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家里的床上了,听到外公和三毛的声音就在身边。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不是让你别吵醒你哥么?”外公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严厉。
三毛有点委屈的说到:“我走的匆忙,灰叔跑的太快我也没来得及看后边,而且走的时候我确定我哥睡着了啊。”
外公叹了口气,说到:“唉,也不知道这娃子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没有。也不能怪你,怪我隐瞒了这么久,看样子是瞒不下去了,今晚就说清楚吧。”
我听完这话,彻底想通了,悄悄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呵呵,果然还未到十二点,也就是说,现在还是三毛的生日!
三宝和三宝妈果然是外公杀的,而且今晚看三毛和那只獾子的关系,他俩并没有什么大恨,反倒是更像是主仆两个人!
白天在松树坡,他们一行人难道是在演戏给我看吗?一定就是了。
原来如此,三毛编出一堆谎话骗我,肯定是怕我跑了,才故意让我放松警惕。
这样一想,我却忍不住落下泪来,我被你们骗了一次又一次,今晚也算是要了结了。
我慢慢坐起身来,也顾不得擦脸上的泪。
三毛看到我醒了,兴奋地跑过来:“哥你醒啦?没事吧?”
我面无表情的说到:“有事又怎样?没事又怎样?有什么区别吗?”
三毛被我的话呛了一下,脸上露出来不好意思,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说到:
“哥,今晚是我不对,我不该瞒着你跑上山,可是那时因为外公不让,而且我也担心你大晚上出什么意外啊。”
“什么都别说了,要动手就麻利点,过了十二点时辰就不好了。”我擦了把泪,平静的说到。
此刻我突然也没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人生自古谁无死嘛,只不过可惜了我这么年纪轻轻了。
“什么啊?哥,你咋了?什么动手不动手的?你自己晕倒的,不是我打的啊!”三毛一脸的不解,但又马上转成惊讶,接着说道:
“哥!你还是不相信我啊?那老头给你吃了什么药,你就非得怀疑咱们自己人要害你?”
“难道不是吗?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是不是你告诉我三宝是喜爷杀的?可我亲耳听到你们在洞里说是外公杀的!”我恶狠狠地说到。
“那,那是因为……”三毛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倒是外公抢过话头,看着我说到:
“娃子,三宝和他母亲确实是我杀的,但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你不知道是他们自己求我让我杀死他们的!”
“什,什么?”我简直不能相信我的耳朵!
哪有人会求着别人杀死自己!这不是活生生的活得不耐烦了?
外公走到窗口,盯着漆黑的外面,脸上也蒙上了一层阴影,转而说到:
“这事也是刚才我才告诉三毛的,他不是有意骗你,他真的一直以为是你喜爷做的。你冤枉他了。”
我转头看了一眼三毛,他十分委屈的看着我,样子就像小时候被老妈批评的时候那样,就差把嘴撅起来了。
“为什么?他们怎么会想死呢?尤其是三宝,不是活的很快活么?”我把我的不解说了出来。
“因为他们和魔鬼定了契约,如今契约到期了,他们的灵魂会被魔鬼收走,他们不愿意自己的灵魂被魔鬼驱使,才想到让我帮忙。”
外公说的这句话,就像是魔咒一样,幽幽的传进我的耳朵,我使劲摇摇头:
“魔鬼?什么魔鬼?就像院里那棵槐树?还是像三毛骑的那只獾子?”
“都不是,这魔鬼厉害的很,随手就可以把你口中的獾子捏的渣子都不剩。”外公一句话,把我怔在床上。
我承认这个解释放在现在这个场合,还是可以说得过去,但我也不傻啊,细细一想还是会有漏洞。
比如,既然这个魔鬼这么厉害,他怎么可能会和人打交道。
再比如,即便外公想救他们,可你完全可以不杀他们啊,杀了他们这和魔鬼有什么区别!
外公见我并不怎么相信,就又说到:
“既然走到这一步了,我也不能再瞒你了,现在世界变得很危险了,是时候让你知道真相了。”
说完,外公搬了把椅子坐下来,看样子,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
我也打打了精神,死不死的先搁一边吧,就算死,我也得死的明明白白。
外公把眼睛半眯起来,往椅背上一靠,开口的声音都变得有些缥缈:
“这话啊,还得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远到我根本也不知道是多远,我只知道这事从咱们家有人开始,就一代一代传下来了。”
“世界有很多划分,人们不愿意相信,那是因为大部分人根本没见过什么,只是一代一代这么活着,从出生到死亡,大家就觉得,这就是整个世界,其实不是。”
“老祖宗讲的天地人是真实存在的,天上有天上的规矩,人间有人间的制度,即便是上了道的妖精,也有自己的生存规则,每个空间都是相互独立但又有重叠的。”
“很长的一段时间人们看不到这些鬼怪的存在,那是因为大家都遵循着自己世界的规格,互不侵犯罢了。”
“但是现在出现问题了。”
“这问题,根源就在很久以前。”
“那个时候是天神刚划分完十二生肖的不久后,十二个生肖神各自有着自己的领地和追随者,在他们神的世界里也是很有地位的。”
“但是人各有志,人尚且如此,神也不例外。”
“在一次例行的众神大会上,生肖神之间出现的分歧,闹得沸沸扬扬,最后竟然闹成了内部战争!”
“那场战争几乎波及了所有在位的神,波及整个神族,在战争中,不少的神选择放弃神位,跑到魔鬼族另立门户,做起了和天神完全相反的勾当,并扬言要取代神族领导,统治三界。”
“当时神族的领导没办法,怕三界各族引起混乱,只能将自身杀死变换成强大的力量,这才换来千百年来各界安定。”
“只可惜,这力量也在日渐销减。”
“如今,已经差不多消减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