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八域五十城,人口百万,地域辽阔,此时此刻,在乾元山山脚的月溪镇,却已是人头林立,一个又一个门派在此安营扎寨,小小的镇子此时已是人满为患,好不热闹。
“看,那是天松派,那边是苍穹门,就连青山盟的人也来了!”
“今年这阵容可是有些豪华啊,这大门大派的子弟可都是倾巢而出了。”
“仙山招纳弟子,每十年才一次,他们不来才怪呢!”
“是啊,人人都想成仙得道,可你别看这人山人海,真正能登上那乾元山山顶,最多也不过两三人而已!”
当龙跃天费劲了千辛万苦来到了月溪镇,面前便是这一幕如同闹市一般的景象。
世人都想羽化飞仙,可却不知万人之中,才有一人具备仙骨,没有仙骨,便无法承受那滂沱仙力带来的反噬,妄图修仙,终将爆体而亡。
这如同马蜂窝一般的求仙队伍,最终又有几人能站在乾元山山顶,接受仙人的传承呢?
龙跃天+些青年天骄中脱颖而出。
“嘿,那不是那天那个小乞丐吗?”正当龙跃天心中感慨时,身旁突然传来一句阴阳怪气的声音。
随之望去,龙跃天脸色顿时有些铁青,叫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被修尘喝不归搜刮一空的天元山众人。
“那邪王不归,没有收你做关门弟子吗?”其中一人手握折扇,一袭白衣,看起来倒有着几分潇洒,不是那大弟子白原又是谁
“我自会凭着自己的本事上乾元山的。”龙跃天不卑不亢的答道,然后默默让过路,他此时只想找点吃的填饱肚子,这些世家公子他得罪不起,况且那****听修尘说,这人的手下都是些打家劫舍的土匪,那就更不是现在的他能抗衡的了。
“小乞丐,白日做梦的本事倒是不小。”白原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瞧过他。
一旁的手下也是笑个不停,“你这般瘦小,也想做梦成仙,那仙人弟子的名额,只有像我们大师兄这样的俊杰才能配的上!”
那人说着,冷不防就是一脚,“老子看见你就晦气!”,这一脚踹在龙跃天身上,这人身体结实,即使没用上内力,那劲道也不是一路长途跋涉,身体弱不禁风的龙跃天能承受的了的,龙跃天瞬时被踹飞了出去。胸口一阵剧痛,想必骨头是折了。
天元山这伙人那日被不归羞辱,本来就有一肚子邪火,这日正巧遇到龙跃天,竟然全部算在了他身上。
而周围的人虽然多,却没有人愿意为了一个乞丐出头。更没有人愿意招惹天元门这样的帮派,毕竟,天元门能肆无忌惮的打家劫舍,那也是依仗着不俗的实力的。
“这里毕竟是乾元山山脚,你们在这里仗势欺人,也不怕仙人怪罪?”终是有人看不下去,站了出来。
“且不说仙人不管俗事,你一个小小的峄山派,也敢管我天元门的事?”壮汉巍然不惧,转头瞪了一眼那出头之人。
此时那峄山派也有弟子发现了这边的对峙,随即便拉着这出头之人退了出去,这天元门,峄山帮惹不起。
“走吧,何必跟一个乞丐过不去。”那白原摇了摇扇子,虽是对着那壮汉,却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脸上更是一脸得意,正要离开,他脸上突然浮起一丝戏谑。
“那乞丐的腰袋散开了,诸位看看,里面这么多银票,这乞丐明显是个贼,我天元山这是在伸张正义,诸位可别被同情心蒙了眼。”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龙跃天身边果然掉落了一个破的不成样的布袋,几张银票散落而出,而周围人见了这情景,有些本想为他出头的人便开始有些踌躇。
那壮汉抢过龙跃天的破布袋,用力一扯,里面的银票全散了出来,数了一数有二百两之多,他对着周围大声道“一个乞丐能兜着这么多钱在身上么?分明就是偷来的。”说完,他嘿嘿一笑,把银票往怀里一塞。
龙跃天的手握的紧紧的,他的脸愤怒的几乎抽搐,他想张口喊“我不是乞丐!”可才一张嘴,一口血便涌上喉咙,“噗”的一声,他一口鲜血喷出,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姐姐惨死在那些混蛋手上的时候,我便如同现在这般无力,难道苍天真的瞎了眼?那所谓的仙人,也不管人间疾苦的么?”
白原一行人一阵哈哈大笑,随即看也不看龙跃天,继续朝前走去。
“拿了我的钱,你们这就走了?”前方忽然传来一声冷笑。
白原一看脚便是一软,“大人饶命!”
修尘呵呵一笑,“现在知道怕了?”他初来月溪镇,本闲来无事四处逛逛,却遇见了眼下这一幕,他自然明白白原这伙人把怒火迁至了龙跃天身上,随即对一旁的龙跃天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对不起,我本以为这些江湖中人好歹有些风骨,不想个个都是欺善怕恶的恶棍。”
他这一骂,几乎将整个江湖都得罪了一遍,可众人偏偏不敢出言抵抗,单看这白原对他的态度便知道这人绝不是什么善茬。
“你怕我做什么?我既不是仙人,也算不上高手,你大可以也把我踹一顿,干嘛一副我要吃了你的样子。”修尘对白原露出一口牙齿,那笑容和煦的让他人都觉得他们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白原不敢!”白原双腿都在打抖,心中暗想“老子哪里是怕你,老子怕的是紫头发那个啊!”
修尘扶起龙跃天,那壮汉讨好般的又把地上的破腰包递给他,里面二百两银票放的极为整齐。
“我这愚钝的师弟不知道他的钱是您的,今天纯属误会,我再赔您一千两,请大人原谅我管教师弟不利”白原一脸献媚的又将一千两银票递上来。
修尘点了点头,接过银票。
“那就多谢大师兄了!”
接着在目瞪口呆的众人中,他扶着龙跃天离开了。“在场的众人都在猜测他的身份,难不成这少年是天一阁的传人,也只有是天一阁才会让历来嚣张跋扈的天元山如此忌惮?”
“天一阁那荆铭算个鸟!站在那小子后面的可是邪王不归啊!”白原心里这般想到,但他还没胆子说出来。谁知道邪王躲在什么地方看着他?在场的也只有天元山一众人才清楚,他们方才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