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韩语儿冰冷的目光。
我尴尬的笑了笑道,那个韩....韩军医....
啪,不要脸!还没等我说完,韩语儿突然一个巴掌扇来。
第一是这么近的距离,第二是没想到韩语儿一言不发直接动手,此时的我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把脸支给人家贴贴实实的开了光。
噌,我心底的火一下冒了起来,他娘的,不要看你长得还有几分姿色,老子就不敢打你!我攥了攥手指,胳膊上的青筋暴突,但是一想,我确实是拐了人家的“孩子”,虽然这孩子比我还“贼”,但毕竟我是大人,总不能跟一小屁孩较劲吧。
我一伸脖子,一咽唾沫,得,老子认栽,他娘的,别让我再碰见你丫的!
恶狠狠的回瞪了一眼韩语儿,蹬蹬蹬,直接转身上了二楼!收拾东西,这鬼地方,我实在不想再呆下去了!
回到病房,并没有见到宝儿,想来多半是害怕我发火,不知躲哪犄角旮旯辛灾乐祸去了。
得了吧,得了吧,反正马上要出院了,爱咋咋地。
折腾了这么久,又是累又是饿的,拉开床头柜抽屉却没见到宝儿藏起来的玫瑰糕,看样子小东西不仅不仗义,还有私吞赃物的潜质。
既然没有吃的,那就喝点水解个饿解个乏吧,不过悲催的是当我拿起墨绿色的暖水瓶时,里面空空如也,啥也没有。
不过开水房倒是不远,就在二楼最拐角的位置,得,打水去吧,我拎着暖水瓶出来,楼道里没有一个人,也不怪没有人,大半夜的,也只有我是个例外。
二楼开水房一边是厕所,一边是打开水的地方,刚进门有一块大玻璃镜子,镜面上是毛主席的“为人民服务”大红题字。那个时候,主席“为人民服务”的标语到处都是,帽子,书包,铅笔盒,墙壁,公社门口都有。
暖水瓶放在水槽里接水,估计晚饭过后开水已经被大规模的接过一次,现在仅剩的一些也如小孩滋尿一样,星星点点。我索性将水瓶扔在水槽里自个儿接去,自己则走到大玻璃镜子前想洗把脸,不过一抬头,我却发现自己左脸上有个五手指印,红通通的,不用想也知道是韩语儿干的,他娘的,这小娘皮看不出来下手挺狠的嘿!我轻轻摸了一下,有些火辣辣的疼,这也算是无妄之灾了吧!
不过看看自己此时一副衣衫不整的造型:解开的衬衣,没有了腰带的裤子,狼狈的神态,怎么看怎么像无良的流氓,再加上还是大半夜,也不怪韩语儿怒火攻心,心里早已释然了大半。
我心中哀叹一声,刚打算打开水龙头,却不想眼角余光一瞥,右脸有些发黑。赶紧挨到镜前一照,这不照不要紧,一照之下却将我吓得六神无主,只见右脸上赫然五个手指印,有些发灰的那种。
怎么不记得自己右脸也挨过打?
仔细将脑海中的细节翻了个遍,最终我确定除了曾经在幻境之中被莫名摸过脸,后面再没有相同的经历。
只是幻境之中的事情真的能带到现实中来?我不得而知,心里又有些惶恐不安,但如果继续揣摩下去,想来结果只是徒增烦恼罢了,肯定得不到有用的信息。
百羊之皮,不如一狐之腋。有些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自己蒙头想个十年八年,还不如别人不经意的一句话让自己瞬间顿悟来的快些。想不通索性不再想了,我双手捧了些水想擦擦脸,但随即看到左手手腕上的血手印,心中又是一惊,刚想放在水龙头下拿水冲冲,却不想就在此时,水房的门口一个白色身影忽然一闪而过,速度快到转瞬即逝,估计我要不是瞥了眼镜子,都不知道背后还有人。
我来不及擦掉手上的水珠,急匆匆的追到楼道里想看个清楚,不过等我站在楼道里,除了依然异常安静外,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不知怎么回事,我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人影,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平白无故入了白鼠精的圈套?当时我还以为人影也是白鼠精的幻境,但事后想想,应该不可能,毕竟白鼠精的幻境是有限的,否则也不会力尽虚脱了,虽然最后莫名其妙的失踪,但也不代表它真有能力能将幻境延伸至医院之中。
可是,人影既然不是幻化出来的,又能是从哪儿来的?
我不知道为何事情越理越弄不清楚,好像自己从落入青龙玄宫的那一刻起,周围的事情就开始变得诡异起来了。
而起还有这个鬼医院,人没有多少,麻烦却还不少,多一天,我都不想呆了。心底刚嘀咕完,忽然一阵阴风吹来,冷的我打个寒战。
他娘的,我的暖水瓶!这一搭光,自己把来打水这茬事早已忘个精光,等在进水房时,水槽早已是热气腾腾,我赶紧关了热水龙头,将暖水瓶提出了水槽。而水房里的玻璃镜上都是热蒸汽凝结成的小水珠,连个毛线都看不清。
原本还想好好洗把脸,看此情形,只得随便用手弄点水胡乱抹了几把,便匆匆提着暖水瓶返回病房。
到了房间,用热水烫了个脚,喝了些开水,身子才暖和了些许。
等一切收拾停当,已经快三点多了,匆匆爬上床,本来还想琢磨点事情,谁成想,脑袋却是沾床就困,倒头便直接睡了个天昏地暗。
一夜无事。
第二天天刚亮,我还睡得正香,就听见咣咣咣的敲门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门已经从外面拉了开来,来人不是别人,是我师叔。
老头儿,看样子昨晚似乎一夜未眠,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等到我跟前,更是一股呛人的烟味直蹿人我的天灵盖,我不自觉的伸手捂了捂鼻子。
当然不是我矫情,而是捕蛇这一行就讲究个脑袋、眼睛、鼻子、耳朵、舌头灵光,否则怎么闻土寻蛇、尝鳞辨蛇?
师叔当然知道行规,略有些抱歉的拉过凳子坐在离我有一段距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