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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静山独幽

...日渐正午,微风不燥。焚天与老者两人懒散的躺在茂盛的草丛里,偶尔有几只小虫飞舞着自两人上空飘过,头顶上巨树茂密的树叶将天空的日头刚好遮住,从碎叶的空隙里洒下的光芒照射在两人脸上暖洋洋的。风将远处正在进行的族会的嘈杂声带出很远……

“小家伙,怎么不去族会观礼呢?我记得这种典礼,对家族应该是很重要的吧。”老者望着少年明亮的眸子,微笑着说道。少年闻言撇了撇嘴,“去了又有什么用呢,那是焚凌他们那些家伙的地方,而我……呵呵”少年像是回答老者的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世界,没有实力,还真是不行呢……”说着,少年紧了紧袖中的双手。

“小家伙,你对这个世界怎么看呢?”老者收起了祥和的笑容,双眼却依旧定在少年身上,幽深的目光仿佛将焚天看个彻底。

焚天心神一颤,望着老者严肃的样子,身体不由的颤了颤,道“强者的世界吧,弱肉强食,到哪里都一样吧,没有实力,就像蝼蚁一般,到哪里都会任人欺凌吧。”

老者叹了口气,对焚天的话语不置可否,显然,焚天的回答他也是赞同的。但接着,老者又说到“那你想要成为强者吗?”

正在出神之际的焚天闻言却是一震。目光由原来的散漫开始变得集中起来“我……真的可以?成为......强者?”

老者察觉到焚天热切的目光,嘴角略微有些翘起,随即说到“或许可以吧,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用来创造奇迹的。不过,小家伙,在这之前能不能先答应我一个条件呢”

“什么?”焚天听到眼前老者的话,呼吸也不禁变得有些急促,成为强者,之前他受到的欺凌还不够吗?在族人眼里,一直处在纳气境毫无进展的自己,根本就是一个笑话,甚至说……废物!如果自己能够修炼,如果自己也能够像焚凌安然他们一样……“我答应!”几乎是吼出来的话,让得焚天的面色不禁有些潮红。

“呵呵,小家伙,我的条件还没说呢,你着急个什么劲儿!”

“什么条件!”

“事先说好,太难的事,以我现在这实力,可是做不到,要是你帮我直接突破到焚凌他们那样的境界......”

“臭小子!想什么呢,你以为境界有那么好突破的?做梦呢!”没等焚天说完,老者就一巴掌招呼在前者的头上,一道黑线顺着老者的发际绵延至下。

“老家伙,不要发脾气嘛。”焚天揉着还有些发痛的额头说道“那你要我答应你什么,我这点实力在您面前,都不够一手指头戳的,我能帮你做什么啊?”

“嘿嘿,你只要先答应老夫就可以了。事情嘛,等到了合适的时候自会告诉你。”

“不干!当我傻啊,万一我答应了,到时候你给我个的比登天还难的任务,我不就亏死了。”

“呦,小家伙还挺谨慎嘛,可是,就算是让你登天,相对于能够获取实力而言,你还是会放弃吗?”

“我......”焚天看着老者一脸的坏笑,知道这坑自己是不跳也要跳了,相对于实力而言,这个世界还真是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啊。

“哈哈,走吧,老夫先带你去看一样东西,一会可不要被吓破胆子。”老者似乎是很满意焚天吃瘪的样子,轻笑几声便一把卷起还在迷糊状的焚天向着远方掠去......

焚家后山,群山环绕,碧水长青。两道人影突兀的出现在一座巍峨的山峰之上,赫然便是之前的老者与焚天。老者一手抓着焚天衣领,两脚踏着虚空,向着山体间缓步而落。

“喂喂喂,老家伙,你要带我去哪啊,我一会还要参加族会呢!”焚天的叫喊声不禁让老者有些皱眉,伸出抓住焚天的手将之一把给扔了下去,双目俯览着脚下的青山,只见从山脚处隐隐有着许些黑气升腾而出,黑气缭绕着整座山峰盘旋而上,最终被山尖顶端的一道道青光击碎消逝不见,老者眉宇间的神情不免又加重了几分。

