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红花,杨红啊,你怎么不学游泳啊,那小小郑炫燕都骂你是旱鸭子呢。
腊月的寒风特别冷,冷得让人磨牙。
杨红花失败那口气啊,虽已过,可现在下人可不好过了!她不是怪宫女草药没有熬制好,就是打骂女儿捶背太疼!失败的人,总会找很多过意不去的理由。哪怕不能改变,至少可出气打发心情。
一个多月过去了,江湖上不再腥风血雨,但不能代表不再屠杀无辜。难道杨红花是真的假扮易喉灵?还是杨红花就是易喉灵?难道黑鹰帮主落湖南就是易喉灵……武林中人还是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
尖尖的小草露在土壤上,留心观察,弱者的生命里,总会带着强大的内心上路的。在沉睡的时段,在失败时候,任你粗描淡写。
一个冷冰冰的公子,身穿蓝色的衣服,带着黑色的面具,他不喜欢黑暗的味道,之所以,他换了新装。不管怎么看,还是冰冷无情。
晨香堂不是他的家,去的时间多了也是家了。他很早就来到了花园,很显然,他昨日是留宿晨香堂的。
“你要走了?……”一个身穿白花裙的女子,向他缓缓道。若不是初春,还以为她是疯子呢,清晨那么凉,穿裙被人说笑也是正常的。
不难看出,她对秦朝那么关切,一定是重要的人,比如亲人或知己。看样子她有很多话想对他说,话在在嘴边又咽下去。
“老大,我想说,我太厌倦杀人了!”他转头道。哎,昨夜我教你的真是浪费我心情啊,你怎么不懂呢?你不杀他?敌人就会置你于死地。
江湖就像鱼,鱼在水里能够自由自在,鱼、对鱼水之欢的先天性认可,所以在水里容易存活。在陆地它能有自由自在吗?鱼,离开了水,再坚强,它只是干板干跳,没有出头日子!
作为职业杀手,你不但要伪装,还要凶狠,手持善良,你就会头顶天脚踏地。还得想法子怎么活下来!
“是啊,我也讨厌杀人的,都说刀无情人有情,若有情,善与恶就不会那么强烈了!”白花裙女子道。
有时候有一口饭吃是不满足人心的,谁不想有无数的钱财?谁不想有许许多多的下人左右于自己的肩膀!光靠雄厚的实力,失去旁砣了,就算名门正派也会倒下的。
这才短短十年,以她为首,晨香堂又威震江湖,还不是他暗中相助。曾经,他们以兄妹相称,现在,他们以老大呼应。白花裙女子却没有贵贱之分,“老大”之称也是今天起早的人自己提出来的。
“你还记得云阁兰吗?想起来我就伤心……”白裙女子道。
“嗯……多想回到从前啊,无忧无虑……云儿飘……”老大,我好像有十年没有叫你的名字了,今天突然叫你的名字,有无比的亲和感。
在木铃山你都知道了吧?云阁兰是我哥哥,被红宫宫主当众侮辱的,他还假扮易喉灵呢。趁她伤没好,送点苦果子给她吧。
“哎……你跟姐姐真的很受苦!我允许你离开!”云儿飘感伤道,云儿飘上气不接下气叹气道。落寞的表情只去看晨光。
“哎呀……哎呀,姐姐,我并不是恨你,我只是厌倦杀人了!有时候五、六岁的小孩,情不得已也杀了!他们是孩子,是无辜的,错、不在他们头上,对、他们说不出理由!”
若把头回过去,有血肉的人怎么不难过呢?作为杀手,留下活口,自己就是死路一条。
“若你想离开,跟我说一声就是了!”云儿飘淡淡道。偷偷地擦了把泪水。
“记住,记住,你的爹娘是易喉灵恶魔杀死的……”
痛苦的画面,在他脑海里响成一片,像海啸般涌来;像火山般喷发……
既然不能报杀父之仇,找不到易喉灵那怪人。我就委屈你杨红花了,不,不是……不是委屈,为别人报仇不就成了?要不也去制造点麻烦来,岂不快哉?
就这样决定了。
“跟我走,快……你也跟我走……”易喉灵在木铃山脚下抓着正逃跑的人。
最近喝酒太烦了心,还不如我看人家喝酒美呢?好主意!
易喉灵把两个人押着来到西山,在不远处,一座红光闪闪的木屋,大堂贴着:红宫。
这是哪里啊?
