下来,方便云天晴帮他擦干头发。

云天晴看着人鱼凌乱的黑发下细长的脖颈,心里一阵满足,要是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她很享受这样的生活,要是人鱼能够一直留在她身边就好了,她承认她是爱上他了,云天晴帮人鱼擦好头发,又拿起吹风机帮人鱼把头发吹干,“好了,来,吃个苹果。”

人鱼接过苹果,开始吃起来,云天晴想起花一里的话,对人鱼说道。“可能我们今天下午就要离开这里了,你好好收拾一下东西……算了,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和我一起回去?我尊重你的意见。”

人鱼愣了一下,最后无奈的点头。“我跟你走。”

“那就好,赶快收拾东西,一会儿吃过饭我们就走。”云天晴笑了笑,很是欣慰。

和人鱼一起走出房间去吃饭的时候,果不其然的碰到了花一里,花一里对人鱼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人鱼也不看他,一向敏锐的阿九感觉到气氛的不正常,在吃饭期间一句话也不说,严朗倒是一直在和稀泥,一会儿跟花一里说几句话,一会儿又跟人鱼夹两口菜,云天晴私心里觉得,师兄应该是对人鱼的好感比花一里多……呃,不排除是因为师兄喜欢那条人鱼,才会对天荒这么好,云天晴一头黑线的想到,自己吃自己的饭,哪也不敢看。

花一里吃着饭,他的对面坐着的就是人鱼,这倒不是他想要选择的,阿九故意的安排着别人坐在了不同的地方,他就是准备看好戏的,把云天晴的所有绯闻男友安排成面对面的座位,此刻阿九正坐在云天晴对面对着她坏笑,对她挑眉示意。

云天晴十分无语的看着阿九,这家伙真是个坏心眼!人鱼和严朗坐在一起,对面是花一里,而她和阿时坐在一起,和人鱼中间隔了两个人,不过这样还好,不用在那边感受人鱼和花一里的低气压了,话说人鱼什么时候也会放低气压了?云天晴偏过头,伸长了脖子朝人鱼那边看去,还没看到人鱼,就听到一旁阿时轻轻咳嗽了一声,云天晴看了阿时一眼,顺着阿时隐晦的用筷子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花一里在紧紧的盯着她,云天晴心虚的转过头去,再也没有往那边看上一眼。

好不容易在低气压里吃过了午饭,花一里先到海岛的港口上等着人鱼和云天晴,云天晴帮人鱼收拾好东西,就和人鱼一起去了港口,花一里接过云天晴手里的行李箱,直接上了船,等到人鱼和云天晴一起进去后,阿九开始开船。花一里一路上就只是在喝着红酒,云天晴直接走到驾驶室去找阿九,不在两个人的低气压里自找苦闷。

云天晴一走,花一里就开口了。“你是人鱼。”

人鱼明显愣住了,他怎么会知道?花一里看着他,笑了笑。“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是人鱼,你很疑惑?……这件事是天晴告诉我的,怎么样?你的样子看起来很吃惊。”花一里停顿了一下,勾唇。

人鱼看着他,没有说话,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是云天晴告诉他的?!骗人的吧?她可是……

“银尾人鱼,呵,还真是有趣的很啊。”花一里摇晃着酒杯,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不过,你觉得天晴她会喜欢上一条鱼吗?你认为就凭你在陆地上一无所有的身份,和一条鱼的本质,天晴她平白无故的就会喜欢你这个……来自海洋的,生物?”

“你到底想说什么?”人鱼继续看着花一里,眼底充满了危险。

“我想说什么其实你应该很明白吧?如果你要喜欢天晴的话,就要做好失败的准备,我和天晴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我对她的了解,远比你深,对于她来说,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新鲜的物种而已,天晴她每一次见到新奇的东西都会喜欢一阵子,但是当她不新奇的时候,虽然她不会把东西随意的丢掉,或摧毁,呵呵,不过,她会把那些东西……送给别人,怎样,是不是很有趣?”花一里开始大笑起来,看着对面的人鱼脸色变沉,心情大好。“……你觉得,当天晴对你不感到新奇的时候,她会把你送给谁?”

人鱼的喉结滚动,无论会怎么样,对于他来说,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宿命之吻带来的种种禁忌,对于人鱼来说,随便触犯了哪一点,那种惩罚都是痛至骨髓。如果云天晴会把他送给别人,可能从她决定的那个瞬间开始,就会有无数的痛苦席卷,那种只流传在传说里的惨状,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花一里很开心看到人鱼这样的表情,他越是难受,他就越是高兴。花一里觉得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得意过了。

船到岸后停了下来,阿九和云天晴一起从驾驶室里走出来,看着明显不一样的氛围,有些意外,“怎么,你们俩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气氛这么怪啊?”阿九开了口,问花一里,看的出来,人鱼的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我们只是随便就聊了几句。”花一里轻松一笑,云天晴看着皱眉,花一里到底和人鱼说了什么?人鱼的脸色会不好成这样?

“天荒,你没事吧?”云天晴走到人鱼身前,担心的看着他。

“没事。”人鱼摇了摇头,虽然脸色还是很难看,却站了起来,“我们走吧,回家。”

“好。”云天晴自然的拉过人鱼的手,却被人鱼躲开,云天晴吃惊的看了人鱼一眼,人鱼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走吧。”,人鱼跟在云天晴身后,走出了船舱。

花一里最后一个出去,跟在人鱼的后面,不紧不慢的,阿九站在船上,看着花一里和云天晴以及人鱼一起离开,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也许,花一里真的对天荒做了什么,他没有见过那个人这么紧张的表情。

“那么就这样吧,天晴,我先走了,公司还有点事,明天在你公司见,有个会议。”花一里把云天晴送回家后,说道,对她招了招手,人鱼早已提着行李回到屋子里,花一里看着人鱼的背影,心里暗自得意。他现在应该是扳回一局了吧?