“喂喂,老家伙,你到底带我来了什么地方啊,这地方,我怎么,觉得.......好熟悉,而且,我好难受......”焚天在落地的那一瞬间,一种莫名的感觉便袭上心头,心跳莫名的加快了许多,体内仅有不多的灵力开始疯狂的暴动,最后如同洪荒猛兽般开始在经脉里乱窜,仿佛要暴出体外,原本清明的双眼随着灵力的暴动浮现出丝丝黑光。

“老,家伙......我,好难受,受不了了!”一声嘶喊自焚天口中发出,渐渐地焚天皮肤开始爆出青筋,浑身渐渐缭绕起黑气,原本盘旋而上的黑气像是受到了召唤疯狂般的向着焚天体内涌去。

焚天半跪在地上,紧紧咬着嘴唇,嘴角有着丝丝的鲜血渗出,因为用力过猛的缘故,十指在坚硬的碎石上留下了十道深深的痕迹。就在其即将昏迷之际,一道雄浑的青色灵力将之全身包裹起来,隔绝开了外界的一切气息,青光之外,几团黑气依旧环绕着,对着这层由纯粹灵力形成的保护罩不断地攻击着,试图将其打破。

“保守本心!将你动乱的灵力调回原本的经脉,别慌,别乱!”就在焚天想要沉沉昏迷过去的时候,一道雄浑的声音猛地炸响在他已经混乱的脑海,原本想要崩溃的痛苦感瞬间消失了不少,一股带着清凉感的青色灵力注入进焚天已经被撑的破乱不堪的经脉,开始引导着焚天体内的灵力回归原本的脉络,并且逐渐修复着破损的经脉。焚天缓慢的睁开昏沉沉的双眼,也是开始慢慢调动错位的灵力跟随着那股清凉感缓慢的游走,慢慢的开始循环周天。

一个时辰之后,盘坐在地上的焚天终于是睁开了紧闭的双眼,身体里的痛苦感也是消失不见,整个身体依旧被青光紧紧的包裹着,密不透风。

见到焚天没事,老者也是松了一口气,脸颊上浮现出戏虐的笑容,说道:“小家伙,感觉怎么样?爽不爽?”焚天嘴角抽搐了一下,刚才那种身体即将撕裂的感觉着实是让他痛不欲生,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让他有些心悸。一句粗口便暴了出来“妈的,老家伙,你要害死我,这是什么破鬼地方!”

老者看着暴跳如雷的焚天,嘴角的笑意不禁更胜了几分。说道:“嘿嘿,小家伙,你还真是说对了,这还就是个鬼地方!”

“那你带我来这干嘛?要害我,你动动手指头就够了,这不是多此一举!”

“小家伙,对你来说,这地方可不单单是个鬼地方,或许,也会是你的福泽之地。”老者收起原本一副戏虐的样子,转而变得有些语气沉重的说道。

“什么福泽之地,差点就被你害死了,你倒是告诉我,这鬼地方到底对我有什么好处!”刚刚还徘徊在死亡边缘的焚天对老者的这番话显然是不相信。

“你不是想拥有实力吗?怎么,受不了这痛苦,决定放弃了?”老者转过身,背对着盘坐在地的焚天,双眼望向天空中隐隐可见飞舞着的青色光芒说道。

“什么?你是说这地方可以让我拥有实力?就像......就像焚凌他们一样?“听到这破地方与自己的实力有关,焚天立刻便恢复了冷静,原本仿佛要喷出怒火的双眼开始变得热切起来。

老者听闻焚天重新有些振作的语气,嘴角浮现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说道:“或许可以,或许不能......”

有着身体四周青色护罩的保护,焚天也是发现那些让自己痛苦不堪的黑色气息似乎并不能进入,此刻的身体也已经恢复的基本没有什么两样了。原本的忌惮之心也是放下不少,便开始和老者谈起话来。“什么叫或许?不会让我受了这么大的痛苦就白受吧?老家伙,你这是耍我呢?”

“呵呵,小家伙,到是与我讨起价来了,如果我说,让你拥有实力可以,但是你要天天饱受刚才那样的痛苦你还愿意吗?”

