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汤王、刘来一行三人,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商国境内,他们只才忪了一口气,放下紧张情绪,从容地走在路上。周凡下了马,手牵着马,与坐在马车上的汤王边走边聊。在谈及到缗国之战时,周凡就毫不隐瞒地将上次与夏军战败后,又怎样来到商国的经历一一告诉汤王,周凡最后叫刘来将车停下,他向汤王请罪道:“领兵战败,罪不可赎,请汤王治罪!”汤王道:“爱卿能保全身回归商国,这是我商国的大幸,何况在缗国一战,有其客观原因,不能完全怪罪于爱卿。爱卿上次救孤于迎亲路上,这次又救孤回国,其功不可没,爱卿是商国的大功之人,怎得有罪呢?刘爱卿你赶你的马车,别停顿,很快就到商都了,这一切到朝堂再说。”这样,刘来的马车又动了起来。
汤王的回国的消息,不胫而飞,很快传到了商都。商都人民闻知汤王回来了,都奔走相告,夹道欢迎。汤王进都城时,整理好衣冠,由周凡开道,他站在马车前频频向民众招手。不一会来到了王宫,少主太甲也率文武大臣排列在王宫门前,迎接汤王。他们见到汤王无恙归来,都拜谒道:“喜迎我王归国!”汤王道:“各位爱卿不别多礼,回宫!”
当晚汤王沐浴更衣,酣睡一宿。
第二天一早,朝堂上各位大臣早已按文武臣排成二列,少主也站立在其中,等待着汤王的到来。
“汤王到!”
汤王身着王报,徐徐走进朝堂,来到中央,南面而坐。
全堂所有文武大臣及少主都向汤王拜道:“我王万福!我王万岁!”
“平身!”
“此番去夏都,能安全归来,实属不易,全靠全体爱卿多方出力,才有这完好结局,多谢大家了!”
“这是我们的应有责职,不敢受大王夸奖!”伊尹道。
“先前,我商军进入缗国与夏军一战,本以为周统领战死沙场,孤痛失爱将,没想到他又回到孤的身边,这是孤的大幸,也是我商国之大幸,孤想复周爱卿原职,不知周爱卿意下如何?”
“罪臣战败,没究其责,反受大王重任,真是不敢当!”
“唉,周爱卿莫非嫌原职太低?”
“不不不!只是罪臣有罪,应受处罚。”
“孤在路上已说过,缗国一战,不能怪罪于你,是有其客观原因的,周爱卿三番五次地救孤于危难之中,对商国是有大功的。周爱卿暂先恢复原职,往后必有大任。”
“多谢大王厚爱!”
“好!”汤王又接着道:“孤被囚夏台的这些日子,想得很多,回顾了商国与夏朝多少年来的恩恩怨怨。现孤终于想通了,夏王桀确是一个无药可救的暴君,不能对他抱有任何希望。孤这次能平安回归,商国与夏朝不再讲什么君主之情,孤再也不能再忍让迁就了!准备公开与夏朝挑战,商国与夏朝已是不共戴天了,誓与夏朝血战到底!”
话刚落音,朝堂一片掌声。文武大臣们见汤王终于下定决心了,都很高兴。
汤王将双手由上向下,向大家压了压,示意暂停鼓掌,随后整个朝堂又安静了下来。汤王又道:“孤被夏王桀囚于夏台时,怀疑过孤命该绝了,永远回不来了。但现在孤却偏偏安安全全的回来了,这仍是天意,这也意味着夏王朝将走进它最终的坟墓!”
“我王万岁!我王万岁!”朝堂又响起一片赞呼声。
待朝堂静下,伊尹道:“我早就向大王提出过讨伐夏王的建议,只是大王以天下苍生为念,不愿使百姓遭受战乱之苦,所以搁置。其实百姓如在夏王朝的统治之下,所受的痛苦是长期的,而战乱之苦是一时的,是短暂的,二者相比,则宁愿短痛而不愿长痛,我王如今醒悟,此仍是百姓之福。”
“如今我商国与夏朝的实力对比,虽归属我商国的诸侯不如夏朝之多,但我商国人心所向,而夏朝则人心向背。我商国有能力打败夏朝。”终古道。
“具体怎么与夏朝较量,还请各位爱卿各述其见。”
“我商国近年来,兵强马壮,给我五千精兵便能荡平夏都。”微上道。
“微将军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如从地域来看,我商国的东部的有仍、有虞、有穷三国仍听命于夏朝。如我冒然全力攻打位于西部夏都,我商国国内兵力空虚,如有仍、有虞、有穷三国奉夏朝之命从东部向我商国发起进攻,那我商国东线很难应付三国的进攻,这也造成了我商国东西两线作战,腹背受敌,这对于我商国非常不利。因此,我想我们不如先在东线采用各个击破的方略,先后一个一个解决有仍、有虞、有穷三国。因为此三国均是小国,兵力有限,不堪一击,容易收服。我商国在东线分别对三国先后用兵,对夏朝而言,与往常一样,只不过是诸侯与诸侯之间的争斗,不会引起夏朝太大的注意,更不会马上使夏朝大动干戈,引兵从西线来犯商国。这样我们就可以一举拿下东边三小国,消除东面的对我商国的威胁,然后,再考虑西向进攻夏朝。”周凡按《皇帝兵法》分析道。
“周统领所言极是,我们还是考虑分二步走的方案,最为妥当。”伊尹道,“对了,还有那商海一事,还没来得及向大王禀报。在大王被囚于夏都时,商海不听少主及朝中绝大多数人的意见,以救大王为借口,就私自领兵攻打夏都。如真的一旦与夏军打起来,定会触怒夏王桀,那大王就很难保全,再说如我商军败于夏军,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我们和少主商定,迫不得已,由终古找到周统领,周统领率武林豪杰将他劫住,迫使他收兵回国。他现已软禁在牢,听候大王发怒。”伊尹道。
“父王,这商海确有异心,不听劝告。”少主太甲道。
“这事孤在回商国的路上,已听周爱卿说起,现就将他带上来。”汤王道。
“大王有令,带商海!”侍从喊道。
“大王,商海另有一事,也得大王禀明。”
“什么事?”