云天晴和花一里告别之后,就回到房子里,人鱼正准备上楼回房,看到云天晴回来后,就停了下来,云天晴看着他,“怎么了?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没什么,你明天去上班的时候,想吃什么吗?”人鱼犹豫了一会儿,问道。

云天晴感觉有点不太对,她感觉人鱼真正想说的,并不是这些。“嗯……就鲤鱼汤就可以了,怎么样,这个要求可以满足吧?”云天晴笑笑,想要帮人鱼驱散一点难受的心情。

“好。”人鱼点点头,“我知道了。”然后准备上楼,云天晴看着人鱼的背影,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人鱼到底怎么了自从遇到花一里后,就变的好像换了一个人似得。

现在的状况让云天晴有些担心,花一里变得不太像原来的花一里了,而人鱼……最近也越来越不正常,两个人都有了很大的变化,也许这种变化到最后会发生什么争端也说不定,那么,事情演变到最后,会发生什么呢?她也想象不到,或许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云天晴总感觉,那时候会发生的事情,也许会改变很多,很多。

也许到最后,一切都会不同。云天晴叹了口气,找个时间,得找人鱼问问清楚,还有花一里,她要知道他究竟对人鱼说了什么,否则的话,以后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人鱼回到房间里,关上门靠在门上,今天花一里的话,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震撼,那么他的意思就是在说,云天晴和他,现在的关系,其实就是他现在只是云天晴新奇的对象吗?所以说,云天晴这些天对他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是条人鱼?……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一直坚持的一切,岂不是很可笑?人鱼无奈的笑了笑,看来他还是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否则不会变成这样,看来,以后要和她保持距离了。人鱼抬手揉了揉发疼的心脏,苦笑。现在,还不能想太多,不能想太多……

第二天清早,云天晴特意定了早起的闹钟,早早的起来,帮人鱼做了早餐,然后就去上班,她在想,如果见到了花一里,该怎么问他呢?

走进公司的大楼,乘上电梯,云天晴看着电梯屏幕上的字数不断地变化,心里却有点慌乱,一会儿见到花一里的话,她要怎么开口才好?花一里是肯定不会喜欢听到人鱼的名字的,那么,怎么问他对人鱼说了什么呢?好像不管怎么样都开不了口……可是不管么样,如果不开口的话,以后又该怎么办?

云天晴深吸一口气,准备走出电梯,不管如何,都要问出来,至少,至少现在,人鱼在她心里的分量,要比花一里重的多。

“天晴,你这两天哪去了?是忘了周年庆的事交给你了吗?”席琳看到云天晴走过来,劈头盖脸的问道。

“我和天荒出去玩了……放心吧席琳,以后不会了。”云天晴见席琳脸色不对,赶紧安慰道,其实她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了,自从人鱼来了之后,她就开始三天两头的请假,其实不用席琳说,她也感觉这些天其他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已经不同了,她知道席琳这是为她好。

“知道就好,最近这些天里可就别请假了啊。”席琳看着云天晴一副诚心悔过的样子,点了点头。“对了,花一里今天会来,你知道吧?”

“嗯。我知道,他对我说过了。”云天晴也点点头,她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遇见花一里,只是什么时候,她对会遇见他,感到十分的紧张。

“他跟你说过了?”席琳吃惊的问道。“……这么说,他去找你了?”

云天晴点点头。“那他见到天荒了?”

“对啊,而且他不知道和天荒说了什么,到现在天荒的状态还不是很好。”

“看不出来花一里也会玩这一手,他肯定是对天荒说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你可要注意天荒最近的情况,我感觉,如果花一里真的对天荒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天荒估计最近会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我害怕会出事,你要好好看着点啊。”

“我知道,我也害怕天荒会出事,这一次,我想问问一里,问他到底对天荒说了什么。否则我真的放下不下。”

席琳看着云天晴,笑了笑。“你喜欢天荒?对不对?”

“什么?”云天晴一时间没反映过来,席琳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喜欢天荒,你喜欢那条鱼!对不对!”席琳凑到她耳边,轻轻却又着重的强调了重点的说道。

“……席琳,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吗?”

“对啊,你所有的反常都是因为天荒,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还有,现在天荒和花一里相比,原本不太明显的差距,已经拉的很开了,你呢,你自己觉得呢?”席琳比了个很大的手势,用肩膀轻轻撞了撞云天晴。

“好像……是啊。”云天晴若有所思的点头,席琳说的很有道理,这点她也早就发现了,不过只是一直不敢说出来而已,他是人鱼,和人类之间有着太多的仇恨,而她,虽然救了他,可是那又代表了什么?他们之间,是否能克服那些纠缠?她没有自信,没有自信能够克服这么深的怨恨,没有自信,是她一直都不愿意和人鱼坦白的根本原因。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他拿下?”席琳没有注意到云天晴突然低沉下去的情绪,一边拿着桌子上的文件,一边问云天晴。

云天晴本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听到席琳这么问,大吃一惊。“什么?!席琳,没想到啊,你居然是这样的人!你居然要我把他拿下……”

席琳一把捂住云天晴的嘴,看着周围已经快要聚集起来的眼神,狠狠的给了云天晴一个眼刀,不让她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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