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驶得万年船,总归没错,毕竟两个肩膀头托个小肉球,吃饭的东西得看好,不能给打喽!
我原本打算伸出的手没有伸出,只是嘴里随口道,唐宝儿,以后可不能这么贪玩了,不要让小陈护士担心。
微光中的身影微微一滞道,......嗯,叔叔,我知道了。
听完唐宝儿的回答,我心中一动,没有吭声。
就这一对一答之际,唐宝儿瑟瑟发抖已经走到我身边了。
是不是感觉冷?唉,过来,来给你外套。说完,我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给她披上紧紧裹了两圈,随手又把手中的皮带给她箍在外套上。
叔叔,好紧!外套里裹得像粽子的唐宝儿对我小声道。
嗯?听着小家伙的口气,黑暗中我嘿嘿一笑,那声音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自觉有些邪恶,我赶紧咳嗽两声。
将手中的皮带紧了又紧,检查了一下没有脱扣的迹象。我拍了拍手,然后扶住“唐宝儿”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柔声道,紧么?“唐宝儿”没有吭声,只是点点头。
我对她笑了笑道,小家伙,不要着急,我给你讲个故事要不要听?
此时的“唐宝儿”,眼神突然冷了下来,不过依旧逃不过我的眼睛。
我看的清楚,不再理她,只是鼻腔轻哼一声道,我们人类里有个特别有名的神话小说,名叫《西游记》,你听过没?
说到这,我故意看了看“唐宝儿”的表现,只见她冷冷的盯着我,脸上没有一丝表现。
我心中冷笑一声,继续道,一天,唐僧师徒四人来到一座高山前,只见山势险峻,峰岩重叠。走了一天的路,唐僧感觉饥饿,就让孙悟空去找些吃的。悟空跳上云端,四处观看,见南山有熟透的山桃,便要摘些来给师父充饥。
悟空刚走,唐僧就被妖怪白骨精发现了。白骨精不胜欢喜,自言自语道:“造化!造化!都说吃了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今天机会来了!”它正要上前,见唐僧身边有猪八戒和沙僧保护,就摇身变作美貌的村姑,拎了一罐斋饭,径直走到唐僧面前,说是特地来请他们用斋的。唐僧一再推辞,八戒嘴谗,夺过罐子就要动口。
正在这时,悟空从南山摘桃回来,睁开火眼金睛一看,认出村姑是个妖精,举起金箍棒当头就打。唐僧连忙扯住悟空。悟空说:“它是个妖精,是来骗你的。”说着,就朝妖精劈脸一棒。妖精扔下一具假尸首,化作一缕轻烟逃走了。
唐僧责怪悟空无故伤人性命。悟空打开罐子,从里面跳出来几只青蛙、癞蛤蟆,根本没有什么斋饭。唐僧这才有些相信那村姑是妖怪。
师徒们吃了桃子继续赶路。山坡上闪出一个年满八旬的老妇人,手拄着弯头竹杖,一步一声地哭着走来。悟空见又是那妖精变的,也不说话,当头就是一棒。白骨精见棍棒落下,又用法术脱了身,丢了具假尸首在路上。
唐僧一见,惊得从马上摔下来,坐在地上,不由分说,一口气念了二十遍紧箍咒。悟空头痛难忍,连忙哀告。唐僧喝道:“你为何不听劝说,把人打死一个,又打死一个?”“它是妖精!”唐僧非常生气:“胡说!哪有那么多妖精!你无心向善,有意作恶,你去吧!”悟空说:“师父若真不要我,就请退下我头上的金箍儿!”唐僧大惊:“我只学过紧箍咒,却没有什么松箍咒!”悟空说:“若无松箍咒,你还带我走吧。”唐僧无奈:“我再饶你这一次,但不可再行凶了。”悟空忙点头答应,扶着唐僧上了马,继续前行。
白骨精不甘心就这样让唐僧走了,又变成一个白发老公公,假装来找他的妻子和女儿。悟空把金箍棒藏在身边,走上前迎着妖精,笑道:“你瞒得了别人,瞒不过我!我认得你这个妖精。”悟空抽出金箍棒,怕师父念咒语,没有立刻动手,暗中叫来众神,吩咐道:“这妖精三番两次来蒙骗我师父,这一次定要打死它。你们在半空中作证。”众神都在云端看着。悟空抡起金箍棒,一棒打死了妖精。妖精化作一堆骷髅,脊梁上有一行字,写着白骨夫人。
我看着“唐宝儿”淡淡说道,故事好听么,这可是《西游记》中《三打白骨精》里的段子,流传很久的,我小时候听得耳朵茧子都快磨出来了,你听过没?
“唐宝儿”眼神冷冷的,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只不过还是没有开口。
我自感无趣,自嘲一笑,继续道,估计你也没看过,不过这故事却让我从小就明白了个道理,人不要被表面现象、虚情假意、伪善的一面所蒙骗,特别是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定要当心那些表面虚伪,内心阴暗,利用各种卑鄙手段,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人,哦哦,应该是披着人皮的鬼灵精怪才对,你说对不?
至此,话已摊开说明,没有了任何顾及。
听我这样说,原本眼神变冷的“唐宝儿”突然咕咕一笑,她这一笑,将我笑的心底发毛,不知所以,正当我想开口问她的时候,却不想她先开了口,只是发出的声音犹如干柴棒子一般生涩刺耳,早已没有了刚开始的婉转动听之色:你的故事很动听,但对我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因为该来的总归会来,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啊,哈哈哈哈.......
就在我惊异的目光中,被我缚住的“唐宝儿”突然变小消失在原地,地下只留下被折成一团皱巴巴的外套,我急忙伸手抓取外套,却不想从地砖之中猛的探出一只枯瘦如柴的苍白手掌反手抓住我的左手手腕,轻轻捏了一把,还没等我有所反应,手掌已经消失在空气之中不见了踪影。
手腕被抓的地方,冰冷异常,我急急忙忙将手腕抬起凑到玻璃门透过的微光之下,只见上面清晰的印着一个血手印,和我病房中留下的似乎是同一个。
不知怎的,我心中突然变得不安起来,口中吐了两口唾沫到左手手腕处的血手印上,然后用右手使尽擦了擦,却发现血手印还是一动不动留在原地。
我以为是擦拭的力太小,亦或是唾沫太少的缘故,刚想要在擦一次,却不太平间的大厅里突然发出“咔擦”一声,声音很小很脆。
我惊觉的抬头看了看四周,没发现异常,正想再次擦拭血手印时,忽然背后发出一连串的“咔擦”声,是太平间的玻璃门的门锁发出的。
在我的警惕中,门把手来回动了两动,“咯吱”一声,太平间的玻璃门从外面被拉了开来。
然后,光亮中,忽然一个小脑袋从外面探了进来,是个小孩,长得白白净净,穿着一身明显经过改款的墨绿军装。
呃?唐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