“据臣派人查得,商海与涂山有秘密联系。”伊尹道。
“噢,有这事?”
“他是涂山派到我商国的奸细。”
“知道了,孤自有方法。”
一会儿,商海带上朝堂。
商海一进朝堂,猛见汤王坐列在上,吃了惊。忙跪拜道:“大王回国,是仍是我商国之大幸,商海拜见大王!”
“商海,据说你想领兵到夏都,将孤救出,你准备怎么救呀?”
“汤王被扣,微臣非常焦急,领兵出了商都,想到夏都救出大王,不料,给周凡他们劫住,并将我软禁起来,大王来了,定能秉公处理。”
“孤现在要问的是你领兵去夏都,怎么救孤?”
商海被汤王这么一问,吱吱唔唔的说不上来。
“是不是先与夏军开战?然后将夏军打败,救出孤?”
“是的。”
“你有把握打败夏军,攻入夏都,救出孤吗?”
“不知道。”
“既是没把握,那你如何救孤?”
“这……”
“那你是何目的?是何居心?”
“大王,天地可见,我是忠心救大王的。”
“你趁孤不在,没得到朝堂准许,私自出兵,这不但使我商国背上叛逆的罪名,还会使孤至于死地,然后鹬蚌相争,鱼翁得利。”
“是臣该死,臣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的确不知其中的利害关系。”
“这难道伊相等大臣,没和你说清楚。”
这时,朝堂上一片怒声,都道多次跟他讲述,他就是不听。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还不把你多年来,隐藏在我商国的秘密说出来。”
商海一听汤王能说出这话,不由的大吃一惊,心想汤王是否已听了伊尹他们说了一些他与涂山的关系?但他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就故意探问道:“什么秘密?”
“你和涂山是什么关系?”
商海一听,他全身发抖,就道:“大王饶命,臣只不过在涂山曾吃过他们的三神脑丸,要想得到他们的解药,不得不为他们做事,否则,一旦三神脑丸的毒性发作,得不到解药,臣将巨痛,并奇痒难受,生不如死。涂山派我来到商国,长期潜伏下来,就是要挑起商国与夏朝的战争,待两败俱伤后,再由涂山收拾局面,在中原建立起大寒国。这几年汤王对我不薄,但臣迫不得已才这样做,这想起起来,真是对不起大王。”
“当年寒东隐在夏宫,剌杀夏王桀。我还称他是条汉子,没想到他心术不正,到三苗后,又暗害三苗王,想取而代之,幸亏没有得程。后来又到了涂山,研究毒门暗器等邪门歪道,伤害了多少天下无辜之人。象这样的人就是能夺得天下,也不过是另一个夏王桀,天下百姓仍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你受涂山挟持,被逼无奈;你只是想领兵攻打夏都,又没造成后果。鉴于以上,你如能从今以后改过自新,反过来为我商国做事,暗中继续保持与涂山联系,使涂山和我商国一致对抗夏朝,将功补罪,孤就不杀你,你看如何?”
“谢大王不杀之恩!臣一定听从大王之命,为商国做事,将功赎罪。”商海的磕头如捣蒜。
“那就看你以后如何表现了。”
“臣一定好好表现,不负大王希望。”
“好,至于你说的服了涂山的三神脑丸,需要解药,才能排除其毒性,只要你为商国立功,我们定会替你想办法,寻得天下神医扁鹊,为你解毒。”
“多谢大王,我一定为大王多立功。”
“那你就起来吧,官降三级,好好反省,先将他带下去。”
“是!”