猪头,猪头……真笨,笨死了,这是独一无二的药院,叫“红宫”啦。一头乱乱头发的中年人在心里骂个不停,可惜啊,他说不出口;解易喉灵的喉灵散是要配方的,异血封喉你以为是大夫都有解药啊?只有下毒之人能解。
“姑娘,这是什么地方啊?院子里的花全落了,才初春呢?怎么全是红花?”易喉灵向院子花栏处的姑娘问到。
看她才十六岁,身穿红衣服。腿很长,腰杆不太粗,脖子带着金色的宫铃,脚穿蓝布鞋,头发微长,发端有卷缺的迹象,可能是起床太早,没有梳头打理,去厕所吧。
红衣姑娘白了易喉灵好几眼,不回答就算了,你凶着何堪?易喉灵气不过。
待她转身时,剑架在她的脖子上,易喉灵喜欢看他人惊恐的样子;有时确实讨厌别人临死前的痛苦,他杀人的法子很多,用剑的、用树叶的、用头发丝的、用梳子杀死的……只要是他喜欢的,都是他杀人的利器。
“大侠,我要去厕所啊!你情以何堪?……”红衣姑娘低咕道。易喉灵仿佛脸上烫了起来。好,回来再说。
这一走哪里回来啊,明明就好溜了了嘛。
“宫主,你还有心情试药练功啊,外面有一个蒙面的蓝衣男子,刀架在我脖子上了,我去厕所为由,侥幸逃脱!”红衣姑娘对杨红花道。
“你叫我什么?叫我红娘,他们不都是吗……就你乱我规律?”杨红花大惊起来!你一来就乱了规律,这是我掌砣的,老娘说了才算。
“红娘,红娘……一个大侠带两个人来,说要见你。”穿红衣的丫鬟急匆匆赶快来。
“你是谁?……易喉灵,你带着他们来什么意思”杨红花大怒道。
真的是易喉灵吗?杨红花不知道,红宫里的下人怎么知道呢?来路不明,就算拳脚相击;整个红宫乌烟瘴气,哪里像红宫药院气度啊。
杨红花飞起一脚,把易喉灵的面具踢落。易喉灵,我怎么不认识你啦?记得你没有怎么瘦的。
面具被打落,杨红花看了吃了一惊,真的是易喉灵。她扔下了右手的石卵石,空拳打斗。之前她并不是用石卵石过招的,只是来的突然,他在亲手捶配草药配方,来不及丢下。
“啪啪啪……轰轰轰……”红光一阵,黑光一阵,紫光一团,两人打得难分你我。一位头发乱乱的中年人看的眼花缭乱。
“随手划浆”,杨红花使得太很美,把易喉灵的人皮面具摘了下来。
“怎么是你?冰公子……”
既然你很了解易喉灵,我就更要杀你!不杀你,我能活下去吗?
你打什么打?听我解释啊。
秦朝笑了笑:“说来话长,海蓝天托我给你带解药来,他说但愿你平安,一切都是误会,不要悔恨在心!哎,你能伪装的我不能伪装吗,我伪装的含量太差了,两个点你都识破了!”
“那他人呢……怎么自己不来?”杨红花疑惑道。
“你问人要紧还是你的伤势要紧?”这就是秦朝的回答。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
“他死了,这颗‘异水灵珠’应该可以解易喉灵的喉灵散之毒的?你赶紧服下吧!你看我干嘛啊,既然不相信我,就不要接人家解药嘛!”秦朝委屈着,冷冷道。
不一会儿,药效驱赶全身的热度。这是什么解药啊?这明明就是红宫的毒药嘛。我换了包装你就不记得,自己试药、服药痛快啊!
红娘,红娘……你怎么啦,宫女都是红衣黑布鞋,只有秦朝撞见的是红衣蓝布鞋。杨红花在屋里乱滚,还捶打全身,宫女在地上按抚,看上去就像母亲摇篮里的娃娃,哄他入睡;可现在是宫主杨红花啊。
“好热,好热……我要喝水……我要喝酒……这不是解药,这是本宫不外传的中型毒药,名为‘狂花滚’,是**服用的。”杨红花苦笑道。一时半刻哪里有酒水嘛,急的红女实在无奈。
“好哇,好哇……既然是这样,我送你一坛竹叶青,包谷烧太贵了,改天请你喝!对了,我交给你的人千万别杀了,他们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一个人是很有压力的,最起码你有选择啊!你说是不是!失陪了,我走了!”秦朝哈哈大笑,腾空而起,远去。
去年在木铃山观战的都知道,他们一个是云阁兰,一个是谢天祥秦。朝觉得一个人去红宫无趣,正巧在木铃路上碰见他们,做一个不太合理的‘顺手牵羊’,倍感高兴。
就在他快要溜出宫主的花园时,一群身穿宫衣的男子,对秦朝穷追猛打。秦朝轻功好,虽没有吃亏,还是吓得满头大汗。
原来,在红宫与杨红花交手时,为了不留下痕迹,故而把面具以为我有。在离去的瞬间,他带着面具,用易喉灵身份,迷惑红宫的刺客。
“三叔,三叔……大白天的你鬼鬼祟祟干什么呢”身穿白花裙的女子道,不是别人,正是秦朝的老大云儿飘。
“易喉灵来了,赶快躲起来……”一位大概五询的老板道。
“开门,开门……再不开门我就没命了!云姐,是我啊,我是秦朝!”
