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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胡车儿母子相会

第二天,里克就带着胡车儿出了军营。一路之上,里克深深感到这次真的是捡到宝贝了。这胡车儿根部不用骑马,奔跑如飞,驮货的几匹马全部由他一个人照应,偶尔有马匹离群,几步就能够追上,单手抓着马鬃就拽回了马队,这就大大提高了行进速度。

到底第一个牧民帐篷后,塔里克请人宰掉了两只羊来犒劳胡车儿,把胡车儿感动的一头跪倒在里克脚下,劝了半天才起身。从此,里克除了与人谈生意、数钱之外,其余的事情完全不用自己插手了。喂马、装货、扎营,甚至露宿时点篝火都由胡车儿一个人全包了。

看着忙前忙后的胡车儿,心中过意不去的里克也曾经想伸手帮忙,可每次只要一伸手,胡车儿就双膝跪地,瓮声瓮气的问:“主人,我哪里没有做好吗,请您责罚。”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里克真怕这个实心眼的汉子想不开,再寻了短见。所以干脆彻底大撒手,除了在前面赶路什么都不管不问,后面的马匹货物也从没有出过一丁点差错。只是一到了有人烟的地方,里克必定会买牛买羊,大盆大碗的让胡车儿尽情吃喝,这更让胡车儿感激莫名,干活更加卖力,一天到晚几乎除了吃饭,天天都和驮货的马匹待在一起,里克心无旁骛的与人讨价还价,狠狠赚了一笔。

“你是怎么到草原上的。”回雁门关的路上,里克主动与胡车儿闲聊起来。

“我从小就出生在草原上,我的母亲年轻的时候就被羌人掳走做了别妻。”胡车儿答道。

“那你怎么起了一个汉姓的名字呢?”里克问。

“这名字是我母亲给我起的,她娘家姓胡。赶上我出生的时候,部落正在迁徙,我母亲把我生在了勒勒车上,所以起名字叫车儿。”胡车儿说。

“那你又是怎么逃回来的。”里克问。

“主人不知道,在草原上我们这些汉人生的孩子是最让人看不起的,那些羌人都认为我们是汉人的野种,有事没事的欺负我们。我不服气,每次都和他们打架,我力气又大,一出手就把他们打伤了,我父亲气的要杀我,我母亲就偷偷把我给放了,我就一路跑回来了。”胡车儿说。

“回来以后感觉好吗?”里克自己都感觉这话问得多余。

“不好。”说这话的时候,胡车儿都快要带着哭腔了,“在草原上羌人说我们是汉人,现在回来了汉人又说我们是异族人。”

“不,车儿,你是汉人,你出生在草原不是你的错,是我们的朝廷无能、是我们边军无能,你母亲才被掳到了草原,这个错误朝廷不改正,我来改正。”里克看着双眼通红的胡车儿,郑重的行了一个捶胸礼,这是草原汉子做出的保证。

“真的,主人真的能救回我的母亲。”胡车儿大声问道。

“当然能。”里克从一个货垛子里扒出了留给自己享用的两块茶砖和一大坨盐巴,全部用一个褡裢包好,交到了胡车儿的手上。

“你现在就出发,回去赎回自己的母亲,如果你那个狗屁父亲还敢嫌东西少,你就告诉他,你的新主人是大汉边军的大官,他说了如果用这些东西换不回车儿的母亲,他就要率领1万骑兵踏平他们部落,一文钱不花就把车儿的母亲接回来。”里克再三叮嘱胡车儿这些话,还让胡车儿复述了一遍,确保字字无误后,让胡车儿牵了两匹好马向西部的羌胡聚居地赶去。

一时的正义感飙升,让胡车儿走了之后。里克才有点后悔了,一路上享受惯了以后,突然再接手这赶马扎营的活真是让里克叫苦不迭,这还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里克都十分奇怪,自己心里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文词的。不过很快就顾不上了,这次生意做的太好,驮货马队的规模比上次扩大了不少,不过好在距离雁门关不远了,里克累死累活的把马赶了回来,还是寄存在苏寡妇的车马店里,然后通知各家老主顾前来收货,一边歇歇这累成一橛子的腰杆,一边让苏寡妇安排个伙计,天天在大道边上等着胡车儿母子,反正就胡车儿那个魁梧的身材,想认错都难。

没几天,胡车儿背着自己的母亲,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了,老太太看起来在羌人那里没少受罪,40岁的年龄看着像50岁似的,一进车马店的大门,就激动的大喊“20多年了,终于回我大汉朝了,终于回我并州老家了。”

里克见此情景,立即安排两人用饭,什么菜贵上什么菜,吃的母子两个都头上冒汗,嘴上一个劲叫嚷好吃。最后一算账,两头牛的价钱扔进去了,心疼的里克当场就想干回偷盗的老本行儿,到账房先生那里去把饭前重新偷回来。

等两人吃喝毕后,里克详细询问了老太太在羌人部落的生活情况,还有这次被赎回的经过。果然如里克预料的那样,胡车儿的父亲虽然一把收下了茶砖和盐巴,但还是不愿放人,最后还是胡车儿按照里克的交代,狠狠吓唬了他一番才顺利把母亲接了回来。说起这些经历,胡老太太老泪纵横,哭的悲天动地,里克及胡寡妇等人连忙劝解,随后就把胡车儿母子先安置在了车马店里,一切开销由里克承担。

安置好胡车儿母子后,里克连夜返回了军营,先偷偷往刘四儿的枕头边上放好了小包袱,然后才返回自己的营帐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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