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回事,我对这样天生自我优越感的女人很反感。我问老刘,你知道我如果回到万恶的旧社会,最想对那些刚出生的阿哥和公主说啥?老刘奇道,说啥?我抬头叹口气道,真羡慕你们啊,这么小就有一个这么成功的老爸。
老刘不知道是真没听懂还是故意配合我,问道,啥意思?我暗道老刘还真是上道,微微一笑说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都他娘全是套路啊!
我斜眼一看“幽咩”大小姐被我这几句拐弯抹角的话讽刺挖苦的有些脸色发白。老刘一看,差不多了,再闹下去谁也得不到好,立马说道:说归说笑归笑,不说不笑不热闹,咱们可是实实在在的老实人不开玩笑,苏干事,你别这小子计较,这小子嘴上没毛,天生混蛋,嘿嘿。
老刘干笑几声,我刚想出声反驳,却被老刘啪一声,从后脑勺给了一巴掌,翻着眼睛对我道,你他娘咧,还想干啥!都是你小子惹的祸,你晕倒的时候,人家苏干事可是救了你,还不快给苏干事赔礼道歉!
我晕倒?不是你这个歹毒女人踹我,我会晕倒?到头来我他娘还得给你道歉?岂有此理!不过虽然我内心大为不满,可老刘好歹是我的班长,私底下咋样都行,有外人的时候,就另当别论了,尤其这外人还是长相凑合的女人面前,虽然这女人我很反感,但该给老刘的台阶和面子,一分都不能少。
可让无缘无故向一个女人认输,我还是有些不服,但是迫于无奈,只得极不情愿的开口道:苏干事,您老儿,大人不记小人过,就看在我还没学会干事的份上,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呃?老刘听完我的话,险些咬断了舌头根子,估计想不到我这么倔,而那千娇百媚的苏干事,更是俏脸通红,想来肯定不是羞的,估计多半是怒气上涌,气血攻心造成的,哈哈!我说,小样,别说你是政宣科的干事,就是专业的播音员,你也甭想在我这讨到便宜!
看着苏干事一脸愤色,老刘一把把我掼到一旁,斥道:你娃子想干啥?今天铁定想当倔驴子咋地?我说,老刘你不知,入伍前,我好歹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一号人物,自诩本事绝对不小于她小小一个干事,有句流行的话咋说的:人物小,本事大,全国各地都知道,要看能耐行不行,当场试验作证明,真金不怕真火炼,好人不怕当面验,杨家兵,杨家将,个个都能打胜仗,天怕乌云地怕荒,谁惹小爷谁遭殃,说得美,夸得大,不如事实来说话,主席的思想老总的枪,专治鬼子老美和苏联。
老刘想不到我会说出这样一番振振有词的话来,一时间有些愣神。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轻快的声音:你好,我叫苏莜墨,刚才是我不对。
我和老刘一个对视,表达了同一个意思:这女人不会脑子气出问题了吧?不过别人这样说了,我也不能再有啥意见,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刚转过身来,一段纤细的白葱玉手已经伸到了我的眼皮底线,我愣了愣神,看了眼苏莜墨,她的脸上除了冷静,看不出一点不愉快,我心中暗道,这女人果然有些能耐。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老刘却是在我身后悄悄嘀咕道,俺说你倒是快握手啊,人家妮儿不累嘛?我说哦,不咸不淡的伸出手,礼节性的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指,一点而过,同时道:我姓徐,双人徐,你叫我小徐就行,哎,是我这人脾气不好,嘴欠,苏干事,请多包涵!
老刘道,你看这样多好,大家都是革命好战友,有啥话不能好好说?我们能将美帝都赶走了,这不是靠团结是靠的啥?苏莜墨轻笑道,刘班长,你这觉悟可是越来越高了!老刘老脸一红道,不是不是,这还得说都是你们宣传工作做的好。
我最不喜欢这种光面堂皇的客套话,一看这两人是要继续互相吹捧啊,净说些没营养的话,我赶紧道:咱们军宣不分家,都一家人,这个理儿不用挑,不用找,个个都是一样好,王中王,盖中盖,拿出那个都不赖,一个爹,一个娘,一个拇指一般长,一个爹,一个妈,一个树上结的瓜,你说是不是苏干事、班长?
苏莜墨“嗤”一声轻笑,然后道,这快板说的挺俏皮,不过是这个理,我说刘班长、小徐你们也别一口一个苏干事的叫了,你们叫我名字苏莜墨就行。
老刘道,这不中,这部队讲求的就是纪律,我们咋能不讲纪律,不中不中咧!
苏莜墨拗不过老刘,只得妥协道:行吧,随你,不过我也随小徐叫你老刘算了,这样显得不生分。老刘连忙推辞,但是架不住美女的口才,最后只得乖乖妥协。
我实在看的有趣,因为强忍着笑意,嘴角都有些抽抽,苏莜墨一扭头,看见了我的表情,不过装作没看见,对我道:说不定我年龄可能都比你小,你也别小徐小徐的叫了,我二十一,你呢?你总不会就叫小徐吧?
我语塞,有些不想说,因为我大名叫徐四九,这不是外号,是真名,我不知道祖父起名时咋想的,你就算符合基本国情吧,也不带这样叫的,叫个奉献、爱国、国强啥的都比这强,小时候不觉的咋样,但是长大了,四九四九的老被人这样叫,自己都有些受不了,感觉自己的出生就是专门为了纪念全国人民翻身农把歌唱似的。入伍前几年,终于脱去了小四九的帽子,人称九爷,现在可好,到了部队,一切对于我而言又像回到解放前,老老实实做回了徐四九。
老刘看我扭扭捏捏,却是长嘴道,苏干事,他大名叫徐四九,俺们全连都叫他小四九。我瞪了一眼老刘,却是没做声,算是默认了,怎么了,四九怎么了?这么洋气的名字怎么了?
苏莜墨又是“嗤”一声轻笑,我狠狠看去,却见她眼中的笑容一闪而过,我刚想说话,她先开了口,天下之大,大不过你这个性的名字,咳咳,不过挺好的,就叫你四九吧!
我刚想说咱们熟么?除了我兄弟,你凭啥这么叫我?不想老刘却开口道,四九好,四九好,俺也叫你四九呗,嘿嘿。我翻了个白眼道,老刘,是不是一不说你,你就要露出狗腿?
老刘气结,苏莜墨却是尽力憋着笑。我继续道,看样子,你们之前认识?老刘却是突然沉默的不吭声,苏莜墨说道,之前在甬道里多亏碰见了老刘,要不然,现在我还困在那里,我看向老刘,老刘忙说,是!是!是!这不还没说完嘛,你娃子先听我把话说完!
我说道,老刘你的话真和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老刘嘿嘿一笑,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