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狠狠的看了那个鼓鼓的被子,咬牙切齿的说:“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奴才敢那么大胆。”说着举起宝剑刺了进去。
“不要。”随着皇帝的一声惊呼,苻坚满脸不在乎的站了起来。原本就很狭小的空间因为这个男人的异动而更加拥挤了。
“哥哥你?”慕容冲惊讶的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再也不敢看着慕容冲,只能捂住脸默不做声。“!”的一声金属声,慕容冲的宝剑掉在了地上,只见他愤怒的摇晃着皇帝的肩膀,两只眼睛几乎喷出了火光:“哥,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是他?”这场仗没有必要打了,因为还没有打他已经输了,输的很惨很惨。
苻坚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尴尬的说:“小兄弟,一切不是如你所想的,其实我们……”
苻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慕容冲冰冷的眼神给瞪了回去,慕容冲再也没有说什么,笔直着就那么走了出去。
“慕容冲,你给我回来。”一直没有说话的皇帝终于开了口,可是慕容冲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慕容冲,我以皇帝的身份命令你回来!”
慕容冲听到这句话,不由楞了一下,他天人交战了好久,终于走回床前僵硬的跪了下来:“慕容冲听旨。”
苻坚看着他们两兄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拍了拍皇帝的肩膀:“算了,何必为难他呢。”
“不行,如果他出去了你一定免不了一死的。”皇帝紧张的拉着苻坚的手坚持着。
慕容冲冷哼了一声,再也没有抬头。
听到慕容冲的声音,皇帝的心仿佛坠入冰谷,可是为了全盘计划,他又不能让苻坚这个大贵人受到任何伤害。再三权衡下,皇帝拉着慕容冲的手轻柔的说:“弟弟,今天你陪我睡好不好?”
慕容冲的脸猛的抽搐了一下,生硬的挤出几个字:“不可能!”
“弟弟你?”
慕容冲猛的一甩手,径自向桌子前走了过去:“哥哥如果放心不下你的相好,我可以在桌子上将就一晚,至于陪你睡觉的殊荣,还是看在兄弟的情分上放过我吧。”
皇帝早知道现在解释什么也没有用了,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那么弟弟你小心别着凉了。”
苻坚觉得实在很尴尬只好说:“那么我也回去了。”
“你睡在什么地方呢?我记得使节营就只有一张床而已。”
“我本来就是跟在箱子里混进来的,现在当然是回箱子里窝囊一夜了。”苻坚傻呼呼的笑着。
“那么冷了你还……我看你还是在我这里留一晚上吧,毕竟整个燕军就数我这里最安全。”皇帝用力的摇了摇头,如果苻坚生病了必然要影响剿灭慕容评党羽的进程,他绝对不能让河清有任何危险。
“可是你弟弟他,我看真的不方便。”苻坚指了指慕容冲,觉得他真的没有办法留下去。
皇帝无奈的苦笑着,用近乎绝望的声音回答着:“反正我们也洗不清了,何必在乎今天晚上是不是在一起呢?”
苻坚见扭不过皇帝,也只能顺从的躺了下来。半夜皇帝的营帐里忽然传来急促的咳嗽声,那撕心裂肺的喘息久久不能让人平静,很多士兵也开始怀疑他们的皇帝究竟还能活多久。
第二天,苻坚被刺眼的阳光弄的睡意全消的时候,惊讶的发现慕容冲早已经离开了,而皇帝却在一旁不住的呜咽着。
苻坚看着皇帝伤心无助的样子,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怎么了?为什么那么伤心。”
“慕容冲走了。”皇帝痴痴的回答着。
“哦。”苻坚并没有听明白皇帝的话。
“我弟弟带着亲信离开了,永远也不会回来了。”皇帝扑在苻坚的怀里大声的哭着,看上去是那么的可怜而又伤心。
“你为什么不去解释呢?”
“没有用的,我太了解弟弟的为人了,他一旦认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听任何解释的。何况。”皇帝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何况什么?”
皇帝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将苻坚抱的紧紧的:“何况今天一早他又拿剑要砍你,我哪里还有机会解释什么呢。”
苻坚轻轻的拍着皇帝的后背,没有再说什么。
于此同时慕容冲已经带着艳无双离开了燕国的领土,一路上他们疾风电影一般的狂奔着,没有任何语言。
终于艳无双实在忍耐不住了大声的吼了起来:“慕容冲,你慢一点好不好?我很累啊。”
慕容冲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又没有让你跟着,少说让我心烦的话。”可是虽然嘴上那么说,慕容冲还是放面了速度,让马儿悠闲的自己慢慢走。
艳无双一赶马儿走到慕容冲的面前调皮的问:“你真的放的开么?那可是你的祖国,你真的舍得你的哥哥么?”
