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嘛”拍着双手,诗妍汐笑着向凌轩走去,夸赞了他一句。
“谢谢了,可能是它太弱了吧。”凌轩一脸嫌弃,显然,他对这部灵法的品阶还是耿耿于怀。
“也可以了,再说,就算我现在给你一部高品阶的灵法,以你的实力,也修炼不了啊。”翻动下眼皮,诗妍汐佯装着一副生气的表情,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寰魅一族的那些长老们,若是知道他们族中秘法居然被一个少年如此的瞧不起,会不会把肺气得炸开啊。
虽然心里是高兴的,可表面上,诗妍汐还是要做出略有不悦的神情,如果被凌轩知道了这部灵法的强横,反而对他不利。
“好吧,那暂时就用它好了。”凌轩一副认命的姿态,看得诗妍汐真想揍他两拳。
“嗯,还有,鸾沁发现了你的凰族身份,你叫她最好不要声张,如果她要问你属于凰族哪一分支,你就随便编一个好了。”诗妍汐嘱咐了凌轩一句,就准备再次离开。
“凰族?凰族是什么啊?”看着正要离去的诗妍汐,凌轩急迫的追问道,试图从她的口中,多获得一些关于凰族的消息。
哪知诗妍汐仅仅只是回头瞥了他一眼,低声说道,“相信我,过早的知道关于你种族的信息,对你来说,不是件好事。”
说着,诗妍汐的一只脚腾空,眼见着就要飞出,凌轩马上喊出了他心中另外一个疑虑,“我有个朋友见到我,会变成一个红眼的怪物,你可以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凌轩拼着力气喊出这一声,单脚腾空的诗妍汐居然意外的落下地面,稳住了身形,满脸震撼。
几个大步跨至凌轩的面前,双手死死抓住他的两个肩膀,诗妍汐一脸焦急的问道,“怎么回事?你快点说清楚。”
“唔”被诗妍汐死死扣住了肩膀,凌轩有些吃痛,咧着嘴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只是一个孩子,昨天第一次见到我,突然间就变成了一个红眼的怪物,吓坏我了。”
“他的身上是不是有片片黑色的阴影?”眼神中尽是恐惧,诗妍汐语气中带着细微的颤抖。
愣了愣神,凌轩努力回想了下若怜的模样,随后点点头。
见到凌轩点头,诗妍汐满脸崩溃的放开了凌轩,后退了几步,愤怒的叫骂道,“可恶”
“嗯?”面对诗妍汐莫名而来的怒火,凌轩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气氛居然有了略微的尴尬。
“如果我所料不假,这个男孩的身体里,应该被种下了一个血魇。”提到血魇,诗妍汐语气中有了罕见的畏惧之意,她并不是惧怕它的实力,而是惧怕它的生命力。
“血魇是一种十分可怕的生物,一旦进入人体后,就可以操控整个人的意志,无论在哪一处空间,它们都让所有生灵闻风丧胆。”
诗妍汐语气生硬,一想到那种强行占据人的身体,类似于无赖的种族,她就心生厌烦。
“可是小怜……他不会的。”一想到那副可怜兮兮的小脸,再想到他体内潜在的名为血魇的可怕生物,凌轩不禁有些心疼他。
“没有什么不会,魇是一种极其邪恶的兽体,你那个朋友时而清醒,可能是因为他体内的魇,尚且是幼体状态,还不足以控制他的身体。”诗妍汐补充说道,她深谙魇的可恶。
“有什么办法吗?”凌轩咬牙切齿,面露愠色。
“没有,除非杀了它寄存的本体。”声音越来越低的诗妍汐,玉指蜷缩,她知道这样做,对被魇附身的人来说并不公平,可若不这么做,魇就会无休止的寻找宿体。
“呵,我们还真是可怜……”自嘲的笑笑,凌轩语气中的冰冷毫不掩饰。上位者,就可以那么随便的操纵下位者的生死吗?
多年的杂役生活,让他见惯了上位者的趾高气扬,见惯了上位者对卑微的践踏。若不是因为小怜,他差点都快忘了,自己本来也是匍匐在别人脚下的卑劣物种,现实,真的能让人清醒。
“你难道不知道吗,它已经盯上你了啊。”诗妍汐亦是怒声咆哮,心里的委屈只能默默忍耐,魇对凌轩所造成的危险,连她都不敢想象。
“如此就要结束小怜的性命吗?”凌轩的声音微不可闻,哀伤难以言表。他性格虽是冷淡,但他并非铁石心肠,为了保全自己,牺牲无辜的人,他真的于心不忍。
“没办法,魇一向崇尚拥有尊贵血统的宿体,如果哪一天它成长了,后果不堪设想。”握住凌轩的肩膀,诗妍汐安慰着说道。
“成长?”眼前猛地一亮,凌轩心头突发奇想,“你所说的魇,它有独立的神智吗?”
