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木在柳飘飘的照顾下身体渐渐痊愈。随着柳飘飘与岳子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两人的交流也越来越多。岳子木经常告诉柳飘飘自己拜师学艺期间有趣的故事。他也会时不时询问柳飘飘的情况。有时候柳飘飘像一个初入尘世的孩子。她的直率与纯真一直感染着岳子木,她的当初的霸道与不近人情也随着时间越来越淡。岳子木在逍遥居的时候学得一手好厨艺,现在岳子木独自一人到周围的山上打一些麋鹿或者羚羊,回到住处的时候岳子木会支起一堆柴火,把那些扒掉外皮掏空内脏的麋鹿清洗干净后放入已经准备好的香料与盐巴腌制一盏茶的功夫后架到早已经准备好的火焰上烘烤,大约烤到六成熟的时候,麋鹿身上早已经散发出了可口的香味。柳飘飘此时正在书坊中看书,却也被美味的肉香吸引出来了。岳子木对着柳飘飘说快去洗手,烤肉很快就可以吃了。柳飘飘端来一壶刚沏好的碧螺春茶,从房子中搬来一个小方桌,桌子上放着两个洁白如玉的阔口盘子。她还从房子中带出一个神秘的坛子,坛子口用泥封住,看着老久起皱的封泥感觉存放已经很久远了。柳飘飘告诉岳子木这是一坛存放十八年的女儿红酒。岳子木翻动着烘烤的麋鹿肉,外表焦黄里嫩的样子,烘烤下渗出的油脂一滴一滴落在熊熊的大火堆上,发出哧哧的响声。
岳子木从腰间拔出匕首熟练割下还散发着浓郁肉香气味的麋鹿大腿递给柳飘飘。柳飘飘狼吞虎咽很快吃掉了一条鹿腿。岳子木自己也从麋鹿的肚子上割下了一小块肉放入了嘴中。这半年来,岳子木一直在吃美女柳飘飘做的笋干炒莴苣。清淡的饮食早已经渴望有一场吃痛快的盛宴。
“我们天机派以前是不允许吃鹿肉的。麋鹿一直是我们天机派的圣物。吃掉圣物则会受到来自冥界与轮回界的惩罚。当年我们天机派何等的兴盛,派中的老人个个身怀绝术,后来派中为了争夺掌门之位,师兄弟之间打的难舍难分两败俱伤的局面。我的父母就是天机派的,他们为了自己的师父因而由亲密无间发展到了反目成仇。最后没有人再能置身事外了。成功篡位的人成了天机派的正宗,失败的团体则成了邪魔歪道。我父母就是在那场争“正宗”的斗争中双双死去。我成了孤儿,后来师父也死了。我只好隐居在这里一方面避难另一方面却是想过田园生活了在再后来我就在采药的路上遇到了浑身是血,倒在血泊中的你。我们很有缘分啊!我从小也略懂医术,发现你还活着,我把你拖到了自己家里。以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柳飘飘讲述自己天机派的过去。
岳子木用匕首又从烤鹿身上割下了一块丰腴肥厚的肉递给了柳飘飘。柳飘飘吃饭不多,仅仅是又吃下了一半就放下了。柳飘飘看着远处的彩霞与飞过的大雁,夕阳的光辉照射着天地之间,岳子木想起了“落霞与孤鹜起飞,秋水共长天一色。”那句诗。不知道此时的柳飘飘在想什么?到底是惋惜天机派的败落的无可奈何,还是想起当年伤心的人与事后的久久不能释怀。那天,岳子木觉得柳飘飘的话是他们相处六个多月以来是最多的。岳子木也是生长在门派中,他也理解派系中人与人之间的斗争关系,除了名利与金钱外到底还有什么是值得一往情深追求的呢?那天,岳子木与柳飘飘还喝了许多的酒。
“你知道吗?酒能解一切苦恼的毒药。”柳飘飘说。
“噢?”岳子木回答。
“喝酒能暂时放下所有的烦恼,醉后醒来却更难放下,你只好更加拼命灌酒,在酔与醒之间寻找答案,到头来你会陷入没有答案的泥潭,最后只能选择逃避。”柳飘飘说完,喝下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