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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卖壶

唐飞拼命地挖掘自己的记忆,可却根本发现不了那骷髅都在自己脑子里留下了什么,骷髅说要把归元功传给自己,可并没有交给自己什么《九阴真经》之类的秘籍,只是好像那红光射中自己之后,自己的某些习惯不自然地被改变了。

探究之下,唐飞还发现,自己的每分钟的呼吸次数也极具规律性,每分钟只有十八次,并且比以前更加悠长,甚至自己凭一个意念都能控制心跳的次数。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发现什么。

早上十一点多才起床,可到晚上九点钟,唐飞就又开始犯困,他先钻到床下,撬起床下一块铺地的砖头,挖了一个小洞,将藏宝图用一块油布包好,放了进去,然后再把砖头盖上,这才上床睡觉。唐飞这才发现,自己只对一种姿势觉得是舒服,那就是右侧卧,右手放于右耳边,左手垂于大腿处,并且不到一分钟便沉沉睡去。

唐飞正睡中,陆少军特有的敲门声把他从梦中惊醒。醒来后的唐飞没有立即下床,却愕然发现自己的皮肤好像也在自由地呼吸着,并不断地膨胀和收缩,而自己的鼻子则好像被闲置了。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唐飞心头一惊,一跃而起,他全没想到,自己竟然一觉睡到十二点,闹铃连响了一分钟自己都全然未觉。

“唐飞,睡过去了?”门外,陆少军边敲门边嚷嚷着。

陆少军跟唐飞约好了十点钟出发,可他苦等一个多小时也不见唐飞露头,这才满肚子火气地找上门来。在把唐飞酣畅淋漓地批评了一顿之后,陆少军才消了火气,和唐飞一起赶往车站。从他们所在的村庄到车站,还要走近一个小时的山路,然后再坐中巴到市里。

在去西梁城的中巴车上,唐飞一直把紫砂壶揣在怀里,静静地坐在中巴后排的角落里,不住地观察着车上的每一个人。这可是他上大学的希望,如果在车上碰上个贼被偷了去,可就哭都没处哭去。

中巴一直走了两个小时的盘山公路,二人终于看到了一望无际的大平原,苍翠的玉米苗就如同一片绿色的海浪,在风中不断地起伏。路边的村庄偶见几个老人闲散地围在一起,要么打着扑克,要么围成一圈打麻将、下象棋。

西梁城的年轻人步速一个比一个还快,神色大多匆匆,好像都有什么急事要做,全不如山村的年轻人闲适,小孩儿们三三两两追逐戏闹,清脆的笑声飘荡在每一个地方。

摩天大楼,宽阔的街道,满街宝马奔驰,俊男靓女衣着光鲜,虽然四处弥漫着汽油味和喧闹的汽笛,可唐飞还是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这里。紧紧地握了握拳头,唐飞心里呼喊着,我一定会成为这里的一员。

下车后,唐飞和陆少军找到了古玩一条街,西梁城的古玩一条街长约一公里,大小店铺和地摊近千家,在这里,虽然不乏价值连城的真货,却也有更多鱼目混珠的赝品,如果你告诉一个地摊老板想要一块仿制的玉玺,差不多三天之内他就能给你拿一块真假难辨的来。

因一件古董发家或破产的贩子不乏其人,如果你不懂,那么走进这里,即便是拿件秦始皇的御用物品也卖不上好价钱,每天都有大批自认为懂行的人在这里淘金,希望碰上一个不懂货的外行,好花低价买他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

一家门面堂皇的古董店吸引了唐飞和陆少军的注意,那家古董店的门头之上,雕刻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商秦古玩,旁书小字:本店古玩,上至商秦,下至清末,埃及英伦,莫不可见。店铺面积极大,足有数百平方米,从门口向内看,里面人头攒动,古玩字画、玉石瓷器不一而足,差不多比得上博物馆了。

“进去看看?”陆少军提醒道。

“走。”唐飞忐忑地摸了摸怀中的紫砂壶,跟着陆少军走了进去。

走进商秦古玩店,陆少军再也管不住自己的眼神,不住地东张西望,作为一个古董迷的他,当然不会放过任何欣赏古董的机会,可唐飞却是一点儿也不懂,当然没有心情欣赏,霸道地拉住陆少军,直奔交易区而去。

二人在交易区找了张空着的四人圆桌坐了过去,不多久,一个带眼镜的老人便走了过来,大大咧咧地在小圆桌旁一下,毫无形象地翘起二郎腿,一双大脚丫穿着一双更大号的皮鞋,只用脚尖挑着皮鞋,却把脚跟裸露出来,连袜子都没穿,还不住地晃动皮鞋,一双小眼从镜框上方看向唐飞,冰冷地问:“什么货?”那神态,全然没把这两个乡下年轻人放在眼里。

唐飞在心里苦笑一声想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店大欺客?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怀中摸出紫砂壶,递向老头。

那老头拿着紫砂壶仔细地敲敲看看,半晌才直起身,正了正镜框,正视着唐飞简单地说:“红泥、小品,一千八百元。”显然,他也认可了这个紫砂壶不是一般的仿制品。

唐飞和陆少军对视一眼,难掩心中的失望。那老头显然看出了唐飞的想法,依然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嫌低,可以有第二种选择,你自己将此壶定价,并在我们店内卖出,我们抽取百分之二十的佣金,其余的全是你的,时间三个月,但如果三个月后依然无人购买,佣金付百分之十,壶你拿走。”言谈之间的自负和高傲,丝毫没有要掩饰的意思,连给唐飞解释这个价位的来源都懒得解释。

“我们想再看看其他店铺。”唐飞犹豫了一下,向那老者笑了笑说,买东西要货比三家,卖东西当然也可以,更关键的是,那个老头儿一直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如果不是唐飞拿出了紫砂壶,恐怕连被正眼看的机会都没有,这让唐飞很不舒服。

那老者罕见地笑了笑说:“小伙子,我出的价格已经很公道了,你可以对比一下。”说完,将眼镜摘下来,悠闲地擦了擦镜片,这才站起身,扬长而去,前后不过两分钟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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