低头想了想,诗妍汐回答,“如果是成体的魇,已然具备了独立的人格,但至于幼体嘛,似乎心智并不健全。”
“但若怜体内的只是个幼体,不是吗?”双眼放光的凌轩,犹如发现了新位次的空间般,喜形于色。之前笼罩在他脸上的阴云,如今已尽数消散。
“是啊,但是……”诗妍汐心生疑惑,略作思考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惊,“难道……你要?”
“呵呵,它能操纵别人,那么为什么不能反过来**纵呢?”嘴角处露出了一个奸诈的弧度,此刻的凌轩更像是一只老狐狸,考量着如何一步步牵制它的猎物。
旁边的诗妍汐则是惊得捂着小嘴,双眸大大地睁着,要控制一只魇,根本就是疯子才会有的行径。
不要说是元界这种低等位面,就连在此之上的灵的世界,对魇都有着深深的忌惮。
而要炼化一只魇,更是史无前例。
因为畏惧,所以没人曾有这样大胆的设想,他们对魇的宿体一向对待就是,及早发现,及早屠戮。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鸾沁急切的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一条生命有多么的来之不易?”反问了诗妍汐一句,凌轩黯然神伤。
对于生命这一名词,没有人能比他凌轩,诠释的更加完美。
“关于种族覆灭,每当你对我谈及此事时,言语间虽带着凄凉,但你永远也见识不到那种悲壮。当你发现一条条生命在尸骨中挣扎着,然后再倒下时,你是否还能如此淡定?”
“你只听说过那种绝望,却永远也不会见到。当哀绝声,嘶吼声,从你的耳中穿过,你却只能躲在远处无能为力,你知道是多么的挫败吗?”
“凌……凌轩”见少年眼泪泗流,诗妍汐弱弱的叫了他一声,不知如何是好。
“你永远不会懂的,我亲眼看着父亲离开我,看他挣扎在入侵者的铁锁之下,看他挣扎在血泊之中,那种撕心裂肺,无人能懂。”
合上双眼,当年的慈祥似乎仍在少年的周身,形影不离。而男子的一句“活下去,就有希望”,多年来,一直被少年谨记。
活下去,不只是因为浸入心底的血海之恨,更因为对生命的无比珍惜。只有在生与死之间徘徊过的人,才能够剖析它的意义。
“呵”冷哼一声,抬起头,凌轩继续道,“无论怎样,小怜是无辜的,我们没有权力夺走他的生命,不是吗?”
“可是……”诗妍汐还有所犹豫,但若真的要她杀害一个被魇入体懵懂的孩童,她也无法下手。
“没什么可是,解决事情的办法,往往都不是唯一的,对吗?”凌轩自信的笑着,继续说服着诗妍汐。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没什么办法。”释怀的笑笑,诗妍汐面露欣慰,凑到凌轩的面前,“不过也好,其实我也很期待,如果你能帮助那个少年驯服一只魇,他会强大到什么程度。”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他会超乎你的想象。”盯着诗妍汐的绝美容颜,凌轩胸有成竹的回道。
“这个给你。”收回了脑袋,诗妍汐甩给凌轩一个玉瓶,“瓶里的药可以暂时抹除你血脉对魇的吸引,自然也就可以防止它再次控制男孩的心智。”
凌轩接下药瓶,对诗妍汐挥挥,示意着收下。
“勤加修炼,落月天三个月后会有一场测试,这可是你大放异彩的好时机。但是,你也很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哦。”
点点头,凌轩似有所悟,难怪之前鸾沁要教他修炼灵法,原来是这个原因。他一个杂役,到时难免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只可惜,他们还不知道这个钉子有多硬。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我就先走一步了。”见凌轩踌躇在原地,诗妍汐招招手,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中。
随着诗妍汐的消失,凌轩的担忧随之而来,他担心的并不是三个月后的试炼,而是小怜。
他之前虽然自信满满的说要驯服那只魇,可是驯服的方法,他毫无头绪。
不过,虽说他对压制魇的方法是一筹莫展,但想到若怜日后可能会有的强大力量,他就兴奋不已。
“三个月后,看来能让你们吃惊的事,会有很多啊。”
“嘭”
塑体境的强大力量瞬间挥出,凌轩的面容,则是愈发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