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终归平静,操场外停满了警车,众目睽睽之下发生这样的事件,影响十分恶劣,而且政府人员在场,事情处理不当。不异于给当地政府一记耳光,警察们忙着在花车上采集证据,但是除了阮权的血液,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而那根铁钎,貌似从附近的工地上找来的,早已经锈蚀,没有找到凶手的残留信息,而花车则是学校手工社跟艺术团一起做的,本来是作为压轴,在阅兵计划之外的惊喜。知晓的人数说多不多,说少也有二十多人,警察对这二十多人进行了分别问询,没能从中锁定出嫌疑人,而当天在场的还有两千多名师生,对于这些人警察远没有经历进行单独问询,只能找了几个靠的近的学生,了解情况。在花车旁看的清清楚楚的张焕,自然是其中之一。
接受完问讯的张焕走出临时问询室,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原本挂着烈日天空,在远处多出寥寥几朵浮云,在夕阳的映照云朵下呈现出淡淡熏红同时又透出一丝丝橘黄,太阳顺着远处的大厦慢慢落下,将周围的天渲染成越渐深遂的红,然后慢慢加深,变成浓郁的黑。
路灯在路面上投射出橘黄色的光圈,脚下的影子时而拉长,时而缩短,张焕的心依旧沉浸在那天,意外死亡的主持人,被残忍谋杀的阮权,这一切有着一种隐隐的联系,只是等待着呗发现,在被警察问询时,他曾提出了这样的观点,但是对方是否接受,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现在的他,只希望这一切没有联系,事件也就这样终结。
经过了警方几天调查,对于阮权,家庭一般,父母都是医生,有一个女朋友,平时在班级和社团中,人缘很好,警方实在是找不到他被杀的原因,所以暂时排除仇杀等预谋杀人,假设是无预谋的激情杀人,但这样一来,调查难度自然增加了。
当天,阮权最后出现的地方是秘密制作花车的地下车库,然而地下车库三个出入口,其中两个监控损坏,由于学校对进出车辆管理严格,少有车辆进出,经常进出的门卫都熟悉,对于监控损坏也就没有给予及时修复。这样一来,凶手很有可能是知道了知道监控损坏,进入停车场,然后杀死了阮权,但这样一来,凶手进入车库的理由又值得怀疑。偷车被撞见?偷了也开不出去,车主?杀人的理由又是什么呢?剩下的便是花车制作人员了,但是,早起调查并没有找到有杀人动机者,警方只能一边对相应时段监控中的出现人员进行排查,一边找寻新的线索。
在警察们忙得热火朝天时,社团招新开始了,人类是一种容易忘记伤痛的动物,连连两条生命就这么逝去,也许那些与他们相识的人会伤心几天,然后慢慢放下,走向新的生活,对于那些与之陌路的看客而言,当时的惊慌失措,夜里也许会浮现的噩梦,都会成为口头不绝的谈资,对于当事人痛苦,他们也许会投来悲悯一束目光,也许只是这么冷淡的离开。
张焕看到学校里扎堆似的人群,拥挤着,躁动着,各种标语,各式的宣传,粗劣的喇叭发出的令人不悦的电流声,他下意识的想要离开,然而手臂早已被赵老大,他张着一双闪着光的眼。搜寻着哪里有着最多的妹子,然后拖着张焕前去填表,在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在各种挤挤攘攘的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空白,只是一张简单的桌子,没有撩人的标语,没有噪音喇叭,只是一个短发的女孩低着头看书,安静的仿佛与世界隔绝。张焕好像被有所吸引,撇开赵老大朝着那里走去。
“同学,你这是社团招新?”张焕试探着问道。
女孩抬起投来,圆框眼镜下,一双半闭的眼,额前头发杂乱的贴在脸颊,看也不看张焕,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嗯。”
张焕心中一阵无语,心中默默想着“本以为会是怎样的奇女子,于纷乱中静坐看书,原来,真是个奇女子,在纷扰中也能睡着”,就在这时,女孩开口说“姓名学号,这边填表。”
“唉?”张焕措手不及,“我只是问问,你们什么社团我都不知道呢。”
女孩笑着说,“这个我们可以再讨论,到底是什么社,现在你就是副社长了,再招几个人,做部长,社联那边就可以同意我的申请,我就是社长啦,哈哈哈。”
张焕心中一阵凌乱,不知为何,看着女孩的笑容,他竟不忍拒绝。
“对了,忘了说,我叫陈欣媛,以后,叫我陈社长就行,张副社长,哈哈哈”女孩边说边收拾东西说“你先给我找两个部长,我回去睡一觉,找不到人,回头给我写检讨。知道吗?”说完便走了,留下张焕一人在独自凌乱着。看着面前空空荡荡的桌子,他很是无奈,只好找来纸笔,写上“随便什么社,招新”看完,自己也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