慕容冲哈哈笑了笑:“无双姐,你可是要我做男人的啊,你说过做男人就要拿的起放的下。”说着慕容冲叹了一口气:“可是我也瞒恨你的话的,如果不是听你的话要做真英雄,今天早上我一定一刀宰了那对下贱胚子。”
艳无双拿起鞭子半真半假的打了慕容冲的屁股,假装生气的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要男人你还差得远呢。”
慕容冲一咬牙对着半空乱打了起来:“做男人真的很累啊,又要顾及这,又要顾及那,还是做小人比较适合我。”
艳无双就那么看着这个小男孩对着空气发火,呵呵的笑起来。
“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么?”慕容冲一呲虎牙耍起小孩子脾气来。
“不是,我是在想,多亏了你没有宰掉那对奸夫**,不然你想想。如果苻坚的大军发现皇帝死了还不会倾巢而出灭了燕国,没了少不了屠城之祸。而你呢,因为杀兄弑君还要被凌迟处死。看来做男人总比做小孩多点好处吧。”
“没有想到你又想那么远,你不累么?”慕容冲挠了挠脑袋,打死他也不会想那么远的,不过他好象又忽然想起了别的什么:“喂,你叫谁**?如果我哥哥是**,我是什么?”
艳无双假装想了半天才回答他:“哎呀哥哥做**女,弟弟就委屈一点做**算了。”
“你,无双姐,你好过分啊,你明明摸过的男人比我见过的还多,你还说我是**。太没有天理了。”慕容冲忍不住一把将艳无双按在怀里狠狠的敲了敲她的脑袋。
“你说错了啦。”艳无双抱着脑袋叫了半天忽然又说了一句。
“我说错什么了。”
“应该是我睡过的男人都比你见过的多。”艳无双鼓着鳃又刺激着慕容冲。
“哇,那么**,**都不能形容你了,你该叫什么呢?”
“叫我妈妈吧,我就调教你这个**去整天下所有的男人。”艳无双拿起鞭子一戳慕容冲的下身哈哈笑了起来。
“你个死龟婆,竟然敢开本大将军的玩笑,小心我阉了你让你做男人。”慕容冲终于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忽然身后尘土飞扬慕容冲和艳无双不由停止了话语装做一副为国为民忧心重重的样子。
“少帅,我们已经打探清楚了,前面的少狮山有一伙土匪打家劫舍积蓄了不少不义之财,我们可以狠狠的捞一票做日后的军饷。”一个副向慕容冲汇报着。
“恩,无双军师,你说我们下面该怎么办呢?”慕容冲一捻下巴上的受气毛装做很深沉的样子。
那么虚假的戏让艳无双早就想笑了,忽然她一抬眼看到慕容冲这个没毛的小孩还装大人,终于忍不住笑的跌下马去:“哎呦呦!哈哈哈哈。”
“喂,艳无双,你说说下面该怎么办啊。”慕容冲被她笑的满脸通红,还不好意思当众发火,只能愤愤的瞪了她一眼。你再笑,再笑我就把你用军师降级成军妓,看你还敢笑话我。
艳无双一恰腰,眯缝着两颗杏眼反勾了他一眼:“那要看少帅打算怎么做了?”可是趁着没有人注意又对他吐了吐舌头:吓唬老娘?等你毛长全了再说吧。
“我早就说过,哥哥做他的皇帝,我争我的天下,现在既然他已经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路,那么我也该为了自己而去闯荡了。”慕容冲抹了抹鼻子装出一副很男人的样子。就可惜他是坐在马上,如果他是脚踏实地的话,恐怕还要摆个造型,露点肌肉什么的了。
“是啊,现在少帅虽然所带的人马不是很多,但是各个彪悍骁勇,只要有一笔足够的军饷绝对有资格去争霸天下。少帅,只要我们能打下那伙土匪,就是胜利了争霸天下的第一步。”艳无双回给慕容冲一个恶心的眼神:去死吧你,这里随便一个男人都比你有味道,我才不会被一个半大的泼小子吸引呢。
“好!各位副将,我们立刻整备去攻打少狮山!”慕容冲潇洒的一举鞭子,立即得到大家的呼应。
“少帅英明!”
“少帅英明!”
