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眼的并不止韩家远一个人,徐希薇和林可同时瞪大了眼睛,机械的转头看向顾惜,目光里满是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韩家远看着徐希薇呆呆的样子,心里不知为何,涌出一股巨大的酸意,自己眼中的“土鳖”、任自己随手拿捏的货色,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二叔的座上宾!
“你还要不要让我永远唱不了歌?要不要让我跪在你面前?”顾惜缓缓站起身,目光俯视着韩家远,韩家远忽然发现,自己比顾惜矮了半个头,以至于自己看他,要仰起脑袋。
顾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之后便收回了目光,他的人生还很长很精彩,今天自己浪费的时间已经足够多了,不能在再这里耽搁下去。
“我可能日后会开家娱乐公司,要是可以,我希望你能在我手下做事。这是我手机号码,有事联系。”顾惜将手机号码给徐希薇后,对她眨了眨眼睛,然后推门而去。
徐希薇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忽地产生一种极其浓厚的怅然若失感觉,仿佛自己失去了一些什么,当真要她说,她却说不清楚。
“顾惜,你到底是谁......”第一次的,徐希薇对一个男人产生好奇的神秘感,这是她从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那个学生时代,整天被欺负的不敢还手瘦弱身影缓缓从他脑海里消失,转而形成的是一双冷冽的眼睛。
那是顾惜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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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一。”
天台之上,顾惜一下又一下的坐着俯卧撑,汗水从他额头滚落,滴在地上,上辈子作为杀手的他,深知杀手的训练方法,往往都是从小开始培养,他现在十八岁,已经落后了很多年,他现在必须更加加倍的努力,才能弥补。
“三百六十。”
“三百六十一。”
“三百六十二。”
顾惜紧紧咬着牙尖,双臂已经开始略微颤抖了,他的力量连正常人都比不过,若非完全靠着一股极其强大的毅力,他早就支撑不下去,何况双腿上还绑着重达一百斤的沙袋。
十分钟后,顾惜含糊不清的念出“四百”后,整个人瞬间趴倒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
天台的风的很大,现在正值六月,风里带着一丝温热,顾惜缓缓站起身,他租的房子在三楼,整栋高十三楼,顾惜缓缓走到天台旁边,双手握着栏杆,眼睛眯了眯,看向远方。
站在这里,能够俯瞰大半个CD,顾惜看着看着忽地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一切的繁华都被自己踩到了脚下。
他非常享受这种感觉。
第二天,顾惜收拾好行李,准备回汶川向父母告别,因为他打算去BJ了,那是帝都,一个真正令人腾飞的地方。多少人在那迷茫、在那苟活,又有多少人在那抓准了时机,一跃成龙。
临走前,顾惜去了一趟买绑腿沙袋的健身器材店,在老板愕然呆滞的目光中,购买了一件60斤的负重背心,然后拖着沉重的身体,几乎是爬着去的汽车站。
两个小时后,顾惜扶着车门下了车。
灾后重建的汶川一片混乱,到处都搭着白色的帐篷,或者是临时修建成的平房,一些砖石瓦砾胡乱的堆在路上,一个个失去了家园的灾民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虽然说说笑笑,但眉头均有一抹化解不开的忧愁。
顾惜的父母住在灾民区深处,他径直走在狭小的过道上,时不时能看见一些人远离群众,呆呆的看着天空,他们是在地震中损失了亲人的人。
因为这场地震,年迈的老奶奶失去了儿女,年轻的妇人失去了丈夫,不再顽皮的小孩失去了妈妈,一场地震,使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顾惜沉默着前进,走着走着,前面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其中一个声音,他很熟悉,那是母亲的声音。
“姓王的,你别太过份!对,我丈夫是向你借了两万块,但钱我们已经还给你了,你现在竟然又要伸手说要一万块钱利息,简直太欺人过甚了!”杨秀英手指颤抖的对一名中年男子说道。
那中年男子剃着大光头,姓王名启年,外号刀疤王,是汶川有名的黑社会大混子,手底下有百十个小弟,在汶川趾高气扬、无人能惹,地震发生的时候,顾惜撞上巨石昏迷过去,在CD住院,那时家里面并没有什么积蓄,老实的顾志良便只好去找王启年借高利贷,借了两万块钱。
但后来顾惜得到我为歌狂冠军,给了父母五万,家里欠下的两万块钱也还了个清楚,或许正是因为这两万还的较为轻松,王启年便盯上了顾家,非得要顾志良再还一万,说是利息。
王启年带着两名小弟,大步向前迈了一步,对杨秀英狰狞笑道:“这钱你给就算了,不给的话,哼哼,就别怪我姓王的不道义,要你老公的两只手!”
顾志良一把将杨秀英拦在身后,一张黝黑老实的脸有些颤抖,大声道:“你......你别过来,否则我儿子不会放过你的!”
王启年闻言放肆大笑,身后两名也跟着笑弯了腰,一番笑罢,王启年不屑道:“你儿子那**算个什么东西?你要是不还钱老子连他一起废了。听说你那两万块钱就是你儿子给你的吧?就凭你那废物儿子,是不是偷来的啊?”
“你......你!我和你拼了!”顾志良气的浑身发抖,没读过多少书的他天生口拙,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嘴,只好随手拿起一根木棍,就冲了上去。
王启年看着冲上来的顾志良,目光一冷,退后一步挥手道:“给我上!”
顿时,他身后两名小弟就从怀里抽出两把**,挥舞就向顾志良脑袋砍去。
一辈子没打过架的顾志良刹那就被吓着了,呆呆的握着木棍,看着**向自己头上砍来。
“砰!”
突然,从远处飞来两块板砖,重重砸在那两名小弟头上,两名小弟一个踉跄,刀子险而又险的劈在了顾志良旁边。
“是谁!”两名小弟捂着后脑勺转身看去,王启年神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同样转过身看去。
几人目光的尽头,顾惜脸色冰冷,脱下绑腿沙袋和负重衣,一步步向王启年走来。
“儿子!!”
杨秀英与顾志良发出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