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从半空直落到殿门前,门前的两位婢女见了秀眉微蹙,显然对于对方这种举动颇为不满。
平常来人都会落在那玉石的尽头,鲜有人直接落到殿前的,柳言这样的举动显得非常无礼。
不过,不满归不满,谁叫对方是宫主最为疼爱的臣子呢!两位婢女还是朝他微笑着福了福身子,不过那笑容就显得不是那么真切了。
柳言并不理会两女的心情,他朝着两女微微额首,一拂袖径直朝大殿走去。
刚跨进殿内,一股炎热的气息就扑面而来,连空间戒指中的萧苒都感觉到了,这兽神宫的主殿居然有着这么浓烈的火元素,莫非这宫主是火系魂兽?
大殿左右两侧整齐地排着一排赤红色的铜柱,每根铜柱上都篆刻着一种不同的魂兽,数了数整整十八根,代表着十八种不同的魂兽。
右手第一根铜柱上刻着正是上古神兽朱雀的原型,左边第一根刻着的则是一条远古巨龙,再往下看,可以看到火凤,玄武,麒麟等。
这里面除了一些上古神兽,还有一些异兽和凶兽。
最令人诧异的是,其中一根铜柱上刻着的居然是一只黑色的狐狸,此狐狸竟然有着十条尾巴。
通常狐分九级:一尾火狐、二尾血狐、三尾妖狐、四尾魔狐,五尾灵狐,六尾幻狐,七尾神狐,八尾地狐,九尾天狐。
按道理来说这九尾乃是狐狸中的极致,那这有着十条尾巴的又该叫什么呢?要是萧苒此刻能从戒指中出来的话,定然可以认出此兽特别像小冥。
每根铜柱的上方则是嵌着一块巨大的火晶,火晶赤红,光芒耀眼点亮了整个大殿,而方才萧苒所感应到的浓烈火元素正是从这铜柱上传出的。
在大殿上头最中央的位置屹立着一抹红色的背影,背影身形窈窕,婀娜多姿,如丝绸般柔软的秀发垂至地面。
尤图进来后背影始终沉默不语,身上凌厉之气不减,一股压抑的气氛始终蔓延在大殿之上,这让站在一旁的尢图看了不禁面露郁色,内心惴惴不安起来。
而踏上红毯的柳言抬头就看到了眼前这副情景,不禁面露喜色,看这厮的表情,定是在宫主面前未讨得便宜。
想着立马加快脚步走了上去,对着红色背影拱手道:“柳言拜见宫主。”
“柳殿主好忙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这悦耳的声音就知对方必是一位出尘的女子。
这声音听似平静,但柳言却暗道一声不妙,平日里宫主从不这样称呼自己,只有极度愤怒时才会这样。
想着立马一个箭步上前,单膝跪地,面露委屈之色:“宫主有所不知,刚刚我被这尢图打的差点连命都没了,幸好你来了,等他走后我好生调整一番,这才能来见你。”说着还略带怒意地瞪了尢图一眼。
“哦!”红色背影朝着右侧的尢图冷冷地斜了一眼,淡淡杀气从她眼中射出。
尢图一见心里暗暗叫苦,对方不但毁了自己塔内的设置,还偷走了魂石,最后居然连自己凝炼千年的千魂鬼旗都给毁了,现在还居然恶人先告状,真是士可忍熟不可忍。
尢图见状立马露出一副愤怒的表情,对着红色背影拱手道:“是他先遣人去我塔内偷东西,被我发现了不但不承认,还对我大打出手。”
柳言目瞪口呆地看着尢图,这厮莫不是疯了吧?三番两次说我派人去他那偷东西,难道他最终的阴谋是想诬陷我?
本想自己毁了对方的鬼旗,且自己也没受什么损失,只要对方不在宫主面前添油加醋,那自己也就不去计较了,谁知现在对方居然诬陷自己。
一股强烈的怒意从柳言的身上升起,他充满怒意的眼神朝着尤图扫了过去,是你先惹我的。
“你说我派人去你那偷东西,你是哪只眼睛看到的?”
“还有,明明是你在宫内施展什么鬼术被我发现了,你恼羞成怒从而对我出手,现在却说是我对你大打出手,有你这么诬陷人的么?”
“还有你说你搜查跑我池子里去干嘛?我池子里连个鬼影都没有,莫非你暗恋我,想潜伏到我池子里,然后偷窥我?”
“还有你那面什么破旗子,上面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东西不知道残害了多少人的性命,本殿主替你毁了它,等于是帮你消除了业障,所以你应该感激我。”
接着咳咳两声继续道:“如果说有错,那就是我不该撞破你的破事,我应该等着你,等你潜伏到我池子里以后再抓住你,这样你就无话可说了。”
“还有告诉你,爷不喜欢你这样脏兮兮的家伙。”
说着嫌弃地撇撇嘴,冷哼一声。
“没看我家小灰小白都是清清爽爽的吗?你要想靠近我,怎么也得整的差不离吧!”
这番话语使得躲在戒指空间中的萧苒暗暗竖起了大拇指,没想到妖媚的柳公子居然有如此口才,要是在自己生活的地球指不定还能当个律师什么的。
而站在殿上的尢图听对方这么噼里啪啦一顿,特别是听到最后那些说词禁不住浑身颤抖起来,当下脸色煞白,口吐鲜血。
他怨毒地盯着柳言,你给我等着,不要给我逮到机会,不然我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没想到自己如此高贵的墨龙居然一再被对方嫌弃。
柳言还想说些什么,红色背影冷冷打断了他的念头。
“好了,你看尢图都给你气地吐血了,你还想怎样?”听这声音完全没有怪罪之意。
尢图见状颤抖着身体朝着红色背影跪了下去,抬起头睁着血红的眼睛,咬牙切齿道:“还请宫主为我做主,不然尢图也没脸留在这了。”
柳言一听这话兴奋了,他巴不得这厮走了才好,也省得自己去调查了,但红衣背影却不这么想。
她听到尢图的话,眼神立马变得凌厉起来,一股强烈的威压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你这是在威胁我?”声音淡淡带着强烈的杀意。
尢图一听这话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头也不敢抬,全身的血液更像是被禁锢了一样。
他诚惶诚恐道:“不,尢图不敢。”
红衣背影看着尢图,长叹一声道:“罢了,我也不想去追究你们之间谁是谁非,你都说说,你究竟丢了什么东西,回头我在内库再拿一件给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