慕容冲看着雄壮激昂的队伍,自信的对艳无双一笑:他们再健壮,也是我的部下,要给我卖命的,佩服我吧。
艳无双一挺双峰,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佩服你?我呸,这个世界上男人死光了,你也不在考虑的范围内。
慕容冲终于愤怒了,他猛的跳到艳无双的马背上高声吼着:“你在嚣张我就当众**了你。”
“就你?笑死我了,那个小辣椒出来展览都丢人馁!”艳无双绝不是会吃亏的主,一口也反骂了回去。
当他们刚刚说完,才发现整个少帅军都惊讶的看着他们。慕容冲一脸尴尬的爬回自己的马上,吐了一些唾液抹在头上装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艳无双也尴尬的对他们笑了笑:“啊,好热啊,我还是把戒指脱下来吧。”
经他们两人一闹原本激昂的士气一下都低落到极点,让慕容冲好不叹气:看来以后还是要高薪聘请一位职业军师才成。想着想着,慕容冲不由叹息道:“如果河清姐姐在就好了,不知道河清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艳无双听到慕容冲的话再也没有任何语言,因为她知道慕容冲这一生都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想着想着,刚才的快乐一扫而光,有的只是一路眼泪。
曾经的辉煌并不不能代表永久,燕国一场自上而下的投降很快就推动着整个国家在极为短暂的时间内就灭亡。好在苻坚信守承诺并没有进行屠城,所以整个国家很快就恢复了安定,成为前秦国的一个新郡。而燕国原来的官员也都分配到相应的职位上,所以并整个国家并没有经历什么大的动乱就结束了这场战争。
转眼就过了两个月,隆冬的大雪也渐渐倾洒在这片北方的土地上。
苻坚望着远方凝视着皇宫外的男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随手揉了一个雪球向他砸去。
“唔!”被雪球砸中的男子不甘心的回过头来,满是怒气的脸一遇到苻坚就变成了如花的笑颜:“苻大哥你来了?”
苻坚跃上走廊抖掉身上的积雪,开心的笑着:“恩,我忙完了公事就来看看你过的习惯不习惯。”
那名年轻的男子哈哈笑了起来:“看来你很空闲啊,竟然会在乎我这个傀儡过的怎么样。”说着好象忽然受了凉,有剧烈的咳嗽起来。
苻坚一皱眉毛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帮他披上:“你太不小心了一点吧,那么冷的天还出来看雪,会着凉的。”
“反正已经是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了,窝在屋子里死的更快,还不如出来看看风景呢。”年轻的男子说着又咳嗽了一下,满脸的血色迅速退去,好象真的撑不过今天似的。
苻坚赶紧用呵了呵手,帮他揉着脸,可是无论他怎么弄也弄不起半点血色。苻坚终于发起火来:“得福,得贵!”
两名近侍立即从隐蔽处跑过来:“圣上有何吩咐?”
“王御医,李御医,还有那群太医院的大夫呢?都给我死了么?”
得贵小心的回答着:“王御医刚刚才离开,李御医也是刚刚开完方子去煎药了,陛下是不是要立即通传他们?”
苻坚一脸怒火瞪了他一眼:“你说呢?”
得贵吓的立即瑟缩成一团:“小的知道了,小的这就去。”说完就没命的跑了出去。
年轻的男子摇了摇头惨笑了一下:“苻大哥还是别怪他们了,是我自己服毒搞垮身体的,不该怪他们。”
苻坚可没有听好话的心情,猛的揣了得福一脚:“滚。”
“是,是。”得福听到苻坚的命令如获大赦的也没命逃了出去。
那年轻的男子微微皱了皱眉毛,抱怨着:“苻大哥,你就不能对他们好一点么?”
“对于狗有必要太和善么?”苻坚一点也没有悔改的意思,只是霸道一拉对方的手:“外面太冷了,我看你还是回屋吧。”
“不,”年轻的男子甩了甩手,扶着柱子不断喘息着:“我想听听风雪的声音。”
“风雪能有什么声音?”苻坚不解的看了看他。
“我似乎可以隐隐听到河清的歌声,和冲儿的笑。”年轻男子说着眼泪缓缓的流了下来。但是他丝毫没有感觉似的,继续呆立在那里,好象一尊雕像一样。
苻坚痛苦的转过身去,不忍心继续看着他:“对不起,是我没有信守承诺。”
那男子摇着头坐在他的身边,纤细的手指抚上那菱角分明的脸庞:“不能怪你的,是慕容评太奸诈了,谁也没有想到他会提前将河清关起来。”
苻坚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重新振作起精神看着他:“对了,认识了那么久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苻大哥真会说笑,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燕国皇帝的名号呢?”年轻的男子打趣的指了下他的腮,忍不住甜甜的笑了起来。
“我真的不知道,而且就算我知道我也想让你告诉我。难道你不把我当朋友,不想告诉我?”苻坚撅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