被追杀的黑衣人原来是秦朝,这三叔怎么了,自己的人都不认得了?云儿嘀咕着。
她打开大堂的大门,还真是“易喉灵”,吓了一跳。在秦朝忙乱的陈述中,她才回过神来!
原来是秦朝假扮易喉,被人追杀到本门派了。
“臭婆娘,把易喉灵交出来,识趣的话,饶你不死!”一个脸上有巴脸胡的红衣中年男子,恶狠狠道。所有的红衣男子欲欲要试。
“本门派都是我的人,哪里有易喉灵啊……”
我就在这里!你们既然闯不过我的人门关,还凶人家干嘛啊?若果觉得真是饿了,倒不如进去吃点东西,喝两杯也好。
话不投机,只有挨刀子,云儿飘窜前顾后,左闪右避。她腾空而起,剑啪啪啪地往地上掉。云儿飘使起轻功来,就像天上的云儿,异常状态,就像躲避风雨的征兆。红衣男子个个狼狈逃离。
“老大,你把他们打发走了?还是……”秦朝向云儿飘问到。哎呀,叫我云姐,未免“老大”二字太别扭了,别把我叫得太老!云儿飘在转身的瞬间,秦朝觉得她太美了,故而立马改口喊了一声“云姐”,她们本来就是兄妹之称的。
自从她哥云阁兰中了易喉灵的喉灵散,她憔悴了很多,怎么不厌倦杀人呢?之所以,秦朝成了晨香堂刺客顶上司。人、要有血性,也要懂他人的心!像云儿飘这样的女堂主,宰了秦朝真有那么难吗?云儿飘没有杀他,在黯淡无光的生活里,许他离开。倘若堂主是男的,恐怕秦朝只有头点地了。
“你心情不好?你都把他们杀了?”秦朝见云儿飘没有回答的意思,追问道。
“你都厌倦杀人这张面具,你以为我乐意杀人吗?哎,有的人在江湖上杀来砍去,都不知道是病死还是被人杀死!你看黄昏真美啊……”云儿飘叹息道。
黄昏是美,对有压力的人来说,它只不过像一块白布染了血色与墨色,迷离着双眼!
知道你就是喜欢惹事,江湖很多是身不由己的,云姐怎么会不明白呢?你不果断选择,你就死了!你不伪装,同样死的快!云儿飘这女堂主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叹息现实的残酷,追忆应有的故事流年。
难怪你有那么多麻烦,你一直在假扮易喉灵?你不说你云姐心底明白。
你常抱怨自己长不大,没有英雄气概!你可知?长大了烦恼就多了,长不大的孩子,何曾不想自己长大呢!
有个媳妇,这是我云姐最想看到的!至于杀人与否,是同样可以活着,像秦朝来去如燕,一身了得的轻功,只要不做伤天害理之事,谁又对他穷追不舍。
“那看着剑干嘛啊?既然厌倦杀人,在乎刀剑有何用呢……”云儿飘淡淡道。
刺客就像一个棋手,既然他不愿意下棋了,也会对棋子有些不舍的。女堂主云儿飘并非知道的,一些虚有虚无得东西,往往比尘埃还微渺。
“云姐,今晚我们喝酒有多久了?”秦朝慢吞吞道。
好像两个时辰吧,我头晕乎乎的记得有点模糊。
“云姐,过去就像凡尘云烟,忘记的好!明天我们去张坝沟的香云阁喝贵州高原的包谷烧,估计你没有尝过!”秦朝就像一名心理学的开导师,在云儿飘面前讲个不停。
醉了,躺在别人的怀里真温暖!秦朝是真的醉了,醉得痛快;云儿飘头晕脑胀的,仿佛心事的匣子,被人打开了,有这种流泪是幸福的!
午夜凄凉,春寒正浓。几声蛙声也是若有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