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去,一个人影忽然扑来,还没看清楚面目,已经欺至我身前,狗/日的,还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我躺在地上一把将唐宝儿推出去老远,然后反手就是一拳,却不想入手坚硬无比,折的指节发出一阵清脆的嘎吱声,几乎都快要骨折了,疼的我直吸凉气。
嗬,嗬,黑影似乎没有感受到一丝疼痛,口中不断发出一阵奇怪的喘息声,身形如影随形,直挺挺向我倒来,将我扑个措手不及,只觉脖颈一凉,喉咙一紧,一口气没匀上来,脸色憋得通红。
此时离得近了,我才瞧得清楚,这哪是人,分明是一只老鼠精!细细的尖下巴,灰色的脸颊上一小颗软塌塌的透明鼻子,让人看了极不舒服,黄豆般的三角眼,脑袋上长有两对毛茸茸的倒耳,最重要的是一根半米来长的鼠尾不断摇晃,猩红的舌头隐约可见,只不过一头浓密毛发遮住了前脸,让人一瞬间感觉长的有些像姑娘,所以宝儿之前才会错认为是姐姐,但是稍稍仔细盯一下,都绝不会第二次认错。
好家伙,这鬼东西的双手力气奇大,我的脖子犹如卡上了火钳一般,紧紧箍的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来。
我狠力想掰开她的双手,却越掰越紧,脑袋因为缺血的缘故,开始出现一阵一阵的眩晕,就在此时,砰一声响起,掐我喉咙的手突然一松,胸腔猛地涌进一股新鲜空气,我知道自己又活了过来。
原来是宝儿看我占下风,趁乱中捡起了丢在地上的腰带,刚才那“砰”的一声,就是她用腰带猛抽在鼠精后脑勺的声音。
鼠精有些着脑,立刻向宝儿扑去,我眼疾手快,就在鼠精转头的一瞬,一把抓住了她的尾巴,此时她的鼻子只差一点就贴在了宝儿的脸上,将宝儿吓的小脸煞白,不过最终鼠精还是被我使尽全力一步一步拖了回来。
看到两次攻击都不成功,鼠精被激的躁动不安,转身又向我扑来。此时的我自不敢大意,一边抓着细长的尾巴,一边与她周旋,有几次差点被咬到,辛亏我动作灵敏,在最终时刻侥幸躲过。一旁的宝儿也是紧握小拳头,看样子,非常紧张,尤甚于我。看样子如果不拿下这鬼玩意,估计唐宝儿这一生都会留下阴影。自己表现的越轻松,宝儿心里也越放松,对她也越好。
我看了看神情紧张的唐宝儿,一边躲闪,一边故意亮了亮手中的尾巴,然后大声对唐宝儿道,小姑娘,过来瞧,新产品,刚刚到,全国各地都知道,要看质量行不行,当场试验作证明,天怕乌云地怕荒,谁买水货谁遭殃,要看质量好不好,请问伟大毛主席,你买的买,捎的捎,百货商店不经销,不讲价不还价,讲价还价欺骗大,说得美,夸得大,不如让事实来说话,中国拥有专利权,销往美国和苏联。你买回家中用十年,难道还不值这几元钱,十年八年用不坏,还可以传给下一代,虽然不是传家宝,但是家家少不了,不骗人民不骗党,合格产品才出厂,人之初性本善,骗人的买卖咱不干,我说好不算好,大家眼光是领导,咱说妙不算妙,大家一看就知道。
紧张的唐宝儿听我这么不着边际的东拉西扯,先是一愣,然后回过神来,一咧嘴,发出咯咯咯的一阵轻笑道,大叔,我可不要,这么丑,又这么大个,还不如大花好养!
虽然不知道大花是谁,但是想来也是阿猫阿狗的代称,我忍不住悄悄在心底抹了一把冷汗,这也能相提并论?不过,总算目的达到了,宝儿最起码被我的快乐所感染了。
我刚想叹口气调侃宝儿让她要不然拿回去炖肉吃,却不想就此突生异变,蹭,的一声,鼠精突然硬生生将尾巴齐根挣断,只留下光秃秃的屁股,而原本小姑娘高的身体也在不断长高长大起来,犹如突然胀圆的皮球,看的甚是骇人。
这他娘还怎么斗?都不在一个级别了!趁鼠精还没动手,我一把抄起唐宝儿的手,两步便到了玻璃门前,本想拧开门锁逃了出去,却不想转了两转,门竟然又被从外面上了锁?怎么回事?不过此刻也容不得我细想,拉着唐宝儿绕开门口越来越古怪的鼠精,从大厅里面跑了进去,里面漆黑一片,全凭着记忆在摸索,走到驱虫灯的位置时,我心想,最好能将驱虫灯整亮,总比摸黑强,啪的一声拍了一把灯框,嘿,却不想灯亮了,而且似乎越来越亮,我心中奇怪。
话说这里我是第一次进来,不过宝儿既然能找到这,估计她应该多少熟悉这,慌忙中问了问她,却不想她也不知道,她到这也只是因为听见里面有响动,才知道原来医院还有这么个地方。
跑了也就大概几十步,便已经到了停尸格的尽头,此刻我的对面是一堵墙,我心中有些苦涩,没路了?
我回头看了眼鼠精,她似乎已经不再继续“生长”,只是还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要干啥,我砸了砸嘴,自言自语道,他娘的,要是有个暗道多好!
却不想就在此时,唐宝儿忽然惊喜的拉了拉我的手腕轻轻道,大叔,你看!
这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思玩儿,我有些不耐烦的转头斥责宝儿道,你能不能消停消停......
话到嘴边,我猛的住了口,不为别的,因为,我和宝儿的对面,原本是一堵墙的地方,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扇铁质的门!
我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不禁揉了揉眼睛,睁眼再看,铁门还在原位,果然,门是真的!难道我先前看错了?不应该呀,之前明明啥都没有的?
我看了一眼宝儿,宝儿迷茫的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你咂嘴嘀咕的时候,我回过头,就看到这扇门!
我咂嘴嘀咕的时候?难道就是我说要有个暗道多好的时候铁门才出现的?
没光,我说驱虫灯要亮了多好,没想到驱虫灯就亮了;没门,我说要有个暗道,忽然就出现了一扇铁门,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
忽然一丝灵光闪过脑海,但只是一闪而过,我并没有抓住它,再想回过头时,却没了头绪,脑袋又是一团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