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衷毫不犹豫的点了头，而郑景看了看他，说道：“那我们说好了啊，你负责我和我妹的伙食。”
在看到宋衷毫不犹豫的点头之后，郑景才继续说道：“那就行……唔，她这句话的意思，可以长话短说，也可以细细说道，你要听怎么样的？”
宋衷一头黑线的说道：“长话短说，就算是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细细说道，那得说到什么时候？”
“也不是太久吧？”郑景从躺的姿势换成了坐的姿势，“大概从现在开始说的话，也就说一个晚上，你可以选择明天早上直接到车上睡觉，反正租车的钱也不是我出的……你随意。”
“能短说就尽量短说。”宋衷表情僵硬的再次尝试把黑裙小女孩儿放下来，出乎意料，这次居然成功了。
成功放下了烟鬼小女孩儿的宋衷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去看那女孩儿的反应。
那小女孩儿的神情十分懵懂，似乎是没有明白过来，但是这表情却让宋衷感到十分心疼。
他从这个烟鬼小女孩儿身上看到了某个熟悉的人的形象，有些相似，不完全相似，但是无疑，这个女孩和他印象中的那个人相同的一点就是，她们都能在第一次见面时，就给了他很大的好感。
或许这个女孩儿的鬼魂并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但是，至少有些地方相似，也算是……聊做安慰吧。
宋衷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默默地把女孩儿搂在了怀中。
或许他不能给女孩儿温暖，但是至少……尽他的全力，给她这样的温暖。
……
“鬼魂是最长情的生物，唔……怎么说呢，总之比那些不靠谱的人强多了，因为只剩下了本能，所以他们会本能的驱善避恶。”郑景挑了挑眉，转了个身正对着宋衷。
“烟鬼是其中的佼佼者，因为他们生前吃过了太多的亏，所以才会更加容易受到本能的驱使。”
“或许吧。”宋衷似乎是忘记了自己害怕鬼魂的事实，一边抱着那女孩儿，一边看向了郑景，眼神竟是坚定了许多。
“不是或许。”
郑景的语气相当肯定，这似乎就是事实。
“烟鬼啊……都不容易呢。”
“宋衷，我还是短话长说吧，这个故事……说的太短的话……你估计不能真正代入到这个小烟鬼身上……我觉得，要是你真的想要了解她的话，就直接体验一下她的亲身经历吧……或许很糟糕，但这是最好的办法。”
宋衷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就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就选这种方式，时间长一些没关系，重要的是……这个女孩儿……我想要了解她。”
最后他还小声喃喃了一句：“她和我的妹妹很像啊……至少……”
这话没有说完，但是郑景却在他心底看到了一片极美的光景。
那是一个不超过六岁的小女娃娃，在草地上行走的模样。
这应该就是宋衷的妹妹吧。
郑景看了看烟鬼的容貌，发现这只烟鬼和宋衷的妹子，确实挺像的。
不过……最像的不是容貌，而是气质。
或许……是真的很像。
郑景有那么一瞬间，明白了宋衷的心情。
如果小果有一天消失了，他看到了一个和小果很像的女孩，恐怕也会做出一个这样的决定。
这是……
作为一个哥哥的选择。
郑景笑了笑，淡淡说道：“嗯……我知道了，你的决心。”
顿了顿之后，他轻声道：“你先准备一下，我也还要准备一下，我的包裹还在下面，我去先拿回来……再说别的。”
“我去吧。”宋衷轻声说道。
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语气却不容置疑。
郑景知道，有这样声音的人不能阻挡，他也不想阻挡。
往事已经过去了，但是那些被他人强加的伤痕却无法恢复了，或许自己去拿会快一些……不，也不尽然。
而在郑景陷入自己思绪中的时候，宋衷却是先伸出了自己的手，摸了摸那女孩儿的头。
他轻声呢喃道：“小家伙……乖乖等哥哥回来，哥哥下楼一趟拿点儿东西。”
女孩儿懵懂的点了点头，那双空洞的眸子无助而荒凉，很需要温暖。
宋衷给了她一个拥抱之后，便站了起来。
而郑景想的却与这些无关。
大事当前，至少先把伤痛压下去。
强忍着伤，也要先完成眼前的事，这或许就是杀手的悲哀吧，只是，若是宋衷甘之若饴……那么……或许其实受些伤也只是小事，至少，不心疼，就是好事。
郑景点了点头：“决定了的话，去吧。”
宋衷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已经走到了门口。
他在门口顿了顿，最后还是说道：“谢谢。”
这两个字，重如千斤。
郑景没有再看门外，他知道，有一个信念的杀手，是不会轻易失败的。
这是……一种保证。
郑景笑了笑，没有把门开大。
外面确实有东西，但是……这只是对这些未来队友的考验而已。
作为一个神级队友的天师，已经不需要考验了，最重要的是队友是否可靠。
顾淮……已经彻底符合标准了，甚至还有超出，陆林是早就认定的伙伴，自然也不必多做考验，白笙和羽言虽然确实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而且确实有很大的问题，但是留下他们两个有很大用处，至于米茕这一群人……
郑景表示，他不是很期待这几个人靠谱。
宋衷……至少有这样内心的人，是和他相像的，有一颗对亲人好的心就可以了，其他的……郑景自己也做过杀手，并不是不知道杀手的不得已。
一些小鬼都搞不定的话，还是早早消失吧，想当他的队友，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郑景浅笑一声，看了看另一张床。
那里什么都没有，刚才的黑裙女孩似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他摇了摇头，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开始等待宋衷的回归。
那两个字是……愚蠢。
……
宋衷回来得很快。
他身后还跟着一只烟鬼，正是刚才消失不见了的女孩。
那女孩其他的变化没有，最重要的变化却是……她的身形变淡了几分。
她的鬼力……
郑景笑了笑，一言不发的接过了宋衷递过来的包裹。
那是他的行李袋。
郑景作为一个神级的天师，做这种对于他来说简单的工作还是蛮快的。
没过多久，宋衷就站在了那个奇奇怪怪的法阵中间，陷入了一阵似乎很熟悉的半梦半醒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