“我.......”话到嘴边的焚天又有些迟疑了,那种身体将要撕裂的痛苦他可是不想再受一次了,更何况是每天。

“哈哈,小家伙,想要得到某些东西,就要付出与它相等同价值的代价,我想,这道理你应该会懂吧?”老者转过身重新面向欲言又止的焚天于是说道。“不急,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吧,老夫先带你看些东西。”说着,老者一把掠起焚天,一个瞬间便出现在整座山体之外的高空上。

“飞......飞行!”焚天望着脚下的虚空,俯览着刚刚自己脚下的山体,吃惊的叫出了声。“老家伙,你是......皇极境强者!”要知道,在焚天所在的整个焚族,目前他所知的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左长老达到了融血境巅峰的层次,同样融血境的还有自己的大哥和那位一直针对大哥的右长老。这右长老,说起来,自己还要叫他一声族叔。可是,融血境与皇极境那可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就算是整个荒城,再放大到整个帝国,皇极境强者那也是毛麟凤角的存在。焚天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位自己从小就见过的老家伙是一位皇极境强者。

皇极境,那可是跺一跺脚都可以让整个帝国震三震的风云人物。

可是,脚踏虚空,可以飞行便是修为进入皇极境的标志,老家伙此时的状态又不得不让焚天相信小时候经常来看望自己的老爷爷就是一位实打实的皇极境强者。

老者似乎是感觉到了焚天的震惊,轻笑一声对其说道:“嘿嘿,小家伙,你不知道的可还多着呢!”听闻老者轻声的笑语,焚天心中对实力的渴望不免又热切了起来。老者带着焚天在虚空中站定,由于已经出了山体的范围,原本缭绕在焚天周围的黑气也是消逝了去,老者一挥手,便是将保护在焚天周围的灵力撤开了去。

“小家伙,你能看到什么?”对着远方的山体,老者如是说道。焚天将目光投向远处的整座山体,只见山的底部,隐隐有着黑气钻出,顺着山峰盘旋而上,最后被笼罩在山尖上空的一座大阵散发出的青光击碎吸收。这些黑气与刚才涌向自己体内的黑气如出一辙。

“这黑色气息,我感觉......好熟悉,好像,它就是我的一样,我好像可以控制他们......”说着,焚天伸出手掌指向其中一团刚刚从山底升腾而起的黑气。只见原本上升的黑气突然像是受到召唤一般,飞速的向着焚天与老者的所在飘来。焚天感觉到它像是突然间有了意识,自己就是他的王,他就是自己的臣民。就在黑气即将飞出青色大阵的笼罩范围之内,一道雄浑的灵力光芒自大阵中飞出,将这股快要逃离的气息瞬间斩灭。

想要将其召唤而来一探究竟的焚天不禁产生了些惋惜之感,便转过头对着老者问道:“那是什么?我为什么可以控制他们?”

老者轻轻叹了口气对着前者说道:“或许......可以说,你就是它,它就是你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至少现在的你,还没有承受结果的那个资格。”老者停顿一会后又自顾自说道:“或许,风雨就要来了,小家伙,你可以用来选择的时间不多了。”望着眼前的老者在自己面前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之感,焚天隐隐觉得,自己的身体或许有着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而在自己小时候就有这么一位皇极境强者经常来看望自己,而他,便是这个秘密的知悉者。

一个谜团开始压在少年的心头,而想要解开这个谜团,那便需要的是实力!焚天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成为一名如同老者一般的强者,或许,还要更高,至少,强到能够承受的起自己身上的谜团,自己的事,还是需要自己来解决!

“走吧,小家伙,再不走,你的试练可就要被耽搁了。记住,今天的事谁都不可以说!”老者打断还在沉思状态的焚天,对着后者笑了笑,收起了刚刚凝重的神情。随后不久,焚天只感觉眼前一花,咧咧的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转眼间两人便是又回到了那棵巨大的树下,日头已过,天气微微有些凉了。不知名的小虫振动着透明的翅膀依旧不知忙碌的从这边飞到那边。焚天回过神,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做了一场梦一般,那巨大的山体,盘旋而上的黑色气息,就像只是自己的幻想一样,只是那撕裂身体的痛楚依旧盘旋在脑海,让焚天再次回想起来不禁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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