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的表情十分震惊。
但他却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因为只有念力的存在，你们鬼魂才不会因为时间流逝而消亡，就算是消亡也要比正常情况会慢得多，首先有了念力的存在，鬼魂才有各种各样的情绪作为依托鬼魂存在的执念，这道执念，可以是爱，可以是恨，可以是思念，可以是悲伤……不同的情绪依托所诞生的鬼魂，能量强度也各不相同，拥有最强的战力的鬼魂，一般而言都是以仇恨的情绪作为依托而存活的，好了……顾淮先生，你是不是，好好坦白一下自己的身份？我想我们也是时候坦诚相见一下了，对不对？”
顾淮的情绪在他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已经明显稳定了下来，他平心静气的看着他，肃穆地说：“也确实，不过，郑景，我们谁先说比较好？”
郑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要是能说得出口，那么你先说我无所谓，反正先一步了解对方秘密的人肯定能占据更多的主动权，当然你要是没有这个气魄，可以当我没说过，我得先说清楚，我到现在为止，其实根本没有信任过你，当然我估计你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吧？”
顾淮看了看他：“郑景，有些事我们都知道，但是挑明了还是有些不好吧？”
郑景笑了：“挑明了说其实才更好。你只不过是没有弄明白我是不是会遵守承诺罢了，我知道你们这些老鬼都有些上古传下来的契约可以约束我们的誓言，你把誓言的条框告诉我，确保我在你说出来属于你的秘密之后不会过河拆桥。”
顾淮点了点头，同时叹道：“大智慧，莫过于此啊，你恐怕是我见过的人当中见过的最明白的聪明人。好了，上古的契约约束力虽然都很强，不过咒语普遍都不难，而且都是立即生效性的，只要把咒语念出来，立即生效，现在的环境不太适合，到了我的公寓再说吧。”
郑景笑吟吟的点着头：“我倒是没什么所谓，不过最好还是快点儿把我们之间的问题解决掉，否则你筹集人马的时候，会很麻烦，比如说，到底听谁的指挥。”
顾淮摇了摇头：“我不喜欢指挥别人，更加不擅长指挥，这件事你来做。”
郑景对此没有什么异议，他对这个没什么着迷的时候，不过有时候，指挥权统一是能省很多事的。
……
到顾淮所谓的公寓，根本没有用多长时间，这司机的车技虽不能算是很好，但却够稳，所以开车这件事做得虽比上不足，但是比下，却是绰绰有余了。
郑景看了看顾淮，正要往一边的超市拐的时候，顾淮拉住了他的衣袖。
“我这所公寓的食材很全，不用买了，这顿我来做吧？”顾淮看着他，严肃的说。
郑景暗暗腹诽，这还真是个吃货。
在他吐槽的时候，顾淮已经拉着他上了楼。
他虽没有读心术，却似乎看出了郑景心中所想：“境界最高的吃货莫过于既会品美食，又能做美食。”
郑景：“说你是个吃货你还真是不遗余力的在嘴馋啊。”
“那是自然。”顾淮的表情很骄傲。
“……”郑景空出的另一只手做出扶额的动作。
他大概是这辈子都对这个吃货没办法了……
顾淮的公寓位处四楼，这是个绝佳的好地方，只要没发生天灾，四楼这个位置，跳下去死不了的。
郑景赞许的看了眼顾淮，进门之后，看到顾淮关上防盗门，才浅浅道：“好了，你的公寓很安静，现在才是下午六点，上古誓约结成的时间是多久？应该没有两个小时吧？要是没有的话我们现在就开始？”
顾淮却是摇了摇头：“不行，这个誓约要借助月光之力才能达成，借鬼力的誓约都是这样的，无月光，则不能成誓约，就算是勉强达成，也不是什么好事，誓约会发挥不了功效，反而是坏事一桩，我们要结的誓约，叫做信誉誓约，结约双方可以相互互不信任，但是在结成契约之后，就算是不说实话，也必须保证对另一个人没有丝毫伤害，而答应了的事必须要准时去做，否则誓约便会反噬。”
郑景赞赏的看了看他：“这个誓约很合适啊，你挑的还不错，对了，你不是说这顿你做吗？尝尝你的手艺？”
顾淮放开了他的手，不知道去哪里了，他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我先去做，吃完之后等到十二点，凌晨是最适合结成誓约的时间。”
郑景淡然自若的走到了沙发旁，坐下来，等待着顾淮做好饭出来。
……
如同顾淮所言，他确实是会做饭的。
不过在他端出来一大锅汤的时候，郑景瞪大了眼睛。
他努力的嗅着空气中的食物香气，轻声问道：“蘑菇，香菇，枸杞，牛骨，羊肉，八角，长山药……你做的是，羊肉和蘑菇……鲜菇汤么？”
顾淮点了点头：“这是我最擅长的一道汤，汤先以牛骨烹制，熬入味之后再加调料，不加盐，只加枸杞和八角这些香料，味道会更浓。”
郑景若有所思：“我还闻到了别的味道，还做了什么？是想配米饭么？”
“还有两道菜，配米饭刚好。”
顾淮话音未落，便再次走向了厨房。
这次出来，他手上则是端着两个盘子，应该是他所说的另外两道菜。
郑景惊讶道：“这是……雪花牛柳和……水煮肉片吧。一个炸一个煮，你不擅长炒菜？”
顾淮把这两道菜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摆在那一大锅汤的旁边，是双星捧月的形状。
“倒不是我不擅长炒菜，而是你做的炒菜比我做的要好得多，我就不献丑了。”顾淮笑着递给了郑景一双筷子，示意他先尝一尝。
郑景不客气的接了筷子，夹起一块水煮肉片往口中送去，没两下就咽了下去。
他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顾淮：“还行吧，你先去拿碗，还是先试试这个汤吧，我感觉你做的最好的是这锅汤。”
顾淮依言而去，很快就拿回了小瓷碗和汤勺，他拿起锅中半躺着的略大些的勺子，给郑景盛好汤，递给他。
郑景捏着勺子舀起汤，缓缓喝了一口。
“还不错。”
他笑了。
顾淮很高兴的拿出了两碗米饭，递给郑景一碗，开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