兵士就将商海带了下去。
汤王见商海带走,他环视了在堂大臣道:“为了对付夏朝,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团结一切可团结的人,甚至以后是我们的敌人。现涂山势力可小觑,如能借商海之手,稳住涂山或为我所用,在我商国与夏朝对抗时期,也是一件好事。”
“大王深谋远虑,臣等信服。”伊尹道。
“商海这事因各位爱卿及时出手,幸没造成后果,暂且这样处理。对夏朝用兵一事,周统领分析的很是在理,就按周统领所言,先在东线开辟战场,收服有仍、有虞、有穷这三国,但拿谁先开刀呢?”
“大王,有虞国近来为水灌溉一事,与我商国闹的很厉害,不如先拿它开刀,并有足够的理由。”终古道。
“是的,近来我商国多月无雨,旱情严重,我商国又位于泰河下游,下游早就断了水源,据打听,有虞国恃着在泰河上游,水源充足,就将泰河上游之水用水坝阻死,泰河上流的水不能流到我商国的下游,下游之水已成枯涸,我商国几万亩良田面临着没水灌溉。近来我商国派人与有虞国理论,但有虞国国君虞迂一意孤行,不肯放水。如我商国用这理由起兵,我想天下各诸侯也不会有议论。”伊尹道。
“据说有仍国也为水之事与有虞国多有过节,矛盾已深,且久。如我商国与有虞国一旦有战事,有仍国不会帮助有虞国的,除非……”微上道。
“除非什么?”汤王问道。
“除非夏朝强行下达了有仍国援助有虞国的命令。”
“以商国现有的兵力,就是有仍、有虞两国联合,也不是商国的对手,但战时会延长罢了。”汤王话是这么说,但此时感到如真的有仍与有虞联合,对商国来说是有些不利的。
“不如我们向有虞国开战前,派一使者,持些礼物,也就以水之事为由,说服有仍国,与我商国共同对有虞国用兵,如同意,那最好。如不同意,我商国使者也能探出有仍国的动向,将信息及时返回我商国。我想,如有仍国收了礼物后,也不至于与有虞国联合起来对负我商国。而有穷国历来国势微弱,远离有虞国,虽现仍听命于夏朝,但近来对我商国有所依附,且有归顺之意,我想如能拿下有虞、有仍二国,有穷国会不战而降的。”伊尹道。
“对有虞、有仍、有穷的用兵,只能速战,而不能拖长。就象伊相所说,如有仍国同意共同出兵,收服有虞国的战事就会立刻结束,并顺道迫使有仍国归顺。如不同意共同出兵,在我商国解决有虞国后,以借不愿出兵的理由,再收服有仍国。相反如有仍与有虞联合出兵与商国对抗,我商国一并全部解决此两国。在我商国对东线作战时,如战事拖的太长,夏朝肯定所反应,甚至联合它所属的诸侯对我商国用兵。总之,如东线战事处长,我商国要在夏朝对我商国用兵前,迅速解决有仍、有虞、有穷三国。否则,我们又会陷入东西两线作战的困境。”周凡道。
“现就按伊相所说以灌溉一事为由,先对有虞国用兵,然后,观战事如何,再作另行决断。我宣布:周凡为商国大将军,统领全商国兵马,微上为副将军,协助周凡,对有虞国开战。伊左相由你速派出使者去有仍国,争取共同对有虞国作战。终右相备好作战用的粮草等一切后勤。”
“尊命!”周凡、微上、伊尹、终古朝堂上齐声道。
“散朝!”
散朝后,周凡找到刘来道:“马上就要与夏朝开战了,你去联络各大门派,聚集到商国,助汤王一臂之力。”
“好的,观主。”
他随后拿出布帛,亲笔一连写下数十幅请柬,交给刘来。并道:“你将这些请柬发完后,就到太岳山,将所有能战弟子带下山,来到商都。”
“是,观主。”
在后来的几天里,周凡与微上带领兵士进行了最严格的军事训练,提高了兵士的作战能力。周凡与微上等将领研究了具体的作战方案和进攻路线时,微上道:“要不要在进攻有虞国前,向有虞国发出讨伐檄文?”
“讨伐檄文是要发,但不是进攻有虞国前发,而是在进攻有虞国后发,这样才能打它一个措手不及。不然,会使有虞国有所准备。这有虞国平时在两国边界防备怎样?”
“以往两国从无战事,两国边界,并没什么防备,只是一些零星硝所而已。”
“那好,那有虞国的主要兵力分布在那里?”
“主要集中在虞都外围。”
“那我军就可沿泰河向东,直达虞都。出其不意攻入虞都,擒住虞迂,然后,迫使他投降,而尽量减一些伤亡。”
“好,就按大将军计划执行。”
商国作战用的战车和马匹都都已备齐。进攻有虞国的准备已全部就绪。此时又得到出使有仍国的使者反馈的消息说,有仍国没在接到夏朝讨伐有虞国的命令前,不会听命于商国共同出兵进攻有虞国的,但也不会与有虞国联合对付商国。
周凡得到有仍国的态度后,事不宜迟,应立刻向有虞国发起攻势,以防走露风声,使有虞国有所准备,更不能使夏朝得到商国进攻有虞国时,有所行动。
当即就下达了紧急动员的作战命令。